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整夜睡眠都很淺,總是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現在眼睛根本沒法睜開,只好用手推醒了樑笙,“去開門。”
樑笙蹙眉,睜着惺忪的雙眼翻身下牀。等他再次折返的時候,我已經擁着被子坐了起來,低着頭閉目養神。
“玄機送了早餐來,起牀嗎?”他在我身邊坐下,光着上身,緊緻的肌肉暴露無遺。
我點了點頭,混混沌沌的‘嗯’了一聲,便被他抱下牀。
客廳的茶几上已經放滿了擺滿了豆漿油條,我揉了揉頭髮,說:“這酒店還有中式早餐呢。”
樑笙拿過一件乾淨的浴袍披在我身上,“這是玄機特意讓人去中餐廳買來的。”
“他還挺有心。”我隨口應了一聲。
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問樑笙:“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樑笙左手捏着油條,右手拿着今早的報紙,身上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領口敞開着,露出一片麥色的肌膚,比光着膀子看起來更誘|惑一些。他姿態悠閒,頗有幾分居家的味道,吃了一口油條,懶懶的答:“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韓國給我最深的印象除了首爾就是濟州島了,可貌似濟州島離我們這有點距離,要不是我老媽催促的急,倒確實可以留幾天好好旅遊一下。
“有倒是有,不過時間不允許,你不是還有工作嗎,怎麼不見有人聯繫你了?”
樑笙從報紙間擡頭看我,“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如果有工作,還會像現在這樣陪你悠閒地吃早餐嗎?”
原來真的是騙我的。我扁了扁嘴,“是你自己說的,工作哪有我重要。”
樑笙兀自笑了起來,垂下報紙,認真的看我:“玩笑話你也當真。”
“......”所以,我沒有他的工作重要,所以,他不會爲了我留在上海,所以,回到上海後我們就會回到分隔兩地的情況。
我沒有說話了,安靜的低頭吃早餐。
九點鐘的時候,金承恩來找我們,說是受了玄機的委託讓他陪我們好好玩一天。
商量過後,我們來到了一家高爾夫會所,這裡實行VIP制度,只有VIP會員及其貴賓才能進入,在韓國數一數二。出現在這裡的,不是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就是明星富二代。
金承恩將我們引到場面,站在一個一米高的看臺上遠眺,青綠色的草場幾乎是一望無際,時不時有人揮杆奔跑
。
我對高爾夫是一竅不通的,也沒什麼遊玩的興致,他們兩個男人站在看臺上閒聊着,我就坐在旁邊的吊椅上四處張望。
偶爾看到一兩個面熟的美女,我就會問金承恩那是不是明星,金承恩乾脆靠在欄杆上,正對着我,笑道:“這裡看到明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們本地的或者外地的都有,你們中國大陸的明星也經常到這裡來打球。”
“比如,那個?”我看到不遠處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件橘色的穿裙,帶着同色的沙灘帽,格外的出挑。知道她是中國人,是因爲她正在用中文向服務員索要咖啡,服務員大概是聽不懂中文,兩個人溝通起來比較困難,女人耐心全無便發起了脾氣。
金承恩一隻胳膊向後撐在欄杆上,戲謔道:“像這種就完全不是來打球的,多半是陪老闆過來。不過這個人你們應該認識才對,她是你們中國的紅星,在我們韓國也比較出名。”
正說着,那個女人拍着桌子憤然轉身,往我們這邊走來,雖然她的墨鏡幾乎遮擋了大半張臉,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陳舒蕾。
陳舒蕾明顯也看見了我,第一時間不是錯愕,而是偏頭去看我身邊的人,臉正對着樑笙,頓了好一會兒,才摘掉眼鏡,款款朝我們走來。
她火紅的脣色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灑在看臺上的陽光幾乎全部被她吸收了,她的每一步都走的風情萬種、嬌媚萬千。
差不多還有兩米的距離,本靠在欄杆上的樑笙忽然起身,對我和金承恩說:“我們下去打幾球。”
我怔楞着沒有起身,陳舒蕾喊住了他:“樑笙。”
金承恩聳了聳肩:“果然是認識。”
樑笙回頭說了句韓文,金承恩眸色一挑,會意的點頭。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們。”陳舒蕾笑着,脣紅齒白,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金承恩突然擋在了樑笙身前,攔下了靠上來的陳舒蕾,熱情的打着招呼:“嗨,陳小姐,很高興能在這裡遇見你,我是你的粉絲,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合張影。”
陳舒蕾配合的扯了扯嘴角,視線還是繞過金承恩落在樑笙身上,金承恩一直擋着她,讓她沒辦法靠近,只好說:“我聽不懂英語。”
我抿脣一笑,起身走了過去,“他說他是你的粉絲,想和你合張影。”
陳舒蕾睨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僵硬,興趣缺缺的答:“哦,不好意思,我現在沒空。”
我將這句翻譯給了金承
恩,金承恩故作誇張的開口道:“爲什麼,你現在就站在我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合影不過是一分鐘的事情,你連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給你的粉絲嗎?”
陳舒蕾聽了我的翻譯,一臉想發作又不好發作的表情,糾結了好一會兒,妥協道:“行吧,就一張。”
她頓了一下,眸光一閃:“言言,我們幾個人一起合影吧,都能在這遇見了,也算是緣分,就當是留個紀念。”
她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接近樑笙的機會。
“陳小姐不是沒空嗎?我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如今我也可以坦然的拒絕她了,不用給她一分面子。說完,我繼續擡頭對金承恩說:“她同意了,你們倆在這拍,我和樑笙先下去了。”
金承恩故作興奮的擁着陳舒蕾就往另一頭走,樑笙順勢上前擁着我的肩膀從另一側離開。
陳舒蕾不依不撓的在身後呼喊:“先別走,等一下我。”
“看鏡頭,親愛的看這邊。”
“看你大爺!”
陳舒蕾推開金承恩就跟了上來,理了理頭髮,與我們並排,走在了樑笙的另一側。
“你們是來度假的?”她問。
我和樑笙誰也沒有回答。
“你們什麼時候和好了?”她又問。
我和樑笙一同睨了她一眼,依然沒有作答。
她一路跟着我們來到草場上,踩着一片綠油油的的場地,高跟鞋在腳下歪歪扭扭,見我們態度冷漠,乾脆加快步子繞到我們前面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並大聲道:“你們就不想知道沈言的父親是怎麼出車禍的嗎?”
“......”我和樑笙驀地一怔。
“你說什麼?”我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
陳舒蕾這才放緩了呼吸,小幅度的喘着氣,坦然的對我說:“你父親的車禍根本就不是意外。”
我登時就僵硬了。
當初我會離開海城,這個也是原因之一,警方經過長期調查,最終也沒能找到金總教唆殺人的證據,最終被定爲意外事故,肇事者一個人承擔了全責,被判了三年。我爸成了半植物人,至今都昏迷未醒。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眯起眼,問她。
陳舒蕾臉上升騰起一絲得意,抱着雙臂,懶洋洋的問我:“告訴你們,對我有什麼好處?”
我剛想說話,樑笙搶先一步開口:“你想要什麼?”
陳舒蕾將視線轉移到樑笙臉上,一字一句道:“我想要的,你能給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