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衝出門時,迎面撞上一位掌櫃也似人物,那掌櫃一張和氣臉孔,穿着元寶赭色衫子,卻看見前方這二個女子行蹤有些奇怪,一個生生將另一個蒙着面巾的拽下樓梯,不免愣了愣。
花鈴心微微一驚,行若無事地擡起頭來,綻放出一個極其美豔的笑容,那掌櫃登時愣住。
……天下竟有如此絕色……
花鈴巧笑倩兮,卻依舊死死拽住千千,淡淡道:“掌櫃的,我妹妹她不慎感染了急病,我必須帶她去看郎中,以免在您這兒傳染更多人,可便不妙了。”
“唔……”千千極力想發出言語,可惜無效,花鈴那隻看似柔弱無骨的手,卻不知有這麼大力,死死將她嘴捂着,不露出半絲縫隙。
掌櫃從美色中一驚,瞬即恢復神智——這傳染病可不是玩兒的,立即堆上笑臉,恨不得這蒙着面巾的少女迅速消失在門外:“姑娘說的是——姑娘真是有責任心,是個大好人……還是個大美人……”
花鈴嫣然一笑,便拉着千千出了門。
掌櫃兀自轉過頭,定定地看着花鈴的背影,只差沒有流出口水來。
“唔……!”千千被扔進馬車中,終於鬆脫了花鈴的鉗制,厭惡地搖了搖頭,大喊一聲,“放我出去!”
花鈴隨即也坐進車廂,將她堵住,妙目生煞,冷冷道:“那是不可能的。”
繼而將車簾拉開一條縫,大聲喊道:“老於,駕車!”
“是!”車伕立即應道。
“爲什麼!我那麼信任你,爲何你要做這種事!”千千厲聲叫道,伸出手來拉開車簾,想要起身跳下車去!
豈知一拉開車窗,便見車已啓動,馬兒似乎是匹良駒,速度還不慢。
這車轅頗高,至少有八十公分,跳下去怕是要摔個半殘。
花鈴伸臂將她格開,千千便又倒進車廂之中。
花鈴並沒看她,淡淡道:“千千,你記得我說的話——在我心中,沒有任何人比得上洛驛。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爲了他,犧牲我自己的生命尚且不算什麼,又何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