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暖剛要回嘴,金晶瞪了她一眼,示意了不遠處走過來的運營部主管和彩妝部主管。她們倆再放肆倒還不至於當着領導的面鬧事。
我也不想撞見更多的熟人,拉着萱萱就走,一路穿過走廊往電梯口走,萱萱嘴裡還嚷嚷着:“這兩個人女人簡直太過分了,言言你幹嘛縱容她們,你別拉着我,我回去撕了她們的嘴!”
我也沒多說,隨口回了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會有機會的。”
換了一件萱萱的衣服,便和她一起出去找房子了。
四月份的海城,天氣已經轉熱,跟着中介奔波了一下午,總算在‘花中城’小區找了一套兩室一廳,房子裝修還不錯,就是配置比較少,除了一張牀和一個衣櫃幾乎什麼都沒有,索性這些對我來說也不是特別重要,如果東西我自己配置,租金還可以減免一些。國貿附近三千塊錢能租到兩室一廳已經算很不錯了,況且‘花中城’也算是中高檔小區,地段好,環境也不錯。
當天下午我就跟中介簽了合同,交了一季度的租金。
萱萱是不理解我這種有男朋友還自己租房子的行爲,幾乎是唸叨了一路,問我爲什麼不直接住樑笙那裡去,最不濟繼續跟喬琬一起住也好啊。她不懂我的想法,我想自己獨立,不想讓人覺得我是因爲樑笙的錢、身份和地位纔跟他在一起,不想讓人覺得我高攀了樑笙。
交完租金後,我又大致的諮詢了一下這附近的房價情況,我不僅要自己租房子,我還要自己買房子。
萱萱只覺得我太好強了,她吃驚道:“國貿這附近的最低也要兩萬多一個平方,就算你買套一室一廳幾十個平方怎麼也要上百萬,你不找家裡拿錢要自己一個人負擔嗎?你瘋了嗎?”
這件事我也只是在打算,不過早晚會落實的。榮基的那筆單子讓我拿了一筆不小的數目,加上之前的一些存款,我現在工資也不算低了,雖然自己供房貸吃力點,但總還是買得起的。
我笑着對萱萱說:“如果我們能自己買房子,憑自己的能力在這個城市紮根,他們的父母還有什麼理由瞧不上我們?”
我這麼說也不是想跟萱萱灌輸什麼,畢竟每個人的生活理念不一樣,在海城,大多數女人都比較依賴男人,覺得花自己男人的錢是天經地義,正因爲如此,海城本地的女人多愛攀比,沒什麼事業心,才導致像蔚藍這種全憑自己打下江山的女人特別讓人敬仰。
從地產公司出來,便接到了喬琬的電話,她得知我回海城了,說是想我了,要我跟樑笙一起回家吃飯。原以爲只有我們三個
人,所以欣然答應了。
和樑笙通完電話,我和萱萱一路往元晟走,計算着時間,我們到元晟門口的時候,樑笙差不多剛好從裡面出來。
我和萱萱站在路邊有說有笑,不一會兒,黑色的路虎從地下車庫開了出來,在我們身邊停下。我和萱萱揮手,剛準備上車,車窗被搖了下來,蔚藍春風滿面的朝我笑着揮手:“嗨。”
越是不想見到的人越是頻繁的出現在眼前。
萱萱立馬收了笑,一臉戒備的看着副駕駛上的蔚藍。
偏偏蔚藍一臉純潔的笑,“言言,你要坐副駕駛嗎,要坐的話我讓給你。”
我的手都已經搭在門把手了,這時候開門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讓給我,這話說得,我當真無言以對。
本想着不過一個座位而已,沒必要計較,但轉念又覺得不對,眼下只是一個座位,誰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我不可能一味的謙讓到底吧。
於是我笑着大方得體,語調輕鬆的答:“好啊。”然後順勢拉開了車門,等她下車。
蔚藍似是沒料到我真讓她坐後面去,笑容變得有些僵硬,身體也沒有馬上反應。她扭頭看了一眼樑笙,見樑笙不以爲然的看着我,只好悻悻然下了車。
萱萱朝我比了個大拇指,我坐進副駕駛,朝她挑了挑眉,然後揮手再見。
上車之後我也沒說話,安靜的看着前面的擋風玻璃。樑笙開了一會兒車,還是忍不住問我:“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說什麼?”
