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無故關押你?”太子聞言,頗爲惱怒,難怪她嚇得要離開洛京。
蕭雲說道:“我知道你們跟他是兄弟,要你們幫我告御狀,實在是強人所難。鬥不過,我還躲不過嗎?若不是爲了還恩人的情,我是不可能再回洛京的。只希望在洛京這段時間內,能夠安生度過,你們也可少了一些麻煩。”
“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找到你。”太子鄭重承諾道:“我會想個長久之計,讓他再也不敢對你胡來!”
那最好不過了。蕭雲展顏一笑,道:“謝謝你了。”
“你無須言謝,是我這個大哥沒有管好自己的弟弟,讓你受了委屈,我代他向你道歉。”太子目光微微一黯。原來橫隔在他們之間的,除了禮教,還有個三弟。
“他有你這個大哥真是幸福。”蕭雲很羨慕有親人的人,她在這個世上雖然有秀兒這個似母似姐的親人,可秀兒心念的終歸是謝容雪,而不是真正的她。一種無力的孤獨感瞬間包圍了她,她‘嚯’的起身,甩走那種淒涼的感覺,開口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你們慢慢聊。”
“我也是時候該回宮了。”太子跟着起身,向他們告辭。
“沉風,送蕭大夫回房。”趙長輕對太子說道:“我送你。”
去門口的路上,趙長輕突然說道:“她經歷過親人的拋棄,丈夫的羞辱,在青樓裡所見所聞,人性的醜惡一面她都看遍了,竟然還可以保持着一顆善良純真的心,有點過頭了,像是刻意僞裝出來的,讓人不得不提防。”
“你若不放心,便派你信任的人再去查一遍吧!”太子淡淡道。
趙長輕眸光深邃凜冽,道:“你也懷疑自己的人可能查漏了什麼?”
“若她的確是細作,我對她的心意豈不是害了你的性命?”太子沉聲說完,又順便調侃了自己一句:“你也看到她對我的態度了,正常女子怎麼可能拒絕我?”
國事當前,他還是比較理智的。趙長輕終於放下了心。卻又想起他見到蕭雲時的小心呵護,便忍不住多提醒了一下:“即使她非細作,依着你的身份,你們也不可能。”
除非他放棄皇位。
但那是不可能的。
太子點點頭,他們之間隔着什麼,他比誰都清楚。只不過一見到那個眸光燦爛的女子時,心內所有的陰鬱便自然的被她璀璨的笑容一掃而空。所以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試着去接近她。
“我的手下查探消息十分準確,用時也極少,很快便會有消息。若有異常,我會及時通知你。”
“嗯。”
深夜,彷彿整個世界已經入眠,沉風依照吩咐飛上蕭雲住的那個房間的屋頂,掀開一片瓦,藉着微微的月光探清牀上的人已經熟睡,他從懷裡掏出事先摘好的一片樹葉,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用內力飛射過去,不偏不倚的正好打落在蕭雲的耳邊。
一陣勁風吹起她的髮絲,皮膚被撫弄得有些癢,沉睡中的蕭雲下意識的擡手撓了撓,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
“王爺,試過了,她不會功夫,毫無內力。”沉風很快來到趙長輕的房間,回稟道。
趙長輕低眸思忖了片刻,決定道:“明日再試一次。”
翌日,趙長輕和沉風在院子裡對坐,蕭雲在屋子裡全神貫注的畫畫,白錄來看了一會兒,然後提議道:“畫這麼久也累了,我們去院子裡坐坐吧!”
“哦!”
到了院子裡,趙王爺和沉風正好也在。他們兩人正面對面坐着,四隻手互相交搏。
щщщ ●Tтkā n ●¢O
蕭雲好奇道:“他們是在切磋武藝嗎?”
白錄點了點頭,雙手抱在一起興致盎然的圍觀起來。
一個侍女在這時端了一壺熱茶來,快到他們那邊時,腳下不小心被石路絆了一下,伴隨着一聲驚呼,滾燙的茶壺立刻拋向了空中。
說時遲那時快,趙王爺和沉風四隻手瞬間在空中比劃了兩圈,眨眼的功夫便將茶壺攬過去,穩穩的放在他們的手上面,中間隔了一層空當。
莫非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氣功?蕭雲看得兩眼發直,直呼道:“好厲害!”
更厲害的是,四隻手接穩了茶壺後,開始在空中翻來覆去,似乎是在比拼內力。通常電視劇裡出現這一幕時,用不了多久這個水壺就會炸開,四處飛濺,蕭雲趕緊拉住白錄的衣服,將他往一邊拽,“要爆炸了,我們快走!”
話音未落,蕭雲便感到有一股氣流飛旋過來,拳頭大小的茶壺脫落氣道,剎那間朝着蕭雲的面門飛來。蕭雲來不及躲,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擋,結果——
“啊!呼呼呼呼——!”水壺瞬間裂開,連同熱水一起砸到了蕭雲的手上,她的手背連接胳膊那裡當即紅了一片,有燙傷的痕跡,也有被碎片劃破的血跡。她疼得直甩手,嘴對着疼的地方直吹涼氣。
白錄急忙轉身跑開,“我去拿醫箱來。”
趙長輕和沉風深深的對視了一眼,兩人過去,沉風愧色道:“蕭大夫,你沒事吧?真是對不住了。”
蕭雲沒以爲他們是在試探自己,所以沒怪他們。“算了,你們也不想的。不過一定要記住啊,切磋歸切磋,安全第一!媽呀,疼死我了!”
白錄很快拿着藥箱過來,給她抹了清涼的藥膏,用紗布包紮好。
蕭雲皺眉苦惱,傷的是右手,不知道明天會不會疼得不能拿筆。
趙長輕以爲她皺眉是因爲疼痛難忍,心裡涌起一絲內疚。
夜裡面,趙長輕用輕功輔助輪椅滑行,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輕輕的來到蕭雲牀邊。
蕭雲兩腳歪在一邊,一條腿翹在另一條腿上面,兩隻手大大的舒展開,被子被她窩在肚子上,四肢露在外面。趙長輕暗暗搖了搖頭,吃相不好,連睡相也這麼難看!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
視線移到她的右手上,趙長輕不由得蹙眉,她手上的紗布已經被她撓開了,腫起的水泡明顯的暴露在外,好像是癢了,她擡起左手正要抓過去。
這樣會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