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會說封殺遊戲救救孩子,雖然九成九是自己不想管孩子所以找藉口。封殺了遊戲還有電視,還有各種吃喝玩樂的方式。
人類天生就是需要娛樂的,是趨於享受拒絕辛勞的。
所以教育孩子的時候,就看到手段,而不是粗暴地禁止一切娛樂。
但在承認這個前提下,也得承認另外一個問題。遊戲的成癮性非常大,比其他娛樂手段要大很多,因爲互動性比其他娛樂方式更強。
因爲遊戲是融合了繪畫、雕刻、建築、音樂、詩歌(文學)、舞蹈、戲劇、電影等八大藝術形式之後的終極產品,是其他任何一種藝術作品都無法相比的第九大藝術。
只有玩遊戲的時候你會同時享受到這八種藝術的加成,所以只要稍加引導,遊戲的成癮性就會非常強大。
哪吒中招了,敖丙也僅僅堅持了幾個小時,就開始沉迷一款砸方塊遊戲。
覺得這遊戲怎麼那麼有意思,挖塊石頭建造一個簡陋到不忍直視的家,竟然是這麼有意思的一件事。然後敖丙就開始沉迷挖礦鍛造,要將龍宮在遊戲裡面給打造出了。
哪吒不爽敖丙對競技手遊不屑一顧,所以沒告訴他這挖石頭的遊戲有個創造模式,直接材料無限,想怎麼建就怎麼建。就他挖一塊石頭要好幾秒的速度,建造龍宮等兩年吧。
作爲一個直接用三頭八臂自己開黑的玩家,哪吒的手機是隨身攜帶好幾部,敖丙搶了一個玩石頭,他就拿出另外一個手機繼續他的王者上分之旅。
唐臨嘆了一口氣,網癮就網癮吧,總比打生打死好點,大概也是唐臨這種不負責任的監護人才讓網癮這種病毒瘋狂傳播。
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了兩天,敖丙將他才建了半堵牆的遊戲進度給刪了。這遊戲,太費時間,他真想將龍宮完美重現那得花好幾年時間,所以他果斷放棄。
只不過敖丙對知識的渴求絲毫未減,硬是拉着會打字的哪吒,讓他幫忙查詢自己想要資料。然後敖丙就花了幾天時間搞清楚什麼叫做人工降雨,等他知道真相的時候是真的震驚得目瞪口呆。
“凡人之力,竟然也能降雨!”
敖丙沒有絲毫懷疑,因爲這幾天查資料的時候他仔細驗證過,上面所寫的知識雖然複雜,但要是追溯根源,一切都有跡可循。每一個步驟,都有詳細的解說,只要按部就班地完成,自然就能夠達到人工降雨的目的。
擡頭看那已經能看到雛形的基地,敖丙知道自己這場賭局很有可能要輸了。除非,真的用龍族天賦來搗亂。
若是幾天之前,敖丙會毫不猶豫地動用這種小手段,但在見識過另外一個世界的“知識”之後,敖丙便有些猶豫。
人工降雨,簡單四個字,彷彿玩笑一般。
但當敖丙仔細研究過這個人工降雨從無到有的過程,裡面每一個步驟,也不知道經過多少代人多少次的失敗才能走出改變天氣的第一步。
光是想象一下凡人所做的一切,爲了人定勝天付出的代價,敖丙就感覺自己下不了手。作爲一個龍族,對凡人有惻隱之心,這讓敖丙自己都覺得奇怪。
只是,當他知道人類爲了發展科技經歷過多少苦難,比他在手機裡面建龍宮可要困難億萬倍。這樣的努力得來的成果,哪怕是異族也會感到敬佩。
敖丙離開了那熱火朝天的工地,化作龍形飛到天上。感受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看着遼闊的天地,敖丙似乎也使然了:“算了,不就是一件法寶嗎,輸就輸了。若是凡人連降雨都能辦得到,我敖丙也輸得心服口服。”
只是不過,就在敖丙解開心結之時,身後傳來一聲呼喊。
“三太子,請留步。”
敖丙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道人騎着白額虎的現身雲層之中。
這道人看着有幾分仙氣,頭上青巾一字飄,迎風大袖襯輕綃。麻鞋足下生雲霧,寶劍光華透九霄。除此之外,腰間還繫着一個葫蘆,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靈丹妙藥。
此人一看便是有道之士,敖丙便化了人身,見禮道:“正是敖丙,不知道長有何要事?”
