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蛇肉的麥粒粥越熬越香,慢慢的,大家都開始傳出了咽口水的聲音。
天也開始漸漸亮了起來,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傾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正在等着吃飯的衆人都被她嚇了一跳,還以爲又來了蛇或者是別的野獸。
剛想跟着一起站起,傾妍對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的道:“沒事,我好像聽到了野雞的聲音,你們不要動,我去看一看。”
衆人一聽,齊齊眼一亮,楊栓柱小聲道:“野雞?這東西可不好抓,用不用我們一起去幫忙?”
“是啊,是啊,我們一起圍着省的它跑了。”
傾妍笑着搖搖頭,“不用,人太多老遠就把它嚇跑了,我動作快,應該能抓到,你們燒好水等着抓回來拔毛用。”
揚大山家的道:“好好好,我們這就再壘一個竈,多燒些熱水。”
還好這裡有個水潭,打水方便,他們本來也是決定吃完飯多燒些水,晾涼了放在陶罐里路上喝。
傾妍再次拒絕了幾個男人的跟隨,然後傳音讓醜醜留下來保護着他們,自己就竄了出去。
很快就來的了距離他們營地三四百米處,在亂糟糟的草叢中,果然有一隻長尾巴的野雞,正在那裡一邊刨地上的土,一邊啄食着露出來的蟲子。
傾妍想了想,若是自己直接撲過去,肯定會弄一聲土。
她就這兩身衣服,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買一件這邊的衣服,若是弄髒了都沒時間洗,繼續穿着也有點兒太狼狽了。
然後就看到了地上的碎石頭,果斷的蹲下身下撿了幾顆大小合適的,瞄準了野雞的頭扔了過去。
野雞正在專心致志的吃蟲子,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石頭已經重重的砸上了它的頭上。
翅膀都來不及撲棱兩下,就被砸碎頭直接死的不能再死了。
傾妍走上前,拎着雞脖子在手上掂了掂。
怨不得這野雞會飛,家裡養的雞卻飛不起來,這野雞的重量也就是家雞的一半左右。
拎着野雞站起身就想往回走,還沒轉身就發現那野雞剛剛刨開的土那裡,有一根長着許多根鬚的淺黃色東西。
傾妍立刻停住腳步,怕自己看錯,從口袋裡拿出之前裝進去的微型手電筒,打開照着仔細看。
這不是山藥嗎?雖然還很細,不像他們在市場買的那種又粗又長的,不過這樣子她是不會認錯的。
還有那藤上一個個的小豆豆,不就是山藥豆嗎,這東西她和媽媽最喜歡吃了,經常用來自己做糖葫蘆。
想到到這裡,二話不說先把那些山藥豆摘了,裝在上衣口袋裡。
又在旁邊找了根樹枝挖了起來,因爲雨水少,地上的土並不鬆軟,樹枝挖起來很費勁。
心想着,先挖一棵,剩下的一會回去拿個鏟子過來,再把它們挖出來好了。
挖到山藥露出來一多半,就伸手抓着那藤蔓拔了起來。
就是力氣有些大了,只拔出來了七八十公分,下面最細的部分斷在裡面了。
拿着手裡的山藥,開心的蹦蹦跳跳的走了回去。
衆人見她安然回來,齊齊鬆了一口氣,等看到她手裡的東西,更是笑開了花。
“薛姑娘,你太厲害了,竟然真的打到了一隻野雞!”
“唉?這不是薯藥嗎?這個一般在比較深的山裡纔有,山邊上很少有,薛姑娘你不會進到深山裡面去了吧?”
“瞎說,這麼點時間哪夠來回深山的?肯定是小鳥銜來的種子在這裡生根發芽了……”
傾妍很高興,看來這邊的人是認識這山藥的,那就好說了,省的她還要解釋這個沒毒可以吃。
傾妍說道:“我剛剛去的地方不遠,就在那邊不到一里地,看到這個就想着正好用來燉野雞,肯定好吃。”
楊大山家的道:“對對對,這個煮着吃燉雞吃都好吃,又甜又香。”
傾妍對它的名字倒是有些好奇,旁敲側擊的道:“你們這裡這個叫薯藥啊?和我們那的名字不一樣呢。”
一旁退雞毛的楊大山笑道:“這東西原來也不叫名字,叫薯蕷,前朝的時候,因爲跟皇上齊名了犯了忌諱,就改成了薯藥。”
傾妍眨眨眼,前朝?是五代十國的其中一代還是唐朝?
嘴裡卻說道:“大山爺,您知道的可真多。”
楊大山擺了擺手,“哪啊,我這都是聽那些路過的行商說的,我們這小老百姓可不知道這些。”
楊大旺和楊二壯也點了點頭,“是啊,是啊,得虧有那條小路,經常有行商路過我們這,我們才知道了一些外面的事情,不然真是兩眼一抹黑。”
因爲行商經常路過的原因,他們這種路邊比較近的村子,經常會有人來投宿。
當然,大多數都是補充糧食和水源,雖然水渠就在田地旁邊,若是不問自取遇到那些比較刁蠻的村民,也會惹來麻煩。
傾妍非常贊同,還是要接觸外人才能多見世面,知道的多一些。
就好像在後世,若沒有那些報紙電視的,去哪裡知道那麼多別處的事情,這就是信息的重要性啊。
傾妍又跟他們說了一下,那邊還有幾棵山藥,楊大山和楊大旺拿着鏟子就跟着她過去那裡了,很快就把那幾根山藥都挖了回來。
回來的時候,女人們已經把雞收拾好了,把他們手上的山藥接過去,用刀削皮切塊,跟野雞燉在一起,弄了滿滿一大鍋。
衆人圍在一起吃着蛇肉麥粒粥,一邊吃一邊等山藥燉雞和開水。
早飯只有蛇肉粥就行,把雞做出來是準備中午吃,放在瓦罐裡就行,反正天熱也不怕涼,也省了再停下來做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