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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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蛟軍團在伯恩德的帶領下面對西境大軍一直非常艱難,雖然大小勝利獲得的不少,但部隊孤軍深入,完全沒有任何支援,長期處於遊擊運動戰中,部隊裝備物資耗損非常巨大,而且得不到充分的補充,再加上長距離移動,缺乏休息,軍隊補給不充足,餓死,累死,意外死亡的損耗,比戰鬥損耗還要高。
不過如此的境遇換來的則是獅蛟的名聲:兇猛狠毒的名聲,整個西境現在誰不知道紅髮將軍的兇殘,誰不知道巨人軍團的無敵。
伯恩德的部隊全部是步兵,數量上也不如西境的圍剿部隊,所以他從來都是帶領部隊依靠戰奴體質上的優勢跟敵人進行遊擊戰的,避開敵人主力,進攻他們零散的部隊。
因爲這一戰鬥特點,所以伯恩德的部隊在成功引來了西境大軍之後,就到了西境唯一的山脈羅斯山脈中,依靠這連接西北兩境的巨大山脈與敵人周旋。西境是草原國家,部隊以遊騎兵爲主,一旦進入山區戰鬥力銳減不說還處處束手束腳,
本恩德分出了兩萬的戰奴,讓他們繼續在羅斯山脈中與敵人周旋,並製造出一種假象:那就是獅蛟軍團全部於羅斯山脈中向着北境移動,而真正的主力則在伯恩德的帶領下,執行了伊修的秘密軍令,離開羅斯山脈,部隊分散成小股,從草原的無人區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西境和皇域邊境。
而公爵帶領的騎兵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什麼繞過敵軍襲擊皇都,而是故意表現的好像是被皇域騎兵追堵截攔,一路被逼到了這皇域與西境的邊境,真正的目的正是和王國精銳的獅蛟軍團回合。
戰鬥開始之前的那聲響矢正是伯恩德發出的信號,告訴這段時間辛苦忍耐的北境騎兵們。我伯恩德到了,獅蛟軍團到了,敵人的死亡也到了。
在大陸千年的戰爭史上,騎兵都是對步兵有着絕對壓倒性優勢的,可這個步兵中卻是絕對不包括獅蛟軍團。
平均身高五米的戰士,渾身的重甲。戰奴的盔甲如果脫下來足足壓死一個成年男人,巨大無比的兵刃,斧刃足有一人多長的戰斧,錘頭有半個人大小的戰錘。
這些東西能在戰場上製造出的效果是可想而知的,那些皇域騎兵之前爲了方便追擊紛紛脫下盔甲。這當然讓他們的速度上升了,可防禦力呢?變成了零。
整個戰場頓時變成了鮮血和碎肉的世界。
大量的騎士連人大馬整個被一錘子生生的砸碎,他們想驅動坐騎跑動起來對敵人發動衝鋒,可是他們發現那些步兵的速度絲毫不比騎兵差,而且坐騎產生的那點可憐的衝擊力。完全無法對那些巨人們造成什麼傷害。
他們甚至放任騎兵奔馳而來。因爲馬匹產生的衝擊力還不如巨漢雙腳產生的衝擊力,對撞的結果往往是騎士人仰馬翻,連人帶坐騎一起翻到在地上,然後大得恐怖的兵刃就會降臨到他的頭上。
在巨人面前,皇域的騎兵就像是無助的孩子,他們拼盡一切的想要反抗。可這些反抗卻非常的無力,而那些護甲滿身的鋼鐵巨人們則像是殺戮機器一樣的高效攻擊着。敵人武器的攻擊只能讓他們的身上出現點點的火星,可那巨大的斧頭錘子揮舞起來。卻是每次都帶出大片的血雨腥風。…,
“戰!祭!上!神!”滿身鮮血的伯恩德邊攻擊邊高聲吼道。
“吼!吼!吼!”所有正在廝殺的戰奴整齊的發出三聲野獸般的嘶吼。
巨人們明明是在各自戰鬥着的,可這吼聲卻是異常的整齊,而且節奏分明,聲音巨大,震得敵人恨不得立馬丟棄武器跪地投降,可北境軍隊是不接受投降的。
獅蛟軍團的出現和突擊徹底打亂了皇域部隊的戰鬥計劃,而且皇域騎兵之所以敢動北境騎兵無非就是因爲他們的數量多過敵人,可現在獅蛟軍團的突然出現,徹底改變了這一局面,雖然皇域在數量上依舊有優勢,可是騎兵和戰奴的戰鬥力可是絕不相同的,就這些連護甲都沒有的騎兵五個都未必是一個鋼鐵巨人的對手。
戰局無需懷疑的發生了逆轉。
獅蛟軍團加入後不到一個小時,皇域騎兵就開始全面撤退,投降尚且不接受的北境軍人怎麼可能放任敵人逃跑,巨人戰士們紛紛的從背後抽出手腕粗的標槍,然後向着敵人投擲而去,那標槍由純生鐵鑄造,粗細足足是一般標槍的數倍,殺傷力自然也是數倍,烏黑的標槍雨從天而下,皇域騎兵如同被冰雹砸中的麥田,密集的陣型瞬間就稀疏了下來。
而北境騎兵也是紛紛換上遠程武器對敵人開始了追擊。
公爵策馬站立在一個高地上,手中的銀槍上緩緩不沾一滴鮮血。
看着自己的部隊瘋狂的收割試圖逃跑的敵人,公爵的心中甚是欣慰,這勝利是他和一衆騎兵們的隱忍換來的,他們付出了多少才得來眼前的景象,他們要故意表現的的懦弱,不停的逃竄了,這對戰神之裔來說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可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因爲今天過後,皇域部隊將會徹底失去騎兵,沒有了這些騎兵,海因克斯就是折翼的老鷹,不是摔死就是等待着獵人來扭斷它的脖子。
