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宗皇帝趙恆對皇后劉娥可謂是珍愛一生,至死不渝。
是絕對不會爲了張家去處罰劉後的孃家,處罰那位劉國舅,更不會處罰劉後。
最多也就是和稀泥,免去張家的債務,至於之前被騙走的家財,只能是認倒黴!
“伯安,何苦呢?你我自幼一起長大,彼此的身手都清楚,你打不過我的!”楊文廣面帶苦笑的勸說道。
楊文廣也不想攔着張俊平,可是職責所在,不能不攔。
“文廣哥哥,你可不要小看了弟弟,弟弟守孝期間,日夜習練武藝,如今我已經不是當初的張伯安了!”張俊平手裡的擺了擺,自信的笑道。
“如此,就讓哥哥試一試伯安的武藝長進多少,得罪了!”楊文廣也不廢話,說罷一擺長槍。
意思很明顯,想要過去,先打贏我。
“殺!”
張俊平也不客氣,大喊一聲,揮刀就劈。
楊文廣也不客氣,擡槍把張俊平的刀格擋開。
刀出如風,槍出似龍,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打作一團。
破鋒刀法是戰場廝殺的刀法,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有八式,但每一式都是以命搏命的招式,刀出見血,不死不歸。
楊文廣越打越心驚,三年前,準確的說是兩年零七個月之前,他和張俊平經常切磋,那個時候的張俊平可比現在差遠了,他可以輕鬆壓制張俊平。
現在,楊文廣居然感到了巨大壓力,拿出了十二分的實力,依然佔不到上風。
刀光槍影,兩個人越打越激烈,楊文廣漸漸打出了真火,甚至忘記了原來的目的。
將遇良才,棋逢對手!
旗鼓相當的對手更是難得,楊文廣一聲長嘯,槍出如龍,抖起朵朵槍花,朵朵不離張俊平的面門,咽喉,胸口等要害。
張俊平也不甘示弱,刀刀如風似電,把楊文廣籠罩着刀光之中。
楊文廣打出了真火,忘記了目的,可是張俊平沒有忘。
楊文廣一槍扎出,直奔張俊平的胸口。
張俊平好似招架不住,直到槍快扎到胸口了,才慌忙一閃,楊文廣的亮銀槍從張俊平的胸口劃過,帶起一陣血花。
楊文廣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一槍張俊平會躲不過去。
就在楊文廣分神的瞬間,張俊平單手抓住亮銀槍,往懷裡猛拽,楊文廣失神下,被張俊平這麼一拽,腳下頓時失了重心,張俊平趁機一個單鞭腿掃在楊文廣的頭上,把楊文廣踢暈在地。
“殺!”
張俊平沒有去管暈倒的楊文廣,對着楊文廣帶來的禁衛兵卒一聲爆喝。
大宋的禁衛兵卒,根本沒有經歷過戰陣,都是驢屎蛋子表面光。
被張俊平一聲爆喝,嚇破了膽。老楊家的楊文廣都不是那張俊平的對手,他們這些小兵,又能有什麼辦法?
心裡如是想着,四散躲避。
“爾等讓開,否則,莫怪某不留情面!”
“張家辦事,無關人等速速離開,免得傷了性命!”張福一腳踹開地下賭坊的門,大聲喝道。
楊文廣之後,再沒有人來阻擋張俊平。張俊平帶着兩鬢斑白的老兵,來到地下賭坊。
所謂的地下賭坊,並不是真的在地下,而是指非法的賭博場所。
宋朝是歷史上禁賭最爲嚴格的一個朝代,按照《宋刑統》規定,凡是賭博的,輕者罰金配遣,重者可以處斬,開賭場的也是同罪。
張俊平的呵斥聲,並沒有引起賭坊的混亂,一羣賭紅眼的賭徒,反而看着張俊平大笑起來。
他們不相信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還是在四海賭坊殺人,被殺還差不多。
“那個不開眼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敢來這裡找不自在!”裡面有看守賭坊的青皮喝罵道。
這個和後世電影裡澳門賭場看場子的保安差不多。
“皮癢癢了?爺給你鬆鬆!”一個青皮獰笑着衝張俊平他們走過來。
“殺人的人!”
說着手起刀落,砍翻一個衝上來青皮。
這青皮很勇敢,面對持刀的張俊平,空手就敢衝上來。
張俊平只好成全他。
原本毫不在意,甚至抱着看熱鬧心態的賭徒,一看真的殺人了,頓時尖叫着四散奔逃。
“殺!”
驅散賭徒後,張俊平一聲厲喝,拎着刀一馬當先衝進賭坊,揮刀就砍,見人就殺。
賭徒該死,開賭坊的更該死!
張俊平帶着人,從外到裡,又從裡到外,殺了個來回。
直到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好吧!說的有點誇張,其實張俊平殺得也只是賭場裡那些看場子的青皮,荷官,賭徒都給驅散了。
“收拾東西!”張俊平命令一聲。
那些兩鬢斑白的老兵動作熟練的開始搜刮賭坊裡的金錢。
足足收攏了兩大車銅錢還有一些零散的黃金白銀。
宋朝官方貨幣是銅錢,黃金白銀有價值,但不是官方貨幣。
張俊平看着已經嚇傻的二叔,“二爹爹,我這就去面見官家!
如果我回不來,你就帶着家眷連夜返回老家!
至於以後……你好自爲之吧!”
說罷又對管家張福深施一禮,“福伯,如果我此次進宮回不來,還請福伯護衛我二叔返回老家!
京城的家宅不要也罷!
這兩車銅錢,留一車給我二叔,剩下的一車各位叔伯分了,各自離去!
是我張家對不起各位叔伯!”
“郎君,莫要如此,我們從記事就在張家,生是張家的人,死是張家的魂!
如果郎君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就是拼了性命,也會護二老爺周全!”
“郎君,要我說,去見什麼官家,我們帶着這些東西,殺出汴梁,反了他的!”
“胡鬧!”張俊平大喝一聲,“我張家世代忠良,如今我的所做所爲已經令祖宗蒙羞!
豈敢提那兩個字?”
“郎君!”
“莫要多說,汝若是再敢胡言,某認識你,某的刀卻不認得你!”張俊平義正言辭的呵斥道。
張俊平不得不考慮周到,他算準真宗皇帝不會處罰他,或者不會處罰太重,可凡事都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