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呼嘯的冬日寒風,一陣鐵甲在月光下更顯得森寒,空氣中是一股濃重至極的血腥味,一邊是鐵甲森嚴,一衆明盔明甲的明將。另一邊是跪倒一地的倭寇,還有靜靜坐在主座上的丹羽孝希,一旁是抱刀站立的木造勇人,屋內有着一股說不出的壓抑。
“我想見一見今天主公北面城牆的明軍將領秦小川”丹羽孝希平靜的說道,語氣中戴不起一絲波瀾,好像他不是戰敗者,而是對方的上級一般。
楊御藩笑了笑,讓開身,一身鐵甲的小川便是走來,清秀的臉龐上說不出的冷厲。
“這麼年輕麼!”丹羽孝希語氣中帶着震驚,他想不出來,爲什麼,爲什麼那隻強悍的軍隊會是這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統領,莫非是傀儡,可看着他那冷冽的臉龐,不可能,這種氣質,絕不會是傀儡。這個少年真的太可怕了。
“看過了吧,秦小川是我大明未來的棟樑,呵呵,比起你們倭寇那羣畜生,是不是感覺你們倭寇那些小畜生都是屎!”楊御藩張狂的大笑起來。
一旁明將都是感覺自豪,那熊大海一把把狼牙棒扛在肩膀上,大笑道:“嘿嘿,倭寇,別那麼廢話,快點投降,老子讓你們死的痛快一點。”
“投降?”丹羽孝希搖了搖頭,冷聲道:“只有戰死的武士,沒有投降的武士。”
他右手武士刀就要對着自己肚子砍下。一衆明將大叫不好,這傢伙要是自剄了,把屍體交上去,功勞可就小了不少,要是抓活的送到京城,那該是多麼風光的事情,到時候街頭凌遲。而且這傢伙必然掌握了不少秘密呢。
噗————那一旁穿着雪白色棉襖的妮可,身形快的就像是一道白色的匹煉。
只是一息她就是衝了過去,右手長劍一個上撩,那武士刀依然是被廖飛。
噗噗噗————她長劍劃過幾個弧度,那丹羽孝希還來不及反應,四肢就是一道道血線,半跪着倒在地上。她一把手深入倭寇嘴中,只見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那倭寇一顆顆牙齒都被她快速拔出。
丹羽孝希臉色慘白,倒在地上,四肢手筋腳筋都被挑斷,嘴中不停的留着鮮血。
一旁木造勇人大怒,剛剛舉起手中武士刀。
噗————妮可手中長劍擲出,化作一道白色長虹。
噗————長劍已然是穿透他胸前,劍柄卡在他的胸口,他嘴中流出一口鮮血,慘叫着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恩師,自己最敬重的男人,丹羽孝希無力的倒在地上,他眼中流出一抹熱淚,喃喃:“對不起大人,我盡力了”說完便是合上了眼睛。
一衆明將都是倒吸冷氣,看着這個身材嬌小的丫頭,都是震驚,快,太快,只是幾息,丹羽孝希便是變成了地上那活死人一樣的人物,一旁跪倒的倭寇都是更加驚恐。
“怎麼樣,咱做的不錯吧”妮可一笑,可愛的臉龐全是獻媚。
“好個屁,你把他牙拔光了,我們怎麼問情報!”小川當即惱怒的說道,狠狠在她頭上拍了一下,妮可當即眼中含着一抹眼淚。
“沒事,沒事,這倭寇窮兇極惡,想來也不會說出什麼情報的。”楊御藩笑了笑,看着妮可那個小丫頭,心中滿是震顫,看着那剛纔女暴龍一般的丫頭,此刻像是一個小孩一般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真是有着不敢相信的感覺。
“好了,做的不錯,回去之後好好獎勵你”小川捏着她的臉龐說道,妮可才笑了起來,像是個孩子一般。
“對了,小川,此戰我們需要留一百多個倭寇”楊御藩道,想到了,若是可以捉到一百多個活着的倭寇送到京城,必然影響更大。“而且還有情報的重要。”
“遵命”小川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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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聊城散佈着一股濃重至極的血腥味,時不時便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倭寇便是從兩邊民宅中衝出,他們慘嚎着,發出一聲聲厲聲慘叫。
排着整齊隊列的明軍在城中齊步走着,一路而來,一路上都是一地屍體,或者哀嚎的倭寇,他們身體中一個個創傷,這些傷口偏偏避免了要害部位,一路上都是倒在地上哀嚎的倭寇,清冷的月光下,整條大街像是地獄般。
軍陣的將領便是大柱,他目光中全是冷忙,他心中那股暴虐早就壓抑了好久,此刻見到這幫倭寇,便是全都發泄了出來,他不知道他虐殺了幾個倭寇,恐怕一隻手都已經數不完,身上滿是鮮血,還有半截腸子,整個人猶如魔鬼般。
城門下,是一百多人的倭寇,他們渾身是血,握着武士刀的手都是搖晃,臉上全是驚恐,他們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這麼殘暴的明軍,他們看着那羣明軍臉上殘忍的表情,心中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過去自己就是這般殘殺那羣明軍百姓的吧!
