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北庭快走了兩步又擋到我前面,他大概是算準了我在這裡大庭廣衆之下不會對他疾言厲色。於是他從容的擺好了造型,雙手抄兜,身體微傾,眼神專注,笑容剛好。
我打量着他,他看起來就象是一隻到了發情期的極樂鳥,恨不得豎起全身的羽毛讓我看看,他有多麼的迷人。我此刻如果不拜到他西裝褲下,那肯定是瞎了一對狗眼。
“於先生,看起來,你想泡我。”我語氣淡淡,面帶笑容。
他愣了愣,笑道:“確實有這個想法。”
搶在我說話之前,他又說:“不過,你看起來對陌生人非常戒備,並不是那種韓劇看多了,覺得不到四十八小時能偶遇這麼多次是上天註定的緣分。而且……”
他頓了一下,跨近半步:“而且很顯然,你剛剛失戀,我覺得以你的性格絕不可能馬上進入下一段感情。”
“所以呢?”我冷冷的問他。
“所以,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的視線落到我肩上,“我等你這麼久,是有個問題不是太明白,想請教一下你,希望你可以給我答案。”
“你問。”我簡潔道。
“你爲什麼那麼怕我?”他斂了笑。
“有嗎?”我否認。
“有。”他微微蹙眉,“你對我的恐懼幾乎是一種本能,就象我曾經對你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在你心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而我們,其實從沒有見過。還是你要解釋,我長得象你恐懼的某一個仇人?”
“於先生,你想太多了。”我輕描淡寫,“如果你只是爲了這點事情糾結,只能說明你太閒了。都說相處了一輩子的夫妻都不會百分百的相互瞭解,更何況我們只是陌生人。”
“我不相信。”他沉聲道。
“於先生,適當的謹慎會讓你顯得睿智,過度的謹慎卻會讓你庸人自擾。或者,你這麼糾結這件事情,是因爲你曾經確實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問心有愧。”我迎着他的視線,鎮定自若。
他的神情變得困惑起來,默了片刻,他笑起來,似乎釋然了。然後他從屁股後面拿出了一個錢包,打開後他抽了張卡片出來:“希望下次我請你喝咖啡時,你不再冷冰冰的拒絕我。”
我接住了名片,黑底的卡片上印了一排字:第七咖啡館。我看着卡片上的字,微微訝然。
第七咖啡館我還是知道的,那裡的咖啡磨得不錯,尤其是甜點很好吃。有一段時間,我和趙美如天天去。
後來,某個電視臺舉辦求職節目,第七咖啡館是贊助企業之一。派去的那個女主管長得跟方片六似的,趙美如每次看到她就長吁短嘆:命啊!
“可以免費喝一次。”他特別給我解釋了一下。
他不特地解釋的話,我真以爲是至尊vip卡,不然就是終身免費卡。這麼一想我果然還是太年輕,哪怕遭遇了命運的打擊還是對長得好看又有錢的男人抱有過度幻想。
我將卡片遞還他手邊,“謝謝,不過,不必了。”
他從錢包裡又抽出了一張遞給了我:“一個人坐着喝咖啡確實無聊,這樣你就可以和朋友一起去了。”
我感覺我都要驚呆了,這還真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