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看前頭。算算路程,這兒該是臨南了吧?”秀兒坐在外面吹風,看到前面的石碑時指着它問道。
蕭雲伸長脖子眺望了一眼,答道:“嗯,前頭就是臨南地界了。”
臨南是洛國第二大城,是南方的經濟中心,不用說,肯定一片繁華。蕭雲興致一來,突發奇想道:“看書上說這裡的穿着和北方的很不一樣,待會兒我們去買兩身女裝換上,嚐個鮮。好久沒穿女裝,都快忘記自己是女人了。”
“就你忘了,吃飯走路大大咧咧的,活脫個男人樣。我可一直記着呢!”秀兒也學會打趣蕭雲了。
“秀兒,你欺負倫家!你是壞人!嗚嗚嗚……”蕭雲誇張的抽咽道。
“呵呵呵。”秀兒被蕭雲的搞怪逗樂,笑了笑,她說道:“以後你穿男裝我就叫你‘公子’,換回女裝我就叫你‘小姐’,你說好不好?”
“多麻煩呀!直接叫我名字不好嗎?”
“那可使不得。你一天是秀兒的小姐,就一輩子都是。”秀兒一提到尊卑問題就立刻變得認真起來。
蕭雲無奈:“敗給你了!”
兩人一說笑進了城裡,先找家客棧安置了馬車,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到街上找成衣店。
“公子,你快看。”秀兒指着街上穿不同服飾的女子,驚奇的拉着蕭雲叫她一起看。
蕭雲笑道:“別再看了,快點找哪家賣衣服的,我們也趕快換上。”
在外肆意得久了,秀兒的性子變得越來越活潑了。
轉悠了半刻鐘,她們終於找到了一家賣衣服的店鋪。一進門,各式各樣新奇的服飾馬上吸引住了她們的目光。
兩人看了好長時間,最終,蕭雲挑了一件褐色的磨皮小背心,下襯俏皮小短裙,腳蹬鹿皮靴,像個女俠。秀兒則選了一件甜姐範兒的衣服換上。兩人笑眯眯的你看看我,我指指你,好似一對不諳世事的姐妹。
“我覺得換了衣服,整個人都不同了呢!”走在街道上,秀兒左右看看別人,開心的說道:“我們和臨南人也沒什麼分別嘛!”
說話間,秀兒看到路邊有個賣絲帶發繩的小攤子,便拉着蕭雲過去看看,轉眼又看到那邊有賣胭脂水粉的,又忙拉着蕭雲到那邊去。
“你又不用胭脂有什麼好看的呀!”蕭雲拽着秀兒,往賣發繩那邊去:“我們買點扎頭髮的東西,我的那些老丟。”
“你嫌我幫你梳得緊了,總是自己撥鬆了,一鬆不就丟沒了嘛?!”
“哎,我這麼大的人了,天天要你幫我梳頭,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對了,我們去買簪子吧!發繩不好用,我早就想買根簪子了,老想不起來。”
秀兒笑嗔道:“你會用嗎?我可從沒見你用過。從小到大都是我幫你梳頭,你小時候最喜歡我幫你梳頭了。我可打算好幫你梳一輩子頭呢!”
“要秀兒幫我梳一輩子頭,太屈才了。還是用簪子方便,綰兩下就搞定了,很容易就學會的。”蕭雲抱住秀兒的手臂說道。
兩人說笑着將幾條繁華街道的店鋪逛了個遍。臨近傍晚前,兩人拎着大包小包進了一家酒樓。
“我們買這麼多東西,會不會太浪費了?”秀兒喝了口茶,然後隨手翻了一下布袋子裡的東西,突然發覺自己買多了,“有很多東西好像都用不上。”
“女人買點喜歡卻用不上的小東西不是很正常嗎?”蕭雲抿口茶,隨意回道:“反正我們又不差錢。”
“金山銀礦也經不住這麼揮霍呀!”秀兒開始心疼錢,她擔憂道:“老天爺會不會生氣,收回這些財富?”
蕭雲安慰道:“適度的揮霍有利於經濟發展。你看那些小販收錢時眼睛都快笑成一條縫了。我們是在行善。”
秀兒笑了,“你嘴裡總能蹦出個歪理來,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新詞,‘經濟發展’又是何意啊?”
正好這時飯菜上來了,蕭雲連忙拿起筷子,餓狼撲食般的大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嘴裡還嚷嚷着:“餓死了餓死了,快吃東西,以後有時間再跟你慢慢解釋。”
吃到一半時,鄰桌來了三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自你搬去洛京,我們哥仨好多年沒見啦!今日定要喝他個不醉不歸!”
“可不是嘛,上次我們喝完酒還去那怡紅院大戰一晚上呢!現在可有心無力咯!”
“哈哈哈……”
三人猥瑣的笑聲傳到了蕭雲和秀兒的耳朵裡,搞得她們食慾全無。秀兒不滿的小聲嘀咕道:“光天化日之下說這個,真不害臊!”
“噓!”蕭雲對她做了個‘噓’聲,道:“背後不能說人是非。人家的地盤上,咱們惹不起。”
三人聊着聊着,不禁說起了洛國戰勝的事。他們的嗓門很大,左右的食客聽到後,居然也跟着一同說道起來。
果然是舉國同慶啊,都快過去半年了,百姓們提到此事仍然一臉興奮和驕傲。
“我們洛國有威武雄壯的戰神,三兩下就將御國那些小兒打得叫娘!”
“說得好!”
“哈哈哈哈哈……”
“來,爲我們的大英雄乾一杯。”
整個酒樓的人除了蕭雲和秀兒,竟然一同端起眼前的杯子,不管它是茶是酒,仰頭便喝下。
喝罷,氣氛慢慢靜下來,三人接着聊天:“對了孫老弟,你當年遷至洛京是爲了令郎考取功名,現在他該當大官了吧?”
“哎——!那個不爭氣的逆子!”被叫‘孫老弟’的男人當即黑臉,道:“爲了他進國學府讀書,我們一家老小跟着遷去洛京,他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偷偷跑去隨軍,到了邊關才寫封信回來告訴我們,要做武夫。氣煞我也!”
“好男兒呀!”他的朋友讚道:“國之有難,熱血少年就當投身前方,保家衛國,多少人害怕軍中清苦,不敢投去。令郎好情懷!”
另一朋友跟着附和道:“不愧是你的兒子!”
“好什麼呀,成天風吹日曬的,差點連小命都丟了。”姓孫的男子雖然嘴裡不滿,臉上卻掛着自豪。
“哎,他是不是跟在趙大將軍部下?聽說趙大將軍操練士兵非常嚴厲,對下將的要求甚是苛刻,很多有幸分到他部下的少年都受不了,轉投了別的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