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獨立

我按上他的肩膀,說:“既然是我泡你,那這姿勢是不是有點不對了?”

他直起身,將我抱着坐上他的腿,然後問我:“你要怎樣的姿勢?我都奉陪。”

我近距離看着他完美的臉龐,這裡的人確實一個個都是俊男美女,如果我是單身,這裡的確是個不錯的獵豔場,可是當我瞭解過深深迷戀過一個人的滋味後,這些誘惑便算不得什麼了。

我瞬間沒了興趣,從他身上下來,說:“不用了,我想回去了,你送我吧。”

蕭勵雖然疑惑,但沒有問我,淡淡地回了聲:“好的。”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下車前蕭勵對我說:“回來吧。”

我不懂他的意思,直到他把一把鑰匙塞進我的手裡,我說:“不用了,我住在這裡挺好的。”

蕭勵也沒有逼我,跟我道了一聲晚安就離開了。

回去後我被江黎西狂轟濫炸,她扯着問我:“你跟梓琛分手了?”

我點頭,“是的,我們分手了。”

江黎西估計是從陳子墨那邊得到的消息,所以她應該不知道我們分手的真正原因,於是問我:“你們怎麼分手了?之前不是處得好好的嗎?”

我苦笑了一聲,那也算好嗎?他接近我是爲了接近蕭勵,可是他高估了我,我跟蕭勵的關係並沒有他想象的親密,我連和他一起過夜的次數都很少。

我說:“我跟他不適合,他太小了。”

江黎西瞪我:“他哪兒小了,比你小兩歲而已,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並不想把真實原因告訴她,於是搪塞她,說:“我累了,以後我再告訴你好不好?”

她看我真的一臉疲憊,以爲我是情傷,便不逼我了,放我回了房間。

我回想起那天的後續,那時他問我,你不想知道爲什麼蕭勵絕不會跟他妻子離婚嗎?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蕭勵,但那次的結果慘烈到讓我不敢再去觸碰這個問題,蕭勵跟他妻子感情或許不好,他們或許有其他原因需要維持着他們的婚姻,可那天梓琛卻告訴了我一個更加可怕的猜測,他說,蕭勵跟他原配宋清或許根本沒有婚姻之實。

我問他你怎麼知道,他說這只是他的猜測罷了,蕭勵最近大力整改蕭氏制度,踢了不少蕭家親族出去,要不是有宋家在背後支持,蕭勵不敢這麼犯上。

蕭勵雖然看着是蕭氏的總裁,但家族裡有比他更尊敬的長輩,那些長輩是有權力將蕭勵換下來的。

所以蕭勵才那麼積極地在媒體前塑造好形象,爲的就是哪天真的把長輩觸怒了,他也有輿論支持。

趙梓琛查來的東西引起了我的興趣,我跟他算是感情上分手了,但實際上在保持着一種合作關係,他想查出趙梓深死亡的真相,而我可以幫到他,蕭家在本市盤踞了這麼多年,那深藏的秘密不知道有多少。

同時我也在試探蕭勵的底線,上一次惹他生氣是在我提出要離開他,這回我說要去泡別的男人,他都笑着答應下來了,還告訴了我他隱蔽的獵豔酒吧,估計他是不在乎這個的。

第二天我正考慮着要怎麼聯繫蕭勵,江黎西忽然打了個電話給我,叫我來樓下咖啡館一趟,我問她有什麼事情嗎,她神神秘秘不肯說,我到了樓下一看,才發現江黎西陳子墨還有趙梓琛都在。

我有點搞不明白江黎西想幹什麼。

我坐下來後,陳子墨對我說:“秦笙,我剛知道你們倆分手了,梓琛是個嘴笨的,他想跟你和好,但又說不出口,所以就來拜託我們了。”

江黎西也在幫腔,“是啊,秦笙你之前不還是跟我說過你很喜歡梓琛的嗎,因爲一點小誤會就分手了多可惜,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

我有點莫名,再去看梓琛,他這幾天過去好像真的憔悴了許多,下巴上都生出鬍子了,這樣一看去還真像是爲情所傷的樣子,他始終不敢看我,目光放在別處。

我看了眼江黎西和陳子墨倆人,他們好不容易成了,現在竟然做起月老來了,估計也是不知道梓琛的真正目的,纔會這麼說的吧。

我問梓琛:“梓琛,你是怎麼想的?”