“三太子無需多禮,我不過闡教一無名小輩。聽聞三太子與截教離火道人有一賭約,貧道來看個熱鬧,不知賭局如何?”這道人說。
敖丙有點奇怪,這人並未自報姓名,這便有點失禮。既然是陌路之人,卻問及私事,敖丙便有幾分不悅,也不想與他多言,冷冷道:“此局是敖丙輸了,離火道人手段玄奇,敖丙不是對手。”
原以爲這便能將人打發了,誰料這道人笑道:“三太子,賭局還未到最後,因何言敗。那億萬功德,難道就白白放過?”
敖丙心生警惕,質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爲何知道賭局詳情?”
“三太子切莫誤會,此事早已傳開,又有陳塘關總兵李靖做保,陳塘關何人不知?貧道只是可惜,這億萬功德,對四海龍族也是極爲珍貴,三太子如何就認輸了。”
敖丙還是有幾分戒心,但被這道人說得幾次,那億萬功德四字便飄到心裡去。若是能贏,他又怎能放過。
“龍族呼風喚雨乃是天賦,又有天庭冊封施雨權柄,與凡人賭下雨如何能輸。三太子這不是技不如人,是不想贏吧?”這道人又說。
被說中了心中所想,敖丙這年輕人也不隱瞞,坦白道:“道長慧眼,凡人確實能降雨,但若是我存心阻攔,也確實能贏。只是如此一來,我敖丙便成了卑鄙小人,敖丙不願做這無恥之事。”
這道人卻搖了搖頭說:“三太子此言差異,天下一切賭局本來便是騙局,比的便是誰更精明。那離火道人未曾想到此處,哪裡能算三太子你的過錯。如今只是三太子懂了惻隱之心,不想贏而已。就算真用這種手段贏了,旁人也只會笑話那離火道人愚蠢,豈會怪罪三太子。”
敖丙卻還是搖了搖頭道:“凡人所爲,確實並未違反天條,龍族能阻凡人一日兩日,難道還能封十年二十年?”
那道人輕撫腰間葫蘆,笑道:“哪裡需要十年之數,三太子你卻是大錯特錯。只要你贏下這一場賭局,贏了那億萬功德,難道凡人降雨之寶就要毀了?非也,過了賭局之後,你便隨他們用去啊。
“如此一來,龍族得了龍車那億萬功德,凡人日後照樣能消災解厄,最多隻是離火道人丟了點面子,豈非兩全其美?”
敖丙一聽感覺豁然開朗,確實沒錯啊。凡人可以改變天候,乃是億萬知識匯聚而成,就算這場賭局輸了又如何,那些積累下來知識難道就消失了?
而只要贏了這一場,四海龍族都要受惠,於凡人也並無任何損傷。只是這樣一來,就有點對不住離火道長。
念及於此,敖丙便問這道人說:“道長有意挑撥,莫非與那離火道人有仇?”
原以爲這人還會找些理由,沒想到他坦然承認道:“不錯,確實有些仇怨。貧道乃闡教中人,如今天下誰人不知闡教兩位金仙敗於離火道人之手,大大折損了臉面。若是三太子能爲闡教掙回這些許面子,那貧道自然是萬分高興。”
敖丙聽了,覺得此言毫無破綻,離火道人擊敗太乙真人與懼留孫確實天下皆知,闡教要找回場子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這人說是闡教中人,卻還得問個清楚。
“敢問道長道號?”敖丙問道。
“貧道申公豹。”這道人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