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現在還在他家嗎?他人呢?你們倆昨晚有沒有...那個什麼...嗯?”正事談完了,萱萱就開始八卦了。
“沒有!你想什麼呢。”我把腦袋縮進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睛眨呀眨,鼻間聞到的都是那種專屬樑笙的清冽的淡香。“有什麼的應該是你們吧,楚靳那麼好|色,我就不信他也能正人君子?”
“喲喲喲,難道就只有你們家樑總纔是正人君子嗎?”萱萱調笑着,然後壓低了聲音對我說:“猜猜看你們家樑先生現在在幹嘛?”
我一覺醒來,樑笙已經去公司了,萱萱也是一早就去上了班,因爲沒人通知我開工所以我就偷個懶多睡了會兒。“他能幹什麼,當然是上班啦。”
“你就不想知道他在辦公室做什麼嗎?”萱萱繼續問。
忽然覺得做總裁助理挺好的,上班就坐在樑笙的辦公室外面,裡面有一舉一動全都可以看見,每天都可以朝夕相處,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我在想什麼呢,閉上眼搖晃着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全都拍飛,換了一種正經的口吻說:“我纔不想呢。”
“他在想你喲。”萱萱偷偷的笑出聲,“他早上來公司就精神恍惚的,目前爲止已經籤錯了三份文件,連部門負責人會議都忘開了。”
我能想象到那樣一副畫面,樑笙正襟危坐在電腦前,不斷的有人遞上文件,他看也不看接過就籤。辦公室的鐘聲發出鐺鐺的響聲,他託着下巴,指腹摩挲着些許鬍渣,安靜的想我,時不時會莫名的笑。
“好啦,別貧了,我要收拾收拾去公司了。”我打斷了萱萱的八卦,也打斷了自己的浮想聯翩。
起牀後,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乘車先回家了,剛到家換好衣服,我媽的電話打了過來:“後天就冬至了,你們公司放假嗎?你外婆這幾天老說身體不舒服,我想趁着過節回江城看下她,你能抽出時間嗎,你外婆說你都好久沒回去看她了。”
我看了一眼檯曆,這段日子過的我都不知道每天星期幾,眼看着一晃就是年底,去年冬至的時候我外公剛過世,從那以後外婆的身體就差了很多。以前上學的時候一有假我就想跟劉楠皓膩在一起,後來學化妝了,就更加沒有時間回去,剛好最近陳舒蕾的事情也鬧的我有些鬱悶,回去散散心也好。
“我晚點跟領導請個假,你什麼時候走?”我問我媽。
“明天下午五點左右吧,我開車去你公司接你。”
“好的媽,那明天見。”
電話掛斷以後,我糾結着還是給樑笙發了條短信,內容是:“我明天回去江城兩天看我外婆。”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覆,我就直接去公司了。
何璐一早就給我留了言,說陳舒蕾已經回來拍戲了,王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大家都在忙着最後的拍攝。經歷了昨天的事情,我也能料到,陳舒蕾會重返片場,而王導被我撞見了他和陳舒蕾的親密私交,斷然也不敢貿貿然找我麻煩了。
我出現在影棚時,除了金晶和夏暖暖給我遞來幾個不善的眼神外,並沒有其他人多看我一眼。我徑直走到後臺在何璐身邊的小板凳上坐
下,何璐難得拿我打趣:“沈言,你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樣哦,平常你都裸妝的,今天居然還刷了腮紅。”
“咳咳!”我怕一旁的道具小哥們都聽見了,壓低了聲音說:“哪有,只是今天起得晚有時間而已。”
其實我刻意刷點腮紅是怕我想到昨晚會臉紅,多多少少能遮擋一點。
“沈言,你來啦!”我擡頭一看,是楊逍。
他今天沒有舉話筒了,因爲這一場武打戲根本沒有臺詞,主要是演員神情、動作的展現。我朝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他搬了個小凳子就在我旁邊坐下,小聲的和我聊起天:“你可真行,才一天的功夫,你還真把陳舒蕾給找回來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劇組的人都在背後誇你了不起呢。”
“是嗎?”我尷尬的笑了笑,“我也只是運氣好而已,不是你說的嘛,愛笑的女生運氣都不會太差。”
楊逍哈哈一笑:“我那是安慰你呢,運氣差的女生她也笑不出來啊。”
我跟何璐都被他逗樂了,他確實挺能說的,難怪他說他朋友挺多,一般會說話的人身邊都不缺擁簇者。
我問楊逍:“你知道拍攝的進度嗎?大概還有多久才能殺青?”
楊逍想了想,答:“只要陳舒蕾和凌霄少點NG,一個禮拜就可以完成全部的拍攝了。”
“那也快。”我嘀咕着,然後轉臉問何璐:“咱們的工作量應該也小很多了吧,我想後天和大後天請兩天假,你們的工作應該安排的過來吧。”
何璐點了點頭,“應該沒問題,你請假要去哪?”
