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又喊了一聲!
皇后開口道:“永平公主,還是安靜地聽下去吧,你看襄王都沒有說什麼呢!”
我去看趙洛俞,他只是嘴脣抿着,一言不發。
我急得要跳腳,這個趙洛俞,怎麼到現如今的關鍵時刻,他成了個啞巴了?
即便是顧辭吟指證他,他心中正遭受着被信任之人背叛的痛苦他也要反駁兩句啊!
總不能一句話也不說,就讓人給冤枉了吧!!
我欲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另一側的江晨溪突然身子一晃,被旁邊的丫鬟給扶住了。
我那個國師老爹面色也是有點怪異,他開口道:“陛下,娘娘,晨溪懷着孕,恐怕是受不住,還是請允許她先下去休息吧!”
皇后嫵媚地笑着點了點頭,我那個國師老爹趕緊讓人扶着江晨溪去偏殿休息去了。
我當然是不會管江晨溪是暈是不暈的了,我現在滿腦子的不理解!
我不理解顧辭吟爲什麼背叛趙洛俞!
不理解趙洛俞爲什麼不開口解釋!
顧辭吟繼續開口說道:“襄王謀害陳允其嫁禍給周瑾珀,這件事從頭到尾是什麼情況,我都是知道的。”
說到這裡顧辭吟頓了頓,喉嚨動了動,似乎是有點哽咽起來,“我當初投靠襄王,做襄王的幕僚,本想着他是個仁義的王爺,胸懷家國天下,未曾想他竟然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險狡詐之人!”
顧辭吟突然擡起了頭,面上竟然掛滿了淚痕!那表情可謂是追悔莫及,痛悟前生一般!
我見了都要覺得,顧辭吟此刻的做法真的就是在棄暗投明了!
顧辭吟可謂是痛哭流涕,捶胸道:“我現在真是後悔!後悔沒有早日看穿襄王的陰險面孔!不然!不然我怎會一步錯!步步錯!”
他又以手捶地,“陳允其是陳御史的兒子,那周瑾珀是大周的景王府的公子,這兩個人出了事,只要將事情嫁禍給賢王殿下,那麼賢王殿下自然是免不了責罰。
一方面陳御史會追責賢王殿下,另一方面大周的景王爺估計也不會善罷甘休!
現如今皇子之中,賢王最是得陛下的寵愛,也正是因爲如此!襄王才生出了此等毒計!
若是賢王失寵,那麼太子的位子,自然就有更大的機率落在襄王的頭上。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日陳允其雖然是到了春風樓,可是隻坐了片刻便離去了。
如此一來……便是沒有辦法讓周瑾珀和陳允其之間產生矛盾了。
所以,襄王派出了兩批人,一批人去捉陳允其,另外則是有人冒充陳允其與周瑾珀爭吵鬧事。
原本那冒充陳允其的人從春風樓摔下去是不會死的,但是捉拿真正陳允其的那批人失了手了,一時未捉住人。
如此只能先將假的陳允其送回陳家,爲了讓陳家人看不出來那是假冒的陳允其,在……在將人送往陳府的路上,硬生生用石頭砸爛了那人的臉……將那人給砸死了!”
顧辭吟說到此處,更是哽咽難以繼續往下說一般,如此停頓了片刻。
皇后掩面驚呼,“竟然如此能下次毒手!”
顧辭吟連連點頭,接着道:“假屍體送回了陳家,因爲面部損毀嚴重,陳家人便沒有發現那屍體並不是陳允其。
也就是這麼個岔頭的工夫,真正的陳允其也就被捉住了!
因爲事情已經發生,這真的陳允其也是必須要死,活不成了!
更……更可恨的是,殺人也不過頭點地罷了,一刀砍了也就是了!
但是襄王爲了讓兩具屍體一樣,仍是硬生生讓人用石塊砸爛了陳允其的臉!
陳二公子是被活活砸爛了頭,給砸死的啊!”
陳御史聽到這裡,哀嚎了一聲:“啊!我的兒啊!”便暈厥了過去。
陳允南扶着自己的老爹也是悲聲嗚咽!
“你!師父你!”我對着顧辭吟大聲道,“你當初不是說那陳允其胸口有紅色的小傷口,並非摔死,而是被折磨致死的嗎?”
顧辭吟眼泛淚光地看着我,“公主啊,那些話都是襄王讓我說的啊!爲的是迷惑衆人!掩蓋真相啊!什麼紅點?那不過就是人死之後……再扎得罷了!”
“不可能!王爺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我反駁道。
趙洛鐸此時面上也有了些許嚴肅之色,像是聽了顧辭吟的話而感到憤怒一般,他開口說道:“江側妃,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之前也沒有問過你,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原來那棺材中的屍體是假的的呢?”
這個問題彷彿一道閃電一般,電光火石之間,我的腦子裡好像明白了什麼!
我是怎麼知道那屍體是假的?
當初是趙洛俞透露給我的,只不過趙洛俞沒有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我。
一個是時間未來得及,另一個便是那時候我不僅爲着瑾珀表哥的事憂心,還因爲江晨溪懷孕的事情與趙洛俞慪氣。
難道真的是趙洛俞所爲嗎?
不可能!不可能!
我使勁兒地搖頭!這絕對不可能!
我又想起了芍藥對我說的那些話……
難道……難道趙洛俞真的是……
他欺騙我,假意討好我,但是實際上是想殺了我,他也假意在衆人面前裝作一個好人,實際上是一個不擇手段,陰險狡詐,與江晨溪是同類的人嗎?
過往種種開始在我的腦海中浮現,趙洛俞對我的喜歡和厭惡之間的反差……難道……
不!不!不!不會的!
我否定了自己這個可怕的念頭!
一個誓死守衛邊疆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心懷叵測,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呢?
我不該去懷疑趙洛俞,既是我不愛他,既是他不愛我,但是他是一個爲百姓拋頭顱灑熱血的人,這樣的人,我不應該去懷疑他!
那邊顧辭吟帶着悲傷的情緒,繼續說道:“公主,眼睛看見的不一定就是真的,耳朵聽見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你真的以爲你瞭解襄王嗎?
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你現在能回到大梁來?難道不是因爲你的身份嗎?”
顧辭吟歎了一口氣,“唉……這是與案子無關的話,我本來是沒必要說的,但是徒兒啊……師父何曾騙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