爲首的倭寇,他半跪在地,半輩子的戎馬生涯,他可以說是未曾嘗過一次大敗,今天他輸了,他跪倒在地,曾經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感受恐懼滋味的他,今天恐懼了,看着白月光照耀下那羣如同魔鬼般的鐵甲戰士,他崩潰了,半跪在地,哭泣道:“求求你,求求你,明人,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吧”
一地我倭寇他們半跪在地,其中一名倭寇年過半百,哭泣道:“求求你,求求你,我的孩子我五年沒有見過他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母親已經七十多歲,我要是回不去,她一個人沒法生活的”
這些倭寇用着生硬的漢語說道,大柱眼神冷漠,道:“現在知道讓別人憐憫你們,曾經你們何曾憐憫過別人”他目光冷冽。思考着怎麼虐殺這羣倭寇。
“報告,主公讓留一百多個俘虜”一旁傳令兵道,大柱眼神中閃過一絲獰笑,道:“俘虜,正好,把他們腳筋,手筋全部挑斷!”
隨機這羣倭寇恐懼的看着這羣明軍已然衝到自己身前,都是恐懼的大喊起來,隨機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街頭上不少百姓走上街頭,他們看着這羣已然半死的倭寇,眼神中流露出仇恨,那羣倒在地上的倭寇便是驚恐的看到街上,一羣羣百姓手中拿着各種武器向着他們走來,他們恐懼的想要移動,可是身上的重傷依然是讓他們失去了移動的能力。
那被挑斷手筋腳筋的倭寇看着街上的倭寇被那百姓復仇,有的被撕咬的血肉模糊,他們都是心中暗鬆,還好還好,保存了一條性命,不過過一段時間他們就不會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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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佐久間看着身後五十名手下,還有一旁收攏的二百多名倭寇,他心中一凜,這些倭寇都是無路可逃,被他收攏過來,想起主公的囑託,活着到達倭寇的老巢,像是一個釘子一樣扎進去,這兩百多個倭寇,便是他進老巢的保證,,只有他們,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自己才能繼續潛伏下去,他:“兄弟們,相信我,我佐久間別得不能保證,但我一定能保證我覺得死在你們前面”他說道。
那兩百多個倭寇都是漠然,已然無處可去的他們,看着自己同伴的慘死,他們都是驚恐,無處可逃,算了,反正都是死,說不定跟着他,還能活下去呢!
“走,從這出去,然後直奔濟寧府,滅了周家滿門”佐久間冷聲道:“就是周家,周家出賣我們!”
“什麼周家”一衆倭寇都是難以置信,周家還送來武器,他們不明白,怎麼就是周家成了明軍細作?
“是大首領告訴我的,就是周家”他眼神中帶着仇恨,要不是周家,我們怎麼會敗得這麼快,可惡。
“什麼!”一衆倭寇聽他一說是大頭領說的,又看他那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一旁五十多個倭寇手下都是幫忙做證,這兩百多個倭寇顯然就是信了。一羣人深惡痛絕。
“走,跟我走,殺出城去”佐久間爆喝道,一路上,殺的那些恐怖的明軍崩潰,後面的倭寇都是有着不敢相信的感覺,,這還是那隻野狼般的軍隊麼?
他們衝出城門,身後剛剛被殺的打敗的明軍,停下逃跑的步伐,一個個回過頭來,都是一臉冷色,如一個個鋼鐵機器一般,爲首的是哪藍田,他冷冷的看着一衆手下,道:“從今天開始,你們的父母會被街道肥皂作坊中!”
一衆手下都是興奮,肥皂作坊,那可是待遇最好的地方啊。
“但是,今天的事情必須攔在肚子裡,就是死也不能和任何人講!明白麼!”藍田冷冷說道,“我要是聽到誰亂嚼舌根,全家處死!”
聽到他的冷聲,一衆明軍都是心中一寒遵命。
時年崇禎十年三月,山東總兵楊御藩與鹿邑大敗倭寇,倭寇潰逃,至聊城,二日,明軍下聊城,城中倭寇具是戰死,殺敵六千餘。
次日一千倭寇頭顱立於西城之外,做一京觀,來往觀看之人絡繹不絕,日夜不息,已至城門擁堵,知府無奈,只得將禁京觀往城外移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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