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力還在飄飄然不知所以的恍惚間,剛纔洗手間的那小李又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對善柔很是禮貌地鞠了一躬,說∶“公司各個部的部長都已在會議室等你了!”?
“恩,知道了。”善柔隨意地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去會議室,轉而對吳力柔美的笑道∶“走吧,我帶你去參加公司的高層會議。”?
吳力有點受寵若驚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參加高層會議?”?
“怎麼啦?那麼興奮幹嘛?以後這樣的會議你都會有份的,開到你怕爲止。”善柔對吳力眨了眨眼,又湊到他耳朵邊上輕聲地說,“其實說到開會我頭就大,但今天這個會議是專門爲你開的,所以不像平常那些討人厭的計劃會、總結會、碰頭會等等。”?
她的聲線柔美到一種極至的境界,聽她說話就像在享受一場特高雅的音樂會。而吳力此時就是坐在貴賓席第一排的觀衆,耳朵像被春風拂過般的酥軟又有點癢癢的舒坦,呼吸間帶進她身體散發的清幽香氣。最該死的是她靠得太近了,胸脯都緊貼到了吳力手臂上,那種若有若無的柔軟感覺更是令人想入非非,吳力只覺得身體上不安份的因子彷彿被千百隻小蟲亂舞般得撩撥而起,急劇膨脹充斥着整個神經。就好像一場特高雅的音樂會,因爲唱歌的那女子突然脫光了衣服而變得曖昧**了起來,觀衆當然也會爲之徹底瘋狂。?
“走吧!”善柔總算把她那具有魔鬼般吸引力身體挪離開。不,不只是身體,應該是一個整體,一個完美到無懈可擊的整體,更確切地說她應該像宇宙裡巨大的黑洞,所有的一切都會被她所吸引?
吳力深深地做了幾次吐納,努力讓翻滾如潮的內心平靜下來,心想看來這樣下去口袋裡要多備幾包紙巾,以防隨時都有可能流鼻血。?
偌大的會議室裡,橢圓形的長桌邊零星地坐着五個人,一見到善柔進來,立馬起身畢恭畢敬地點頭示好。?
善柔走在中間的位置上,掃視了一下週圍的五個人,然後清了清嗓子說∶“很好,大家都到齊了,今天會議的內容,相信大家都應該知道。其實這也不能算是一次會議,而應該是歡迎會。”她說完轉過頭,示意正怯生生站在一旁的吳力?
走到她的旁邊來,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的新同事吳力!”?
五個人齊刷刷地站立起來,均面帶笑容地爆發着熱烈的掌聲。?
這也太熱情了吧!吳力有點不知所措地對那五個人頻頻點頭,臉上滿是受寵若驚地表情。?
善柔笑了笑,指着左手邊的第一個年輕人說∶“他是公司業務部的部長張志鵬,人送外號鐵嘴張,只要他出馬就沒有談不成的業務。”?
張志鵬一頭利落的短碎髮,絲絲分明地佇立着,明顯有着刻意打扮過的痕跡,特別是胸前那條花得耀眼的領帶,的確夠顯擺。?
吳力臉上掛着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和他握手,說∶“我叫吳力,以後還請多關照。”心裡卻想着這傢伙肯定是個自戀?
狂,臭屁得要老命。?
張志鵬也是很客氣地說∶“哪裡哪裡,副總把我捧得這麼高,我可是不敢當,正所謂高處不勝寒,我還是深入羣衆的好。”?
善柔又指鐵嘴張旁邊的那個人說∶“他是接洽部長偉哥,他手底下可是美女如雲,個個堪稱賽貂禪。”?
個個賽貂禪?難怪要叫偉哥,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這偉哥四十來歲的樣子,頭頂上稀疏的頭髮足以看出新陳代謝不是那麼旺盛,估計流鼻血流得也夠他虛脫的。他打了個噴嚏,向吳力伸出了手,說∶“不好意思,老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最裡面的那個人拍着他的肩膀說∶“少對你手下的姑娘下毒,多運動運動,我保你不出一個月,立刻生龍活虎,徹底告別偉哥。”?
其餘的人嘩啦啦地鬨堂大笑了起來,偉哥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難堪無比,他慌亂地瞥了一眼善柔,結結巴巴地反駁道∶“棺材佬,你別胡說八道污衊好人,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像你說的那樣亂搞同事關係,連想都沒想過。”?