“回一趟江城,冬至嘛,陪我外婆過個節。”我笑着答。
楊逍聽到了,插話道:“沈言是江城人啊,我也是,咱倆老鄉呢。”
“是嗎?我聽你說話有點北方口音,還以爲你是北方人。”
“不是啦,你剛纔說要冬至了是嗎?我都差點忘記了,我也要回一趟江城,沈言你哪天走,咱倆可以一起。”楊逍露出一臉爽朗的笑,我卻有些尷尬了起來,因爲連同何璐在內的好幾個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我,他們眼裡那莫名的笑不得不讓我懷疑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拒絕了,“我和我媽一起開車回,不好意思呢。”
“那更好啊。”楊逍笑意更濃:“我可以順路搭個便車,呃,不過,阿姨會不會覺得不方便?”
“那倒不會。”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是鐵了心要和我一起走,我琢磨着我和我媽就兩個人,既然他也回江城,就順道一起好了,也沒什麼,就答應了他。
下午的時候我給我媽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我媽一口就應下了,“多大點事,再帶三個同事都沒問題。”
我跟楊逍說了出發的時間,楊逍立馬就去跟劇組請假了,我坐在角落裡百無聊賴的翻着手機,上午發給樑笙的短信,他到現在都沒回。不知道他是沒看見,還是一直在忙。
想着想着,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在屏幕上打出了幾個字:“在幹嘛,我想你了。”
我清醒過來立馬要刪除,誰知何璐剛好起身,碰到了我的胳膊,短信不知道怎麼就發
出去了,撤也撤不回。
我緊握着手機,懊惱萬分。
楊逍回來的時候見我表情古怪,打趣道:“怎麼了,該不會是後悔讓我搭順風車了吧?”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我心虛的搖着腦袋。
拍攝還在進行,陳舒蕾起初一直NG,不斷的重來,後來慢慢找到感覺了,幾乎都可以一次通過。戲中的她風情萬種、俠骨柔腸,不復生活中蠻橫、神經質。
其實陳舒蕾也只是脾氣暴躁了些,只有在對樑笙的事情上纔會像個神經質,平時沒事的時候她也是會跟劇組的工作人員有說有笑,還會跟探班的記者拍照合影。她是個很有氣質的演員,卻在感情上飽受着困擾。
“樑總來了,快起來快起來,樑總來了!”有場務在小聲的提醒着。
我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楊逍見我呆愣着繼續坐在小板凳上,直接伸手將我整個人拉了起來,用腳將小凳兒踹到了身後的角落裡。
“怎麼了?”我雲裡霧裡的問他。
楊逍輕聲回答:“樑總不喜歡我們工作太懶散,所以每次他來探班我們都得表現的嚴肅認真點。我去那邊道具那邊看看,你自己小心點哈。”
我點了點頭,睜着一雙懵懂的桃花眼,心想着,樑笙有那麼恐怖嗎?爲什麼一聽說樑總來了,個個都神色緊張。
而此時樑笙已然站在了不遠處的影棚正中央位置,面色清淡,看不出表情。他跟平日裡一樣,兩手插兜,以一種典型的領導姿態視察拍攝現場情況。
陳舒蕾一見他,兩眼放光,拍攝不停的NG,不得不暫停休整。
樑笙和王導正在角落裡聊着什麼,陳舒蕾嬌柔萬份的圍了過去,站在樑笙的身側。
前面服裝組的同事小聲的交頭接耳:“你看那陳舒蕾看咱們樑總的眼神,就跟西遊記裡女妖看到唐僧一樣恨不得立馬吃了。”
我聽了心裡有點不舒服,另一個同事接話到:“正常吧,不是都傳他倆是情侶麼,你看他們捱得那麼近,很有夫妻相啊。”
“不見得吧,咱們樑總從頭到尾都沒看陳舒蕾一眼,換做是你,你女朋友站在你身邊,你會看都不看她一眼麼?”
“那倒也不會...”
我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着,視線一直圍繞在對面的樑笙身上,他似乎並沒有看到我,從始至終也沒往我這個角落裡看過來。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色的襯衫,領口處的扣子解開兩顆,露出麥色的皮膚和性感的喉結,忽然想起前一天晚上他一絲不掛的站在我面前,臉直接紅到了耳根。
“對了,其他部門的工作配合的怎麼樣?”樑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我竟然聽到了,很顯然他是刻意提高了音調。
王導琢磨了片刻,若有所思的答:“除了化妝那邊有點小問題,其他都沒什麼。”
“化妝?”樑笙咀嚼着,私下掃了一圈,眸光忽然在我臉上逗留一秒,繼而道:“所有的部門都配合的很好,只有化妝這邊?那麼只能是總化妝師的失職,金晶,念在拍攝接近尾聲,就不撤你職了,薪水扣百分之三十,寫份書面報告讓你們主管簽好字交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