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仁公主怒道:“大周皇帝陛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周皇帝冷哼了一聲,“什麼意思,仁妃應該清楚。”
樂仁公主聽見大周皇帝這麼說,臉上的顏色一瞬間褪去,只剩下蒼白。
頓了頓,大周皇帝又對着我說道:“永平!朕要罰你!罰你面壁思過三日!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爲什麼被人陷害!”
我:“……”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叩頭謝恩。
擡頭去看樂仁公主,她的面色極爲的難看,簡直就像是要裂開的冰一般。
這次,是大周皇帝先行離開了。
我是隨着大舅舅和二舅舅一起出的宮門。
大舅舅既是擔憂又是責備地說道:“媛媛,你剛纔是做什麼啊!你知道不知道要是罪名落實了會怎麼樣啊!”
我尷尬地笑了笑,這事情三言兩語跟他是解釋不清楚的,只能回去以後慢慢解釋給他聽了。
樂仁公主的馬車經過我的身邊,車簾掀開,樂仁公主看了看我,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寒冰一般的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
我撇開兩位舅舅,便去追樂仁公主的馬車,“仁妃娘娘,我有話跟你說。”
樂仁公主的馬車停了下來,我上了她的馬車。
樂仁公主冷冷地說道:“江辰媛,你還想跟我說什麼呢?”
“其實,你殺不殺趙洛俞,對我來說,根本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我作出一副冷淡的樣子,“我現在是大周的公主,再也不是從前那個需要依仗趙洛俞的尚書庶女了!”
樂仁公主她的目的是報復我,如果她知道趙洛俞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的話,說不定她就不會對趙洛俞怎麼樣,畢竟趙洛俞是她的哥哥。
這是我從大周皇帝那裡學來的,不能將自己的軟肋暴露給別人,如果別人知道了你的軟肋,那麼要讓敵人以爲你的軟列並不是軟列。
“江辰媛,現在,我是不會殺三哥的,不過我會告訴他,你並沒有救他,你剛剛說的話,我也會如實地轉告他的。”樂仁公主淡淡地說着。
“江辰媛,你不要以爲這樣就結束了,你的痛苦纔剛剛開始而已。”樂仁公主笑了笑,笑得有些奸邪詭詐。
“我也不妨告訴你,我會派人送我三哥回大梁的,不過你跟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面了,即便是見面,他也不會愛你了,這就是你的命,是你殺了沈凌之後的懲罰。”
樂仁公主輕蔑地看着我,“不過我覺得這個懲罰是太輕了,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上的,在你受盡了各種折磨之後……”
“你真的會送趙洛俞回大梁嗎?”我覺得自己也有點搞笑,竟然問現在這個有點瘋魔了的樂仁公主。
樂仁公主看了看我,“你不信,也沒辦法不是嗎?你很聰明,沒有讓人跟蹤我,也沒有讓人去找三哥在哪裡,不然,他可能真的死了。”
“樂仁,你曾經不是這樣的。”我想起當日那個活潑可愛的樂仁公主,如今的她,雙眸之中再也沒有曾經的光彩了。
“曾經是曾經,現在是現在,咱們走着瞧吧,江辰媛。”說完,樂仁公主便閉目不再說話了。
我從樂仁公主的馬車上下來,上了自己的馬車,同自己的一個貼身婢女換了衣服,馬車回了景王府,我又上了另外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重新回了皇宮之中。
李公公見到我,就開口道:“你這個小蹄子,陛下讓你取個東西怎麼取了這麼久啊!”
等靠近了我,李公公才小聲道:“你怎麼纔回來,陛下等你半天了!”
“路上有點事耽擱了。”我說着,便進了致和天下。
一進去,大周皇帝正靠在矮榻之上閉目養神。
聽見了我的腳步聲,大周皇帝睜開了眼睛,“來了。”
我對着大周皇帝施禮,大周皇帝便道:“免了,我有事問你。”
“父親請問。”
大周皇帝示意我過去坐下,我便走至矮榻便輕輕地坐下了。
“襄王是不是在那仁妃的手上?”大周皇帝竟然直接開口就說了這個。
“父皇知道?”
大周皇帝笑了笑,“這大周國內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我不知道的,你太小瞧我這個皇帝了。”
我便跪下道:“既然父皇知道,那請父皇幫着我救救趙洛俞吧!”
“放心,仁妃是不會殺他的,若是仁妃真的要動手,我自然會救下他的。”大周皇帝示意我起來。
我這才重新坐好,“父皇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能預料到!兒臣實在是佩服!”
“呵呵。”大周皇帝笑了笑,“你這個腦子什麼時候能聰明一點呢?”
“兒臣向來愚鈍,還請父皇多多教導纔是。”我低聲道。
“你那衣服,我已經命人清洗過了,一會兒就帶回去吧!”
“父皇,我那衣服之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我好奇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大周皇帝笑了笑,“你那衣服上,被人抹上了一些馬錢子粉,若是不讓你換了,你謀害的罪名不就坐實了嗎?”
“我那衣服……我那衣服是從王府中帶來的,難道是我的身邊有奸細不成嗎?”我回想着身邊每一個僕人的樣子,感覺誰都不像是奸細,但是感覺誰也都不十分的忠誠,這種感覺就十分的難受!
“我給你的信燒了嗎?”大周皇帝問起了這個。
“燒了,昨日看過之後,便燒掉了。”
昨天大周皇帝給我的密信上寫了,讓我認罪,讓我事後來找他,其他的倒是也沒什麼,不過這種密信自然是留不得的,還是燒了的好。
“齊國那個昏君,真的是老糊塗了,讓自己的幼子,自己的寵妃來出使他國,唉,派了個成年的皇子也是個半吊子的窩囊廢,只有那個白天源還算個人才。”大周皇帝蹙眉,“也難怪齊國是個彈丸之地了!”
他一邊說着便一邊搖頭,又道:“那白天源到底是個明白事理的,不然今日,恐怕我恐怕還得多費些口舌才能洗了你的嫌疑啊!”
“父皇,兒臣想知道,到底是誰給齊國太子下的毒?真是齊國的人?”
“呵呵,說起來,這事情倒是有些複雜了。
下毒的,不是齊國人,而是咱們大周的人,只不過是我讓他們以爲,是他們自己的人給自己的太子下了毒!”大周皇帝說着,眉目就笑了起來。
我更加迷惑,“讓他們自己以爲是自己人毒害了太子?父皇,我不是很明白……”
“齊國皇帝昏庸無道,奢靡淫|亂,立了這麼一個幼子當太子,你說,就是他們齊國的皇子們,有多少個想害這個年幼的太子呢?
別的不說,第一個想害太子的,便是隨行來的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