“公爵大人,獅蛟軍團代理軍團長,王國西路軍統領,伯恩德。向您致敬。”
突然的聲音讓安德森的眼睛看向單膝跪地行出軍禮的伯恩德,這個新一代將領中風頭最勁的鮮血之鐮,伊塔休斯的狂暴之盾。
“也向你致敬,伯恩德將軍。你領孤軍周旋於西境,拖住十數倍於己的敵人,這次又隱秘突進策應我軍,件件都是輝煌的功績。你無愧上神的賜予,是個勇猛的人。
戰神在上。孩子。”
西境的戰鬥確實讓伯恩德成熟了很多,他舉手投足之間已然是一番大將風範了,可再是大將,面對王國大公爵那也是絕對不敢有絲毫不敬的,他頭頓時深深的低下:“戰神在上,公爵閣下。”
安德森滿意的笑了笑。自從王上隕落之後,他不知道爲什麼思緒開始繁多起來,而且總是想起以前的日子,他看着跪在面前伯恩德就彷彿是看見了當年的自己,當年平叛戰爭後。立下大功的自己也是這麼跪在自己父親面前的。
“公爵,我們下面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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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殿下的命令,今夜全軍好好休息,明天日出時分全軍開拔,向帝都全速前進!”
騎兵盡數被滅的消息傳到海因克斯耳裡的時候。皇子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無力。深深的無力感:騎兵沒了,那自己就等於是完全失去了跟北境部隊一決勝負的資格,他想怒斥西境天可汗,怎麼會獅蛟軍團靠近皇域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通報,可他憑什麼怒斥人家?在人家裡燒殺搶掠如惡魔般的強盜,突然離開了他家的地盤。向別人家去了,別說西可汗不知道獅蛟的秘密行軍。就是知道,人家都有可能不說出來。說出來了,玩意他們又回來了,那還不是要吃西境的人,燒西境的房子。…,
而北境公爵帶領的部隊直接撲向帝都,這也是非常狠毒的一步安排,很多人也許都會認爲,公爵的部隊應該回攻龍鱗山的海因克斯的部隊,和伊修的主力部隊合力一舉殲滅敵人,掃除大敵。可這樣一來海因克斯就立刻可以利用關押在帝都的可汗長子,要挾西可汗的部隊直接兵發北境,要知道沒有了獅蛟軍團,那西境的部隊可正閒的發慌呢。
可現在北境公爵大破敵軍,兵鋒直指帝都,西可汗還敢亂動嗎?他兒子就在帝都,帝都現在是在海因克斯的手中,但興許馬上就在北境公爵的手中了,試問西可汗還怎麼敢兵發北境。
可汗之子的事其實對海因克斯來說還不是最大的事,最大的事是什麼?當然是皇帝,當然是那個妻子被殺,女兒被囚的皇帝啊。他現在也在帝都裡,如果帝都易手,那皇帝就等於是得到了解救,當然也有可能憤怒的戰神之裔直接把皇帝殺了,如果北境還是以前的北境這是極有可能發生,可現在的北境是伊塔休斯的北境,黑銀獅子的北境。
盲目誅殺的皇帝的事情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而皇帝一但被北境軍隊救出,海因克斯的那些謊話,全部都會不攻自破,他是靠着自己東境的議長舅舅得到了十三龍族的支持,可皇域並不是只有十三龍族啊,忠於皇帝的貴族即便不多好了,那也絕不少,到時候就不是對付北境的問題了,而是怎麼應付兵變。
海因克斯的頭又疼了起來,他知道自己這次的兵變是有點倉促,本來肯定是應該在得到西境和南境的支持後再兵變,而且絕對不能招惹北境,可是上次針對亡靈的南正中,他以龍巫的身份出現過數次,而且爲了殺死提坦斯透露了很多軍情機密給亡靈,這些讓皇域掀起了徹查叛徒的活動,由於龍巫實在是太耀眼了,是隻有皇族纔出現過職業,所有關於間諜的調查皇族一直沒有離開視線,而皇族嫡系之內,除了皇帝皇后和提坦斯,間諜是誰簡直呼之欲出,雖然由於海因克斯掩飾的好,以及屢施奇技,調查部門並沒有懷疑到他的頭上來,可任何事情都經受不住細察,海因克斯畢竟還是傭兵皇帝,雖然他依舊是掩飾的好,但難免就不露出馬腳,要是真因爲這些東西被查了出來,暴漏了身份,那海因克斯幾十年的辛苦可就真是註定要付諸於東流了。說不定還有可能引起安傑麗的注意,找來殺身之禍。所以他才兵行險招,利用龍神祭兵變。
其實這樣的兵變只要運作的好也會順順利利,可問題就是沒有運作好!
先是北王和長子不願被俘,跳落山崖,然後北境起兵,這還都能接受,可偏偏是來了個伊塔休斯,既像北境人,又不像北境人的伊塔休斯。
一個夾雜着睿智,兇狠,堅毅,鐵血的領袖。
一個全新的北境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