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到了半夜,才漸漸地停息了。
映池一直睜着眼睛不睡覺,就等着雪停了之後讓白若帶着他堆雪人。
我原本還想着把映池哄睡之後讓白若也回去休息,結果我的小算盤沒有得逞。
“孃親,現在可以了嗎?”映池也發現雪下得小了。
我無奈,“都這麼晚了,明天再……”
“都等了這麼久了,若是不堆,恐怕明日也沒有堆雪人的心情了吧?”白若打斷了我的話。
“公主,我帶着映池去,你便在屋子裡看着吧。”白若笑眯眯地說道。
白若給映池穿好了衣服,戴好了手套圍巾,才領着映池出了門。
白桃在我的耳邊笑嘻嘻地笑聲說道:“我瞧着現在映池公子是更喜歡白先生呢!都已經好幾日不提薛公子了!”
“是啊,映池是有幾日不找薛公子了!”
白桃捂着嘴巴笑,“公主,映池公子都喜歡白先生,你就不喜歡嗎?”
我點了一下白桃的頭,“先前說薛公子的好話,如今又說白先生的好話,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把你給嫁出去是不是?”
白桃吐了吐舌頭,“公主,別呀!”
“說起來,你叫白桃,他叫白若,你們兩個沒什麼關係嗎?”我問道。
白桃倒是被我給問得愣住了,認真地想了想,否定道:“沒有,公主。
頓了頓,白桃反應了過來:“你是不是在取笑我啊!
就看我跟白先生這長相,也知道我跟白先生肯定是沒有什麼血緣關係的啊!”
我捂着嘴巴笑了笑。
白桃嗔道:“啊!公主,你是真的故意在與我說笑呢!”
我笑而不語,只是看着外面的白若和映池。
他們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兒,正分別滾着兩個雪球。
白若還對着映池溫柔地說道:“加油哦!”
映池小臉紅紅的,很開心地笑着:“放心吧!白先生!我沒問題的!”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院子裡,因爲前一夜下了雪的緣故,所以這個雪後的清晨顯得更加的明亮起來。
我看着那一大一小兩個雪人,心情也是十分的愉悅。
“公主,景王府來人了。”白桃來報。
“誰來了?”一大早的,我不禁琢磨着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老夫人。”白桃說道。
等我到了客廳的時候,大舅母已經坐下在等我了。
不過大舅母的面色不是很好,像是十分的生氣,我進門先是對着大舅母失禮。
其實按照禮儀,我現在是大周的公主是不用對着大舅母施禮的,但是我一直也都沒把自己當做是大周的皇室,所以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見到了親人也都是按照長幼順序來施禮。
大舅母沉着臉,完全沒有要同我說話的意思。
“大舅母,這是怎麼了?”我施禮之後站起了身,問道。
大舅母這個時候才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媛媛啊,大舅母問你,我待你如何?”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大舅母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我說道:“大舅母自然待我是極好的!”
“好,那我再問你,景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又對你如何?”大舅母的面色仍舊是沒有和緩。
我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
我笑道:“大舅母怎麼突然這麼問我?景王府上上下下的人自然也是待我極好的!媛媛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誰對我好我都是記載心裡的。”
“啪——”地一聲,大舅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媛媛,你是 公主,但是你也是景王府的親人,是我的外甥女,我自問對你沒有一丁點的不好!
可以說,對你,就像是對我自己的親女兒一般!你說是不是!”
“大舅母,這是自然,大舅母對我比待女兒還親,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心中開始想着爲什麼大舅母生這麼大的氣。
“雖然瑾書曾經是與你有過誤會,但是這幾年瑾書再沒對你做過什麼了吧?
江晨溪,那個瘋子,你看不上,不喜歡,我也看不上!
但是,媛媛啊,你怎麼能!怎麼能真的對悅文下手呢!他還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啊!你怎麼忍得下心呢!”
“大舅母,這話從何說起啊?”
我心中想到的是:江晨溪又想什麼法子來挑撥離間了!
大舅母此時落下淚來,“悅文的事情,我已經嚴刑責問了那婢女,媛媛,那婢女一口咬定了你,你要如何爲自己辯解?”
“大舅母,連你也相信是我指使人要殺害悅文嗎?再說了,那婢女當日不是已經說了,她是無人指使的嗎?怎麼現在又咬定了我?”
我看着大舅母,不明白爲什麼她也要懷疑我!也不明白那婢女怎麼就又反咬上我了!
“難道悅文醒來之後,沒有說是什麼人要害他嗎?”我反問道。
大舅母看着我,“悅文爲了袒護你,什麼都沒有說!媛媛,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真話,你到底有沒有害悅文!”
“大舅母!我沒有害悅文,我可以對天,對地,對祖宗的發誓!那孩子是瑾書表哥的骨肉,也是曾經我帶過幾日的,我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他呢!
再說了,大舅母,那婢女的話反覆無常,你怎麼能信她,而不信我呢!”
我大聲地說道。
大舅母嘆了一口氣,“媛媛啊,難道你真的是恨毒了江晨溪,連她的孩子也不放過嗎?
明明都已經有人看見了是你動的手了,你爲什麼就是不承認呢!”
“是誰看見了我動手?大舅母,那日你也在宴會上,難道你沒看見我都沒有出宴會廳的嗎?”我有些惱怒起來,被人冤枉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很不爽!
大舅母一邊落淚,一邊搖頭,“媛媛啊!你……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說着,大舅母就站起了身,“我今日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呢!
但是媛媛,你有錯不改,執迷不悟,真的是……太讓我寒心,也太讓我失望了!”
大舅母要走,我拉住了大舅母,“既然說有人看見了我,便叫那個人出來同我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