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罈酒都被趙洛俞給喝光了,他面上並沒有醉意,對着我說道:“真是個木頭!”
說完,就一副十分看不起我的樣子,自顧自地起身向臥房走去了。
我不去理他,也懶得理了,讓丫鬟們把桌子收拾了,又打了水來,我服侍着趙洛俞漱口洗臉,又給他寬了衣,他這才倒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我長出了一口氣,心說,行了,等明兒一早,這廝就會離開寶香閣了!
我爬上牀,見趙洛俞似乎已經是睡着了,便毫不客氣地扯了一半的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現在,可不像從前那麼小心了啊?”
我一驚,趙洛俞竟然沒睡。
我背對着他,尷尬地說道:“啊……王爺,還沒睡啊?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
我感覺身後的趙洛俞翻了一個身,隨後他就環抱住了我,又把我往他的懷裡拽了拽,說道:“你這個小娘子,真是讓人頭疼!”
趙洛俞這話簡直就是在冤枉我,我低聲地回道:“王爺這話怎麼說?我怕是最安分聽話的一個了。”
“你安分聽話?”趙洛俞反問了一句,“我可沒看出來!”
“王爺的注意力都不在我這裡,怎麼會看出來呢?”我這話不是什麼吃醋的酸話,純粹就是調侃趙洛俞的話。
趙洛俞卻把我的身子轉了過去,我有點緊張起來,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雖說我跟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靠的這麼近了,但是我還是控制不住地緊張。
趙洛俞捋了捋我鬢邊的碎髮,說道:“我的注意了確實沒都在你這裡,因爲我還有更其他的事情要做呢……不過,我對女人的注意力是都在你這裡!”
這話我可不信,我笑了笑,沒說話。
“你不信?”趙洛俞看出了我的心思。
我不準備說出我的真實想法,於是說道:“我沒有不信。”
“可是你的表情就是寫着不信!你竟然不信我!”
我聽着趙洛俞的語氣有點不對,頗有那麼點生氣撒驕的意味,我連忙擡頭對上他的雙眼,那雙明亮的雙眸之中充滿了受傷,我忙道:“王爺,我沒有不信你……”
我真是覺得太累了,趙洛俞怎麼這麼磨人呢啊!
沈湘兒到底是怎麼忍得了的啊!
趙洛俞把我緊緊地抱在了他的懷裡,我心裡嘆着氣翻着白眼,感覺自己像一條沒有靈魂的鹹魚一般。
趙洛俞說道:“媛媛,你要相信我!”
我敷衍道:“王爺,我真的信,我信你的。”
哪知我這話徹底惱了趙洛俞,趙洛俞狠狠地親了我的額頭一下,隨後有些生氣地說道:“信不信我,喜歡不喜歡我,很快就知道了!”
我還沒明白趙洛俞這話怎麼回事的時候,便覺得衣衫一鬆……
第二日一早,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一旁的趙洛俞拄着下巴正在看我,一隻手還玩弄着我的頭髮,我的臉一燙,憋了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早……早啊……王爺……”
趙洛俞笑了笑,然後在我的額頭上又輕輕地親了一下,“我要走咯,晚上再來找你。”
我的臉更燙了!僵硬着脖子點了點頭。
趙洛俞翻身下牀穿衣出門,我還聽見常落在門口問:“王爺,你做美夢了啊?這麼開心?”
趙洛俞笑着喝到:“胡說!”
春喜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看見我已經醒了,便問道:“小姐,起嗎?”
我有些磕巴道:“春喜,你……先出去!”
春喜一愣,隨即她似乎明白了什麼,紅着臉出去了。
我把自己的衣服都穿好,才讓春喜進來,春喜捂着嘴巴就笑,我輕輕地掐了一下她的鼻子,“笑什麼啊!”
春喜還是嘿嘿的樂,我不再理她了,春喜抱着我的被子說道:“小姐,我去幹活了呀!”
我瞪了她一眼,春喜就迅速地出去了。
我一個早上,滿腦子都是趙洛俞,還有他昨天晚上說的話,“媛媛,我也是……”,揮都揮不去,想着想着,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如果按照趙洛俞所說,那沈湘兒……怎麼會有身孕呢?
我捂着自己的嘴巴,心說,不會吧?難道是沈湘兒和別人?隨即我就連連的晃頭,不能不能!沈湘兒如此喜愛趙洛俞,萬萬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我正胡思亂想呢,長姐便來了。
我一見她,連忙跟她施禮,她微笑着,對我說道:“媛媛,我這些日子恐怕都要照顧沈側妃了,恐怕要顧不上你了,這些東西,你先拿着,若是缺什麼了,再來找我。”
長姐又給我送來了一托盤的首飾,其實這東西我都用不上的,但是長姐的好意我也不能拒絕,便笑着收下了。
長姐只略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等春喜回來的時候,我便又讓春喜把這些首飾都檢查了一遍,其中有一串珍珠手串上面是有毒的。
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有什麼辦法能揪出這個下毒之人,如今看了這串手串,我便有了一個計劃。
兩日之後,春喜便來同我說,“小姐,知道是誰了!”
“誰?”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給我下毒!
春意略猶豫了一下,說道:“是霞兒……”
“霞兒?”我直接站了起來,開始在屋中來回地踱步,腦子裡想着,難道真的是長姐在給我下毒?是她要害我?
我還是有點不信,便問春喜:“確定嗎?”
春喜點頭,“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了類似的珍珠手串賞給府中的丫鬟們,所有人拿到賞賜的時候,都很開心,唯有霞兒面上露出猶疑之色!昨夜我偷偷地跟着霞兒……小姐恕罪,我偷聽了霞兒跟大小姐的對話……”
“她們……說了什麼?”我的聲音幾乎有些顫抖,不是因爲驚訝和害怕,而是心中生出了憤怒!
“霞兒把手串給大小姐看了,大小姐說,那並不是她送給你的那串,讓霞兒帶着,不會有事的!”
我的牙齒氣得都在打顫,春喜上來扶助了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