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殿後有人驚慌失措地跑過來,“不好了,昨晚送膳的小元子口吐白沫,死了。”
好快的手腳!安寧郡主露出驚恐的神色,往皇上身邊靠了靠,捂住胸口,“陛下,臣妾害怕。”
皇上面色鐵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有朕在,沒人敢傷害你。”
過了一會,薛皇后聞訊到來,“臣妾參見陛下,惠嬪妹妹怎麼了?”
皇上冷冷地盯着薛皇后,一言不發,安寧郡主見狀暗自欣喜,將幸災樂禍深藏眼底。
薛皇后已經得知惠嬪中毒的消息,卻不動聲色道:“不知臣妾做錯了什麼,陛下要這樣看着臣妾?”
皇上雖然在心裡懷疑是皇后下的手,但身爲一國之君,沒有證據的事,也不會信口開河,反別有深意道:“惠嬪中毒的事,皇后怎麼看?”
“惠嬪中毒了?”薛皇后陡然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安寧郡主氣惱難平,“皇后娘娘不知道嗎?若不是已經知曉,這麼一大早地趕來梓樂宮幹什麼?”
面對安寧的挑釁,薛皇后威嚴道:“本宮身爲後宮之主,要去哪裡,是否還要經過寧妃的許可?”
在安寧郡主眼中,這些老女人早就失了皇上的喜愛了,不過是仗着資歷老霸佔高位罷了,當即昂首挺胸道:“皇后娘娘身份高貴,自是不必向臣妾稟報,不過陛下在此,怎麼說皇后娘娘也應該解釋解釋吧。”
薛皇后不再理會安寧郡主,對皇上沉靜道:“臣妾聽聞梓樂宮出了些狀況,便過來看看,不知陛下也在此。”
這時,太醫出來,滿頭大汗,“惠嬪娘娘吐了很多黑色的血,幸虧吉人自有天相,若是再晚一刻,恐怕就回天無力了…”
“謝天謝地。”安寧郡主面露喜色,“惠嬪現在怎麼樣了?”
“惠嬪娘娘中毒太深,紫霖草已經傷及五臟六腑,雖然救了過來,但身子仍十分虛弱,還沒醒轉。”
薛皇后詫異道:“怎麼會中毒呢?”
皇上忽而冷笑一聲,“皇后難道不是心知肚明嗎?”
“陛下何出此言?”薛皇后悲憤道:“陛下的意思是懷疑臣妾嗎?”
“你自己心裡有數!”皇上霍然起身,勃然大怒,“傳朕旨意,即刻解除梓樂宮封禁,復惠嬪妃位。”
“陛下…”皇后一驚,正欲阻止,可才說出口,就被皇上粗暴地打斷,“朕意已決。”
“陛下聖明。”安寧郡主歡呼雀躍,得意地望了一眼皇后的方向,聲音因爲刻意的拔高,動聽的聲音顯得有些刺耳。
“朕還要早朝,復位之事,就交給皇后打理吧。”皇上冷冰冰地丟了一句,就拂袖離去。
不過是須臾的功夫,薛皇后就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優雅,“臣妾遵旨。”
安寧郡主在心裡冷笑,讓皇后親手來安排惠妃復位之事,不啻於打皇后的臉,嬌笑一聲,懶洋洋道:“皇后娘娘,既然正好在這裡碰見你了,臣妾就順道給你請安了,就不去長春宮了。”
薛皇后當然明白安寧言語裡的挑釁,入宮這麼多年,那些仗着年輕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她見過太多了,“寧妃侍候皇上多有辛苦,好生回去歇着吧。”
“謝皇后娘娘。”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疼痛難忍,安寧郡主極力保持着表面上的趾高氣揚,“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