樑笙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便轉移話題:“今天都去了哪兒?”
他問我什麼,我就答什麼,“找房子去了。”
樑笙蹙眉:“你要換房子?”
“嗯。之前那個給江朵住去了。”提到江朵,我眉頭一擰,抱着試試的態度跟樑笙打聽:“江朵在公司還好嗎?”
樑笙‘嗯’了一聲,繼續追究上一個問題:“找好了嗎?”
後座的蔚藍終於忍不住插話:“你們不是住一起了嗎?怎麼還讓言言自己找房子?樑笙,你該不會是欺負言言了吧。”
我無視了蔚藍,直接回答樑笙的問題:“嗯,找好了,房租也交掉了,明天打掃下衛生東西搬過去就行了。”
“怎麼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他偏頭看着我,我聳了聳肩,跟他說不等於是讓他幫我租房子麼。見我這個態度,他無奈的搖搖頭,“租在哪兒了?”
“花中城。”我答。
蔚藍身子往前探,白皙的手臂撐在樑笙的椅背上
,笑着說:“好巧,我也住在花中城,言言,看來咱倆很有緣分呢,你住在哪一幢啊,以後可以常串門兒。”
我滿臉黑線,真想說好不巧,怎麼會跟她在同一個小區,早知道就拖延一天,明天再籤合同了。
我訕笑着,“忘了是哪一幢了呢,下午看的房子太多了,記不清了。”
“沒關係,你搬家的時候叫我一聲,我過去給你幫忙。”蔚藍倒是熱情,只是她的笑容裡總覺得有些虛假的成分,溫柔的有點不真實。
樑笙只是說:“也好,你們住一塊兒也有個照應,我媽也會放心一些。”
我沒說話,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心裡的想法說出來,那樣我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疑神疑鬼神經兮兮。
車子剛好經過一家超市,我招呼樑笙停下來,樑笙拉上手剎問我:“要買什麼嘛?”
“不能空着手嘛,我去買點水果什麼的。”我推開車門,作勢就要下車。
一隻腳都踏出去了,蔚藍開口喊我:“不用買噠,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這些東西琬姨都買好了。”
樑笙也是‘嗯’,“不用買,家裡都有。”
我不露聲色的看着他們,敢情我拿自己當客人,蔚藍卻當自己當主人。我突然很想知道,我不在的這三個月,蔚藍跟樑笙和喬琬到底多親近。
我沒聽他們的,還是堅持去買了些水果,順便買了一瓶不錯的紅酒。
回到家,喬琬熱情的接待我們,她解開圍裙丟在沙發上,上來拉着我的手,眉開眼笑:“言言,讓我看看你,幾個月沒見,你好像又瘦了。”
原本還擔心她會問起我父親的事情,以及我和樑笙前段時間不和的事,沒想到她很照顧我心情對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都閉口不提。熱情的拉着我到餐桌上入座。
我將紅酒放在餐桌上,對喬琬說:“琬姨,知道你喜歡喝紅酒,特意來陪你喝幾杯。”
喬琬開心的笑道:“好好好,那咱們今天喝個盡興,大不了你們全留下來跟我睡。”
我和蔚藍都笑着,喬琬意識到說錯了,立馬糾正:“不對,言言你不能跟我睡,哈哈,蔚藍跟我睡就行了。”
她朝樑笙使了個眼色,然後歡快的招呼我們吃菜。我故作嬌羞的看了樑笙一眼,餘光瞥到蔚藍,她嘴角掛着笑,抓過桌上的茶就往嘴邊送。
喬琬連忙提醒道:“那不是茶水,那是白醋。”
蔚藍差點一口噴了出來,連忙放下杯子,低頭不好意思的笑着。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吃醋’?我但笑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