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現在需要去找映池!”我急切道。
現在天已經亮了,也就是說映池已經一個人在林子裡整整一夜了。
他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了,腦海之中開始浮現各種映池受到傷害的幻想畫面!
“不用擔心,映池現在跟趙洛平在一起。”
白若說道。
“昨天我救了人回去之後就發現你不見了,你的暗衛跟我說是白雪侯將你給帶走了。”
“那秦公子……?”
“秦斯昂被上官秀囚禁了一年,他了解上官秀,若不用他去換你,恐怕難以將你救出來。”
“可是你都已經把他們兩個救出來了啊!”我道。
“傻瓜……”白若說這兩個字帶着寵溺,說得十分的自然,但是我聽着卻不那麼舒服。
只是他剛剛救了我,我實在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挑他言語上的毛病,於是我便沒作聲,只繼續聽白若說。
“我去救他們兩個的時候,白雪侯是沒有防備的,而且他正巧也不在,所以才能成功。”
“那我們什麼時候救秦公子呢?”我問道。
白若想了想,“暫時肯定是不行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其實,現在你需要儘快地回國都去,將一切告知陛下,到時候陛下出手,秦斯昂自然會獲救。”
“可是一來一回,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擔憂,到那個時候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
“上官秀不會殺秦斯昂的。”白若道。
“這件事只是一個推測,上官秀心思難測,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對秦公子起了殺心呢?
再者,把秦公子留在這裡,即便上官秀不殺他,上官秀也會折磨他,當日他同我們說的那些話,你也是聽見了的!
我……我實在是不能讓秦公子爲了救我受這種苦……”
“那你便回去吧,回去看看上官秀能不能再用秦斯昂來換你?”白若突然這樣說道。
我有些驚訝地看着他,他這樣的對話十分的噎人,我看了他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白若笑了笑,換了和緩的語氣說道:“咱們不能讓秦公子的苦白受,所以要儘快回國都去,明白了嗎?
再有,整個雲江郡都在白雪侯的掌控之中,若是咱們不快些走,白雪侯派人追來,咱們恐怕要難以離開了。
現在你我應該去接映池,然後火速離開這裡!”
說罷,白若拍了一下我的馬,“不要猶豫,猶豫的結果便是,什麼事都可能做不成。”
我看着白若,他對着我點了點頭。
白若說的不錯,我現在猶猶豫豫地,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趙洛平在林子的深處等待着,等我跟白若到了的時候,他將映池交給了我,隨後便騎着馬朝着泉通鎮去了。
我想阻攔,白若卻攔住了我,“讓他去吧。”
“因爲我,搭進去兩個人嗎?”我咬着嘴脣。
白若已經將映池抱上了馬,“坐馬車太慢了,咱們便騎馬吧!”
白若沒有回答我的話,他也沒有給我憂傷的時間,我見他和映池都上了馬便也只好翻身上馬。
時間便是營救秦斯昂的資本,我必須儘快回到國都,見到大周皇帝。
從雲江郡回國都的路途並不順利。
一路上我的暗衛替我擋掉了不知道多少批追兵。
終於,在四月的中旬,我回到了國都。
入了國都之後,我讓白若送映池回公主府去,自己則是直接入了皇宮。
我一路風塵,衣服也沒來得及去換,在宮門口的時候,守城門的士兵險些沒認出來我。
進宮之後,我直接朝着致和天下而去。
我想我讓暗衛送回的賬本應該早就到了大周皇帝的手中了。
現在我只要將雲江郡的所見所聞如實告知大周皇帝,大周皇帝便一定會治罪白雪侯的!
到了致和天下的殿前,卻是與往常截然不同的安靜。甚至這裡沒有侍衛在。
我有些發愣,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起來。
難道今日大周皇帝沒有在這裡批閱奏章嗎?
一路匆匆,我也沒問問現在大周皇帝是在哪個宮,只因從前他都是在致和天下這裡,於是我便來了。
現在很明顯的,致和天下是沒有人在的。
我環視了一圈,正看見有個人走來,不是別人,正是王徊。
“王公公!”我喊了王徊一聲。
“永平公主!您!您!什麼時候進宮的啊!”王徊快步上前,同我施禮。
“陛下不在這兒嗎?”我問道。
王徊面上籠了一層愁雲,“公主,您這是剛從雲江郡回來嗎?”
我點頭,“不錯,我今日剛回來,有急事要見陛下。”
“唉……”王徊嘆氣道,“前段時間您的死訊傳了回來,陛下聽了,吐血倒地,自那便是一病不起啊!”
“現在父皇在哪?”我急切問道。
“在文貴妃那呢,我這就帶着您過去,興許陛下這一見到您啊,病就好了呢!”王徊還抹了眼淚,領着我快步就往文貴妃的關雎宮而去。
我跟着王徊一路匆匆到了關雎宮。
文貴妃見了我是又哭又笑,拉着我到了牀前,“陛下……陛下……永平回來了,陛下!您睜開眼看看啊!”
大周皇帝呻|吟了一聲,隨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神之中有片刻的迷茫,隨後漸漸清明起來。
“永平啊……媛媛,你回來了啊!”大周皇帝的面上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眶也一下子紅了起來。
李公公這會兒從外面端着藥碗進來,見了我,也是激動,“公主!您可算是回來了啊!”
我接過李公公手中的藥碗,“我來吧。”
“父皇,兒臣沒事,兒臣這不是平安的回來了嗎!”我的眼眶也有些溼潤了。
大周皇帝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轉過身去看他,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憐愛,充滿了關懷,“一路辛苦吧,頭髮都亂了……衣裳也沒換……”
說着,大周皇帝就轉頭去看文貴妃,“貴妃啊,你帶着媛媛去換身衣裳,這衣裳穿着多難受,媛媛……把藥碗給太極吧!”
“父皇,讓兒臣服侍您喝了這碗藥再去吧!”我說着,眼淚就滴落了下來。
這位大周的皇帝,他對我的愛甚至遠遠超過了我那位親生的父親。
我只是他的義女啊,只是他心愛之人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