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一般,連忙住了口。
但是他剛纔的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肯定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而且聽了個真切!
我的臉也騰地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心也跟着狂跳不止!
是激動還是悸動,我無法分清!
這是爲什麼?
我怎麼還能有這樣的感覺?我是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纔對的。
我的心難道不是已經成了一潭死水的了嗎?
不是已經再無法掀起波瀾的了嗎?
此時,那個不講理的客人,趁着薛懷羨質問白若的工夫,匆匆地溜走了。
這一波兒的鬧劇,到這裡,似乎就準備這樣的收場了。
那邊薛懷羨拉着白若問着什麼,白若的臉也是微微發紅,想躲避薛懷羨的追問,卻躲不開。
上官秀來到了我的面前,“姑娘,對不起……我給你惹了麻煩了。”
我感覺自己的整張臉都是紅紅的,便有些低着頭的對上官秀說道:“啊……沒什麼的,上官公子,只不過你穿着這個,確實不太合適。”
“還麻煩姑娘幫着我看管一下,放在別人那裡,我是真的不放心。”上官秀道。
我點了點頭。
上官秀便將斗篷遞給了我,隨後他便去忙活了。
酒樓之中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人們很快就忘卻了剛纔的事情,又開始自顧自地吃飯了。
我抱着上官秀的斗篷,領着映池,一路心不在焉地往樓上走去,滿腦子想着的卻都是剛纔白若的那句話。
‘這是我愛慕的人的店!我自然要管!’
白若剛剛的這句話說的那般的堅定,一丁點的猶豫都是沒有的……
他……
他是……愛慕……我嗎?
我連忙摸着自己滾燙的臉搖了搖頭,怎麼會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白若曾經跟我說過,他是有心愛的姑娘的!
就算是他愛慕我,我也對他……不不不!
“孃親……你的臉好像一個紅蘋果啊……”映池奶聲奶氣地說道。
“是嗎?可能是冷風吹得吧……”我口不應心地回答着。
映池笑嘻嘻地道:“孃親定然是害羞了!嘿嘿!”
我拍了拍映池的小腦袋,“瞎說什麼呢?孃親有什麼好害羞的啊!”
映池吐了吐舌頭,“嗯……剛纔白先生說喜歡孃親,孃親害羞了嘛!”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白先生可沒有說!不要瞎說!
你的功課如何了?我得問問你的功課了!”我趕緊岔開話題!
映池神秘兮兮地笑着,“我的功課好着呢!先生說是天資聰穎!”
“聰穎也不能驕傲!知道了嗎?人要謙虛!”我皺着眉頭,儘量的把話題點轉移到映池的身上。
映池嘿嘿地笑着,“那孃親就考嘛!我保證孃親考什麼我都是能回答的上來的!若是我回答的不好,孃親便找來先生責問就是了!”
這個孩子,真的是人小鬼大!他是明知道現在我是不會去問白若的,所以才這麼說。
我拉着他進了屋子,放好了上官秀的斗篷之後,便問了映池一些路上發生的事情。
映池一五一十的便都跟我說了。
原來在我出發的第五日,白若便帶着映池出發了。
讓我想不到的是,周瑾寶竟然也知道這件事,並且還同意了。
映池是這樣說的:“表舅也認爲,讀書不如行路,說是總讀書會讀得傻了,就象是表姑父那樣……所以就同意了。”
我嘆了一口氣,“好吧,但是孃親在這裡還有事情要做,很有可能是照顧不到你的呀!”
“先生自然會照顧我了,再說了,不是還有薛叔叔呢嘛!”映池說到這裡,就對着我眨眼睛,同時示意我靠近他一些。
我把耳朵湊到了映池的嘴邊,映池就小聲地問道:“孃親,薛叔叔和白先生,你更喜歡哪一個呢?
孩兒覺得兩位叔叔都好!論相貌,白先生勝。論幽默,薛叔叔勝……”
未待映池的話說完,我已經在他的頭上彈了一個腦瓜崩,“瞎想什麼呢!難不成你整日不想着功課,就想着這些嗎?”
映池蹙眉,委屈地道:“孃親……”
我摸着他的頭,不知道爲什麼,說了一句:“在孃親的心中,永遠都是最愛你的爹爹的……”
這句話說完,便是我自己都愣住了!
我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映池呆呆地看了我一會兒,隨後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日之後,上官秀準備離開,便來找我要他的斗篷。
但是我翻遍了自己的屋子也沒有找到上官秀的斗篷。
上官秀滿面的焦急,我比他更是要焦急。
斗篷我明明是記着放在了箱子之中的啊!
怎麼突然就沒有了呢?
我讓薛懷羨帶着人將酒樓裡裡外外地查了三遍,仍是沒有找到斗篷。
上官秀便道:“那斗篷對我來說十分的重要,若是沒有了的話,我的人頭恐怕……”他突然閉上了嘴巴,像是說錯了話。
我聽得真切,便追問道:“上官公子,那斗篷是御賜的嗎?”
上官秀微微錯愕,隨後點頭,“姑娘慧眼,不錯,那斗篷確實是御賜的,所以我纔沒辦法弄丟,也沒辦法拿去賠償。”
上官秀竟然沒有隱瞞。
“看來公子的身份不簡單,竟然有御賜之物 。”我道。
上官秀笑了笑,“都是祖輩們的功勞了,我只不過是沾了祖輩的光而已。”
聽到這裡,我便試探着問了一句,“公子……知道白雪侯嗎?”
我明顯發現上官秀的身子就是一震,但是他隨即就放鬆了下來,“姑娘,我不知道什麼白雪侯……他跟我的丟失斗篷有關嗎?我……只不過祖輩們有些功績,陛下賞賜了那件斗篷,便成了傳家寶了。”
上官秀話說得真切,讓人看不出來是在撒謊的樣子。
不過,我的直覺在告訴我,他就是白雪侯!
因爲斗篷不見了,所以上官秀也沒走成,他必須要找到斗篷才能離開,他說不然去國都對他來說是也是沒有意義的。
當然了,我也不知道這個上官秀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