他猶猶豫豫地說:“上次是我言語過激了,笙笙我不是有意說出那些話的,你可以原諒我嗎?”

一瞬間我有點分不清他是真心還是裝的,但礙在江黎西他們兩個在,也不知道陳子墨知不知道梓琛的計劃,我說:“好,梓琛我可以原諒你,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出那種話了。”

江黎西和陳子墨都長長舒了一口氣,等他們走後,我單獨留下了梓琛,我問他:“你想幹什麼?”

他恢復了那天的冷漠,說:“子墨不知道我的計劃,所以我想讓我們繼續這樣僞裝下去,自然如果你想分手的話,過段時間再提就好了,陳子墨雖然是個老媽子性格,但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你放心好了。”

說着這話的時候他淺淺嘗了一口咖啡,被苦得皺了下眉。

我難以想象他是能如此淡然地說出這話的人,我從來不擅長看人,走眼了也是正常,只是這一刻的難受是實打實的,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他沒有說話,我站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也不知道木子瑜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她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哈哈你們還是分手了,我跟你說的沒有錯吧?”

我冷漠看着她,不知道她說的哪些是沒有錯的。

我問她:“我跟他是性格不和,但你呢,他似乎更不喜歡你吧。”

木子瑜一臉得意,“那又怎樣,他不喜歡我,還是得跟我訂婚。”

我不能理解爲什麼她要一個不喜歡她的人做她的老公,她說:“結婚的原因千種萬種,我喜歡梓琛,趙家也想從我家獲得利益,一舉兩得,我不覺得我有什麼損失。”

我想這位大小姐應該是不懂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

蕭勵在這之後並沒有主動聯繫過我,我想我們的狀態是恢復到了之前,他不管我,叫我自生自滅,他依舊逍遙快活。

何正良最近談了一個新單子,那回跟對方負責人見面,帶着我一起去。何正良來了後教了我不少,有時候他滔滔不絕,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我的學長。

可是當我見到那人的時候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對方的負責人竟然是那天在酒吧裡遇到的精英男!

何正良注意到我異常,小聲問我怎麼了,我忙說沒事。

好在那精英男很有職業精神,用最棒的狀態完成了第一次交接,可是結束後就原形畢露,他追上來,對我道:“你好,我叫宋禾生,這回正式認識一下。”

我冷淡道:“你不是說夜裡的遊戲絕不帶進白天的嗎?”

他笑得自信:“這不是夜裡的遊戲被打斷了嗎?”

我們互相留了聯繫方式,道別後我與何正良匯合,他看着宋禾生的背影,問我:“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我沒說是酒吧認識的,而是問他:“你知道n13這個酒吧嗎?”

他一愣,說:“沒聽過,怎麼了?”

我猜他是不知道蕭勵還有這麼個酒吧,吊起他胃口後便不說了,“只是在網上看到,名字很奇怪,就記下來了。”

過了幾天,何正良把一份文件遞給我,說叫我送到蕭氏去。

我疑惑:“什麼文件,還需要親自送?”

他說:“這是蕭總的意思。”

我問:“我能看看嗎?”

他點頭。

我打開一看,那是一份季度報表,記錄的是我們公司這一段時間的業績,前一個老闆在時的業績也記錄在上面,曲線由低往高,以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曲度往上爬着。

我很是驚喜,雖然知道何正良來了後我們這小公司就跟枯木逢春了似的漲勢良好,卻沒想到效果竟這麼拔羣,我不由由衷讚歎了一句:“何總,你好厲害。”

他卻說:“秦笙,這裡也有你的功勞。”

我一愣,卻聽他繼續解釋說:“我們學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你沒有感覺到嗎,我在處理公司事務時用的就是在學校裡學來的理念,我們學校是全世界一流的商學院,教出的學生無一不活躍在經濟行業的前端,秦笙,拿出自信來,其實你可以的。”

何正良的話確實鼓舞到我了,我拿着那份報表往蕭氏去,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心情是如此雀躍,我那樣子就像是個拿了滿是優秀的成績報告單給父母看的孩子。

不過我一直追求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我想證明自己的獨立強大,給蕭勵看。

蕭勵露出了跟我想象中一樣的欣慰表情,他誇獎我:“秦笙,你這次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我心花怒放,甚至覺得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開心過了,可是他的下一句話叫我心一沉,他說:“秦笙,你想自己開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