北越帝見軒轅珏寸步不讓,雖是己方理虧,但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北越帝的腰板自然挺直,試圖打壓軒轅珏的氣勢,厲聲道:“朕壽辰在即,此等血案自然不能容忍,但…”
話未說完,一深紅色服侍的內侍突然急急入內,“陛下,兵部有緊急塘報。”
“呈上來。”北越帝眉眼一厲,這個時候,還有緊急塘報發上來,必定不是好事。
果然,看了塘報,北越帝的臉色更加難看,看向軒轅珏的目光更是如兩道火龍般直直射過去,怒意如潮,“軒轅太子意欲何爲?”
塘報上的內容是江夏十萬大軍已在邊境集結,蓄勢待發,只待一聲令下,就會大舉攻入北越境地。
邊疆軍官自然無力抵擋江夏大軍,惶恐之下,緊急向京城泣血求援。
軒轅珏平靜地看着北越帝,脣邊卻挑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陛下在說什麼?本宮聽不太明白。”
“你?”北越帝立時氣結,忽然反應過來,如今兩國並沒有動兵的意圖,所以江夏軍並不會無緣無故大軍犯境。
江夏十萬大軍在邊境集結,卻並未正式入侵,真正的目的在於威脅北越做出讓步。
若北越不答應東瀾的條件,十萬大軍便會以使臣被殺爲由,公然大肆進攻。
進可攻,退可守,好狠毒的計策,在即將迎來北越皇帝五十大壽的喜慶時刻,突然來這麼一遭烏雲壓頂。
北越帝臉色越發陰沉,他甚至懷疑,禮官被殺一案背後的真兇,就是軒轅珏自己,然後賊喊捉賊,乘機提出條件。
“陛下莫非身體不適?”軒轅珏彷彿渾然不覺自己漫不經心的態度,引得北越帝怒火中燒,反而很關心地問道。
北越帝氣得眼睛都紅了,他不允許軒轅珏裝傻,直言不諱道:“江夏十萬大軍在兩國邊境集結,軒轅太子到底是何意?”
“有這等事?”軒轅珏輕描淡寫道:“本宮倒不知道,不過,邊疆將士操練演習,也是常有的事吧?”
北越帝被他這樣不鹹不淡的語氣弄得更加火冒三丈,幾乎沒人敢這樣公然在他面前爲所欲爲,怒道:“你真的不知?”
越是上了年紀的人,往往越是心性淡泊,無慾無求,但做了多年皇帝的人,越是上了年紀,威權越是不容挑釁,一旦遭到挑釁,而挑釁他的人又有着絕對的權勢,掌控不了對方的生殺大權,則很容易失去原有的理智,被怒火衝昏頭腦,北越帝屬於後者。
見北越帝心魔已動,軒轅珏眼底掠過一道冷意,不緊不慢道:“江夏軍尋常的演習,在陛下眼中,竟然是興兵犯境,看來在本國禮官被殺一案上,陛下還有所保留。”
這個軒轅太子,顛倒黑白的本事,簡直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言下之意,就是北越做了虧心事,所以自己心虛,北越帝只覺心頭一股火急劇涌起,“禮官被殺一案,事出意外,朕…”
軒轅珏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本宮千里迢迢護送賀禮,此番誠意,天地可鑑,如今禮失人亡,好幾天過去了,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實在讓本宮看不到半點誠意,而且在陛下眼中,只一句事出意外就可以輕易打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