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寶兒一見謝九娘要付賬，大包大攬道：“靈石就記我的賬上。”
“這個不好吧。”謝九娘嘴裡客套，動作卻利落地收起。
宋寶兒又問：“小九妹妹還要買什麼？”
“還是獸蛋？”謝九娘站在妖獸蛋的櫃檯前不動。
這讓監視的人十分奇怪，難道榮盛商會這一批獸蛋的血脈很好嗎？
宋寶兒讓她繼續挑選，還是她付賬。
謝九娘又一一指出來了要買的靈獸蛋，其他的人表情很驚訝，卻沒有人留意到櫃檯前的夥計古怪的神色。
又買了一百, 謝九娘意猶未盡。
劍靈提醒，“主人，大家看你的眼神像是二傻子。”
“你纔是二傻子。”謝九娘不承認的，“我又沒花一塊靈石。”
“也是哇。”劍靈恍然大悟。
再逛了小半個時辰。
謝九娘三人離開了商會，又在城中到處逛。
倒是南宮綺不好再跟着。
與三人分開後，南宮綺身邊出現了一個元嬰女修。
元嬰女修道：“大小姐，需要我去盯着嗎？”
“不用了，這人有了警惕心。”南宮綺心思深沉。謝九娘即便是沒有幹多餘的事情，還是讓她察覺出了一點異常, “東域的那些蠢貨打草驚蛇了，再想用平和的手段從她那裡換取機緣……怕是很難。”
“天命之子確定是她嗎？”
“不知道。”
南宮綺僅是觀察小半天，便發現了問題。
沒有冒然去算計謝九孃的東西。
元嬰女修遲疑，“但是家族讓你……”
“我會量力而爲的，莽撞行不通。”南宮綺礙於家族今天才會出面於此。
換作她的想法，到了秘鏡再想辦法也不遲。
根據老祖的分析，天命之子起初懷疑是謝瑩，但經過八年的觀察，又出現了一個謝九娘。
三靈根的資質, 十四五歲築基。
身家豐厚, 有上古墨龜殼, 極品靈石和淨世蓮？
謝瑩除了改變資質外，卻得到了水麒麟認主。
傳聞水麒麟只跟大氣運者？
南宮綺覺得兩個人都有可能，是一半一半的可能性。
除了南宮家的人, 在蘇家的一處別院裡。
在正堂的首位上坐着一個年輕的男修, 一襲月白長袍，藍色的祥雲紋繡邊，俊美的面容稍顯蒼白，有兩三分病弱之態。
“少主，去打聽的人回來了。”外面有人恭敬稟報。
蘇鬆亭取出一方錦帕，捂脣咳了一陣，“讓人進來。”
不一會兒，進來了一個探子，將謝九娘乘坐奢華的小宮殿到城門外開始，再到城內發生的一切，點點滴滴的，沒有錯過一個細節。
當中連同謝九娘三人的聊天內容都沒放過。
稟報完謝九孃的事情，再簡單彙報了幾句謝瑩的情況，實屬是謝瑩一直在天虛宗的臨時駐地，一直沒有出來也就沒有什麼可說。
蘇鬆亭聽完，揮手讓人退下，“繼續盯着兩人，不必有多餘的舉動。”
“屬下遵命。”探子退了下去。
蘇鬆亭輕聲呢喃，“沒想到宋家和她認識？”
“少主偏向於誰？”
有一道蒼老的嗓音問起。
蘇鬆亭狀似思考了半刻，語態輕緩地說道：“比起謝家大的那個, ……小的更像。從小不受家族重視，小小年紀就受到大伯一家壓迫……像不像是天命之子最初弱小的時刻，可惜沒有父母雙亡，否則更像了。”
暗中那人沉默了。
想法是刁鑽了一點，偏又好有道理。
同樣暗中關注謝九娘他們的，尚有好幾方勢力。
不過，這些人沒再像以前那樣，見到謝九娘新得到東西就恨不得立馬去奪過來，行事謹慎小心了不少，也或許是先前失敗的例子過多。
機緣沒有拿到，反倒是貼上了一筆。
怎麼瞧都像是冤大頭，上趕着給人家送靈石送資源。
正讓人惦記着的謝九娘三人。
臨近傍晚回到了駐地。
宋寶兒說什麼都不肯離開，死活要坐一趟小宮殿，跟着謝九娘二人回到駐地。見過不少好東西的宋寶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奢華又豪氣的小宮殿。
跟一隻土鱉似的，這裡摸一摸，那裡看一看。
軒轅遊和她很投機，湊在一起特別能聊。
反倒是謝九娘操控着小宮殿，安靜得不得了，偶爾二人問起才蹦出兩三個字。
宋寶兒來到操控臺前，又是摸了幾把，得出結論道：“這個操控臺落後了喲，小九妹妹可以找我家的煉器大師，換上靈石就能驅使的操控臺。”
“跟新型小飛舟一樣？”謝九娘雙眸驟亮。
宋寶兒愣了愣，然後點頭道：“是小飛舟那種的。”
“可以呀，那我拜託伱了，記得要幫我引薦。”謝九娘很是雞賊地先來一句。
宋寶兒拍胸口保證會引薦。
末了，宋寶兒卻又補充道：“價格挺貴的。”
軒轅遊先一步感興趣問：“要多貴？”
“等問過煉器大師才知，市價少說要百萬靈石以上。”這種要求到人的事情，宋寶兒沒有大包大攬。
謝九娘和軒轅遊表示理解。
謝九娘更是難得好臉，笑眯眯地說道：“等會兒請你吃烤蛋。”
烤蛋……
小半個時辰後。
天虛宗的臨時駐地，在一座小宮殿前面的空地。
三名弟子生了一堆柴火。
謝九娘拿出十幾個獸蛋，用溼泥裹住扔到火堆裡。
在這一刻不僅是宋寶兒，連同暗中關注的人都終於知道了，謝九娘購買兩百個獸蛋的原因。
人家不是拿來契約，是拿來吃的？這太缺德了吧。
當收到傳音符的各個幕後主子，紛紛是一言難盡。
慶幸自己沒有出手，否則花了大價錢就換回一堆可以吃的妖獸蛋嗎？
軒轅遊一邊添加柴火，一邊問道：“小奸商，這獸蛋真能吃嗎？裡面不會是一隻只未成型的小幼崽吧。”
“去去，沒有的事兒。”
謝九娘可不是胡亂買的。
她選擇的都是飼養的禽類，新出的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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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劍靈的指點，即使是架子上有陣紋，禁止了神識查探，她依舊是完美地避開了真正的妖獸蛋，即是蛋殼內有了成型小獸，尚未破殼的那種。
這不怪夥計取蛋之時，神色古怪。
原因是……
好傢伙！
全拿了商家湊數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