棺材佬看着他緊張的樣子,又笑道∶“唉呀,偉哥,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公司纔不管你的私事,只要你不在上班時間亂來,男歡女愛的事善柔也拿你沒轍。”?
“好了,關財!你就別逗偉哥了。”善柔收斂了放肆的笑容,對棺材佬說道。?
棺材佬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關財,關公的關,財神的財,因爲長得老氣橫秋,所以大家都叫我棺材佬。”?
“直接棺材棺材的叫也彆扭,他是負責申報部的。”善柔補充道。?
吳力聽了他的話才恍然大悟,還以爲是因爲他的臉又長又方所以叫棺材佬,剛纔還想其實叫棺材板比棺材佬更適合他,原來此棺材非彼關財。?
善柔又轉向又手邊介紹道∶“他們分別是後勤部的彌勒佛和統計部的牛郎。”?
吳力聽了差點沒撲哧一下笑出來,這什麼公司,牛鬼蛇神一應俱全。不用說,後勤部長肯定是因爲腆着個大肚子才叫彌勒佛嘍!可是牛郎呢?難道他下了班還去夜總會兼職??
直到牛郎開口作自我介紹,吳力才搞清楚這個中的緣由,這傢伙大概是得過小兒麻痹症,舌頭怎麼也擺不平,說什麼話都帶捲舌音,明明姓劉從他嘴裡出來就變成了牛,好好的一個劉浪被他念成牛郎。吳力不禁替他的父母感到悲哀,取再好的名字也白瞎,從他嘴裡出來指不定念成什麼玩意。?
這幾個傢伙除了鐵嘴張,都對吳力熱情地要老命,特別是偉哥和彌勒佛竟然要請吳力吃晚飯。吳力當即禁若寒蟬地說不出話來,心想至於嗎?我一新進員工,今天剛來報道,你們個個好歹也算公司的高層,要也是我請你們吃飯巴結你們,怎麼倒了個你們請我吃。這公司未免也熱情了吧,熱情的有點不合常理,熱情的有點神經不大正常吧。?
吳力還在思索間,善柔又說話了,“從明天開始吳力分別在你們每個人手底下學習一”?
周,希望各位傾囊相授,務必讓他在最短的時間內熟悉公司的一切事務。”?
一衆五人紛紛點頭稱是。?
善柔滿意地點點頭,說∶“很好!那就先從後勤學起吧。”?
吳力更是納悶地想∶我的職位好像是總經理助理吧,用得着搞這麼誇張的陣仗嗎?現在的企業對員工的要求咋這麼高呢?我要是樣樣在行,還助什麼理呀,總經理都搞定了。還得從後勤開始學,這叫什麼事道?該不會是天天第一個到公司擦桌子,再等人都下班回家抱老婆,我還得留下來拖地板,洗廁所。噢賣糕的!想到這些他都覺得有些眩暈。?
夕陽的餘暉金黃地灑落,映得整座城市溫馨無比。下班應該是最愜意的時光,可吳力對於一整天異於尋常的際遇還是耽耽於懷。?
“相公,你回來了!”一打開門,若男便關切地迎了上來,“怎麼樣?累了吧?快坐下,我給你揉揉。”?
若男一把拉過吳力把他按在沙發上,如蔥的小手溫婉地揉搓着他的太陽穴,“怎麼樣?舒服吧!”?
吳力愜意地點點頭,“還湊合,要是再給我捶捶腿就更好了。”?
若男立馬兇相畢露地說∶“別得寸進尺!正經點,今天面試得怎麼樣?”?
吳力誇張地說∶“憑你玉樹臨風的相公我,往那辦公室一忤,哪還用面試直接錄用。”?
“吹,你儘管吹,反正吹死牛不償命!”若男鄙夷地說道。?
吳力解釋道∶“真的,明天就開始上班。那公司沒話說簡直就是一伯樂,我這千里馬這麼低調,還是被他們一眼給瞧出來了,說要把我當接班人那麼培養。”?
“切,沒個正經!”若男還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吳力突然滿臉正色地說∶“不要說你不相信,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你說,不就當個助理嘛,還要從基層學起,公司五個部門每個星期學一個,最誇張的是連後勤也得學。”?
“看樣子他們真是瞎了眼,把你當人才來培養了。”若男哈哈大笑道。?
“你說什麼?皮癢了是吧?來,我幫你好好撓撓。”只聽得一聲狼吠,吳力雙眼閃着綠光撲向了若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