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好歹毒的心腸!你說,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逼迫容嫣,讓你替她代嫁?嗯?”一回到王府,洛子煦就抓起蕭雲的衣領,惡聲質問道。
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被心愛的女人給耍了,還以爲是她眼巴巴地用盡心機代嫁進王府呢!蕭雲對於洛子煦的控訴翻了翻白眼,如果她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他,他絕不會相信,況且對於他和謝容嫣之間的感情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她一無所知,所以……
還是用拋磚引玉的辦法保險一點。蕭雲假裝茫然地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害三妹妹的事?”
洛子煦眉頭一皺,道:“什麼意思?”
“不然她爲何不想嫁給你?是不是在跟你賭氣?”
洛子煦抓住蕭雲衣領的手終於鬆開了,轉過身去,想了想,一片茫然。不過他馬上便反應過來,再次一把抓住蕭雲的衣領,道:“本王從未做過傷害容嫣的事,你以長爲名,委屈容嫣,還企圖誤導本王錯怪容嫣?”
蕭雲無語問蒼天,他這麼聰明,爲什麼還被謝容嫣耍得團團轉呢?
“醜得嫁不出去,就想法子在煦王府混個側妃做,看不出你樣貌醜陋,心思倒沉啊?”
“我沒有。”蕭雲認真地辯護道。
可是洛子煦不屑一顧:“哼,誰信?”
蕭雲自嘲一笑,也是,誰會信啊?就算煦王親自去問謝容嫣,她也會把一切都推到她的頭上。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跟他浪費脣舌呢?
“好。我自認爲無顏再留下,勞王爺休書一封,將我逐出王府。”
還好是側妃,算上半個妻室,只要他休書一寫,雙方便再無瓜葛。如果是妾氏,以洛國律法,連休書都不用寫,夫婿不想要的,直接送給別人即可。
“你說什麼?”洛子煦以爲自己聽錯了。費盡心機嫁進王府,本以爲她會想方設法吸引他的注意,得到他的寵愛,現在居然自請下堂?
想欲擒故縱嗎?
洛子煦露出殘酷的笑容,“告訴你,別以爲替容嫣代嫁,本王就會善待你!蒲柳之姿,根本入不了本王的眼。從今日起,你就是王府裡最低賤的下人。沒有資格自請下堂。”
說完,洛子煦狠狠地將蕭雲摔到牆上,彷彿要把所有的氣都撒到蕭雲身上。
瘦弱的身體被這麼一折騰,馬上出現了頭暈眼花的症狀。
死變態,居然出手打女人,太沒品了!
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兒,蕭雲才恢復如常。幸好在洛子煦進宮這段時間裡,她偷偷吃了桌子上的一盤糕點,填飽了肚子,不然被這麼一摔,她肯定會暈過去。現在哪還有力氣跟他據理力爭?
“王爺糊塗了吧?這門婚,好歹是皇上御賜的,王爺廢了我,是不是太不尊重聖旨了?”什麼地位蕭雲無所謂,但是如果有機會爭取的話,她幹嘛要讓自己那麼好欺負呢?
洛子煦冷笑,頗爲無賴道:“那你自己去上報宗親府啊!”
蕭雲恍然,也對,她只是個側妃,就算不滿意這個結局,也沒有資格去皇宮告狀。只有正王妃纔夠身份進宮。側妃進宮,必須要王爺親自帶着才行。想必洛子煦就是因爲這個,所以纔有恃無恐吧!
既然沒有爭取的資本了,她只得先安天命,本分的做好下人。總比跟這個沒品的變態狂去洞房強吧?
“來人,把這個下人給本王送馬房去。今夜,以後的每一夜,你就在馬房裡過吧!”吩咐完,洛子煦側過身,戲謔地斜睨着地上的女人,現在該來求他了吧?哭着爬過來求他啊!
蕭雲緊閉雙脣,憤然看着一臉諷刺的煦王爺,想讓我求你?哼!
剛纔那個輕功高強的侍衛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進來,蕭雲挺直身板,輕蔑地掃了洛子煦一眼,不等侍衛上前,她便主動走過去,道:“我們走。”
連冷靜無情的侍衛都不由得詫異得愣了一下。
洛子煦心裡翻起了一團怒火。
這個醜女人,不但不哀求哭泣,還敢用那種眼神看他?可恨!
哼,等着明日被折磨吧!
三月雖然已是春季,但深夜裡的風依然涼颼颼的。
到了馬倌們的住處後,那個侍衛敲了敲門,半響,出來一個小廝,臉上掛着朦朧的睡意。瞧清楚那個侍衛的臉之後,他連忙點頭哈腰拱手作揖:“袁侍衛,深夜來此,是王爺有何吩咐嗎?”
“誰啊?”屋子裡面傳來一聲老成的詢問。
小廝趕緊答道:“是王爺身邊的袁侍衛。”
屋裡面響起了急促的聲音,不一會兒,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恭敬地問候袁侍衛。
袁侍衛指了指蕭雲,面無表情地簡述道:“她是謝側妃,犯了錯事,王爺罰她來馬房做事。”
那人意外地掃了蕭雲幾眼,然後爲難道:“馬房裡的廝兒都是男人家,不好住啊!”
“住馬房裡。你好生看着。”袁侍衛冷冷地說完,便轉身走了。
王爺憐香惜玉是出了名的,這個女人讓王爺氣到要派她來馬房做髒活,哎,不用說,她絕無出頭之日了。
老五叔臉色一沉,撇撇嘴,道:“你跟我來。”
到了臭烘烘的馬房,老五叔指着一堆草對蕭雲說:“你以後就住這吧,馬兒們夜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就去跟我彙報。”
蕭雲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老五叔一走,她便走到草堆那裡,動手整理好亂草,然後悠然躺下,將身體蜷縮在一團草裡面保溫。
這堆草比較乾爽,也很柔軟,頭上又有一片瓦遮風擋雨,蕭雲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人情冷暖她早就領教過了,環境再差她也能接受。因爲她知道,這些都只是暫時的,遲早有一天,她一定會將所有曾經欺負過她的人踩在腳底下。
皇宮裡,御書房仍然燈火通明。皇上坐在龍案之後,不滿地問向下面的太子:“你和謝三小姐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太子低着頭,回道:“在幾次宮宴上曾見過。”
“混賬!宮宴見過,朕當然知曉。除了宮宴,你們有沒有私下見過?”
“曾經在一些品詩會上見過,因爲對於很多詩詞見解相同,所以較爲投緣。”太子如實回道。
洛國民風開放,男女在一起共同討論詩詞歌賦是件很平常的事情。皇上自然不能在這件事上計較。
“謝家幾個子女個個出色,這個謝二小姐,若非子煦,朕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子煦對待女子向來溫和有禮,可方纔你也瞧見了,他對謝二小姐十分不滿,如此可說,謝二小姐有多麼差強人意。但是她卻能嫁入煦王府做側妃,可見謝鬆的心氣,長輕幾次傳公文回來,上面都誇讚謝家長子容風的功績。如果謝家的子女個個都與王室貴族聯姻,朝中各方勢力必然會有所變動,到時要如何平衡權臣?身爲太子,你連這點打量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