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香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便也點頭稱是,又言昨天夜裡便已經派了人去找了,只不過一直都沒有消息。
我覺得這件事不那麼簡單,便又問道:“表姐,可有詢問過表哥院子裡的僕人?表哥出去之前是否同他們說過什麼?”
周萍香說道:“我都問過了,都說沒看見瑾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
“這倒是奇怪了,王府守門的可問過了嗎?”
“那倒是沒有。”周萍香說道。
“白桃,你去問問王府守門的侍衛和僕人,問他們是否見過表哥出去。”我吩咐了一聲。
白桃應聲便去了。
周萍香倒是不甚在意,說道:“表妹,你也不用擔心,瑾珀有功夫在身,十個八個的壯漢都不是他的對手,我派人去打聽這京城之中的各大棋館了,估計也快有消息了。”
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便只得先等着,讓人去打探消息了。
白桃回來之後,便說:“公主,郡主,府門前的侍衛說了,昨日看見表公子出去了,還是笑呵呵地出去的,出了府門向東去了,至於去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我對着周萍香道:“表姐,至少是有個線索了。”
於是,我又讓人出府門向東一路去找,不管有消息沒消息,日落之前都要回來複命。
周萍香在我的寶香閣中坐着,我與她閒談了一會兒,就到了中午了,讓人傳了午膳,兩個人坐下剛準備吃,討人厭的人便來了。
江晨溪一入寶香閣的院門,周萍香在屋子裡就瞧見了!
“呵!這個小賤人,又來了,看來還是嫌自己的頭髮多啊!”周萍香說着便叉着腰出了屋子,站在門口高聲道:“你又來做什麼?”
我也放下碗筷跟着周萍香出了屋子。
江晨溪的頭上包着布,面色倒是紅潤了些,她看見周萍香就不免身子抖了三抖,像是有些害怕的樣子,但是卻沒有退縮。
江晨溪止步在了院子裡,看着周萍香,隨後又看向了我,說道:“妹妹,我來可是找你有要緊的事兒的!郡主,我勸你今日也是先壓壓火氣,不然恐怕是要後悔的!”
我聽出江晨溪這是話裡有話的意思。
周萍香則是根本不在乎江晨溪說的是什麼,估計她連聽都沒聽。
周萍香擼着自己的袖子就道:“哦!我看你倒是不後悔啊!昨天教訓你,看來你還是沒長記性啊!”
“郡主,當初我也是叫你一聲表姐的,現如今怎的你就這般厭煩我了?”江晨溪面上三分委屈,“晨溪不明白自己哪裡不好,惹了郡主!”
“我啐!你哪裡不好?你還有臉說!”周萍香指着江晨溪便罵道:“挖了坑要生生被活埋的小賤人,竟然還敢來這裡叫囂!看我今日不扯爛了你的頭!”
周萍香說着便又是要衝上去對江晨溪動手。
我一使眼色,芍藥和如雨便攔下了周萍香。
那邊江晨溪也是不住口,繼續道:“我再叫你一聲表姐,念着當初的情分我這纔來告訴你的!不然我纔不管這閒事呢!”說到這裡,江晨溪便扭頭來看我。
“妹妹,瑾珀表哥在春風樓鬧了事兒了!現在被抓到京兆尹的衙門去了!哥哥派了人來告訴我的!”江晨溪說完,扶着自己的頭,轉身便走了。
周萍香大罵道:“小賤人!你說什麼呢!你別走!”
江晨溪已經轉身出了我的寶香閣了。
“表姐,冷靜一下。”我拉着周萍香的胳膊道。
周萍香氣兒不打一處來,問道:“表妹,什麼春風樓?怎麼聽上去像是個風月之地?”
這件事一定不簡單,我心中想着,嘴上應着周萍香道:“沒錯,就是個風月地兒,還是京城出了名的。”
周萍香聽了我這麼說,更是氣惱,“這個周瑾珀,我這就去把他給揪回來!”
“等等,表姐!”我拉住周萍香,“你剛沒聽江晨溪說嗎?表哥惹了事兒了,現在京兆尹衙門。”
周萍香站在原地看我,口中喃喃道:“他能惹什麼事?除非是與人下棋……不服輸?”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表姐,這件事或許沒有那麼簡單。咱們先去京兆尹衙門看看再說吧!”
我同周萍香便準備去京兆尹衙門,寶香閣門口的侍衛還是攔着不讓我出去。
“現在大周的瑾珀公子出了事,我必須要出去!”我厲聲道。
那守着寶香閣的侍衛卻是油鹽不進,好話壞話說了個遍,就是不讓我出去,甚至我再跨出一步,他們竟然抽出了腰間的刀來。
我見侍衛這等動作,也是惱火了,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若是不放我出去,我便死在這!”
侍衛們面面相覷,仍是不肯讓步。
周萍香氣急,一腳踹翻了一個侍衛,大聲道:“表妹,你還跟他們講什麼啊!走吧!”
然而踹翻了一個,還有另外的許多個,瞬間便有十幾二十個的侍衛將我和周萍香圍了起來。
剛被周萍香踹倒的那個是個領頭的,此刻已經爬了起來,對着我和周萍香恭敬施禮,“不是小的們不放,實在是……郡主自便,公主是不能出寶香閣半步。”
我冷聲道:“若是我非要出去呢?”
那侍衛對着我施禮,低頭言道:“那便請公主砍了小的們吧!”
我提着刀比劃了三下,也不好真的把他們給砍了,畢竟他們也是奉命行事。
可是現在也不能讓周萍香一個人去京兆尹府衙,她一個大周的郡主,怎麼好到大梁的府衙要人呢?
我必須要出去才行。
想了想,我就對周萍香說道:“表姐,你先出府去,我讓人帶着你到京兆尹府衙。”
我對着周萍香使眼色,周萍香明白了我的意思,便點了頭,對着那些侍衛冷哼了一聲,領着丫鬟先出了寶香閣了。
我轉身回到寶香閣中,琢磨着一會兒要翻牆出去!
進入屋中之後,我讓白桃,芍藥把門關了,又讓如雨躺在牀上,蓋上被子,吩咐道:“若是有人來了,只說我心情不好,神思倦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