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醉仙居的酒,如何?”趙洛俞轉開了話題,似有若無地問了這麼一句。
酒?剛纔那酒都嗆得我眼淚直流,我就能知道個‘辣’,其餘的,都不知道。
趙洛俞似乎也不準備等我的回答,自顧地說道:“我看你這個樣子,估計也是品不出來的……”
他說完,竟然還搖了搖頭,就好像是諷刺我根本不懂酒,更不懂這醉仙居的酒如何如何的好一般。
我見他如此樣子,有些氣惱,連帶着剛纔的羞憤,說道:“妾身平日不喝酒,自然是不懂酒的了。”
趙洛俞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這醉仙居的酒,有這樣的一句話……”
他說完,便看着我,似乎是等我問下去。
“是什麼話?”我順着他的話問道。
“與有情人同飲,與無情人小酌,與知心人長守,與無心人的別過……”他看着我,頓了頓,“你……我,這算同飲嗎?”
我看着他,心說,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同飲?
是對應他剛纔說的那句‘與有情人同飲’嗎?
我雖是與他同飲也是被迫的啊……
莫非……趙洛俞這是在暗示我……他……對我有……情?
我見他面上那幾分得意的笑容,不免覺得趙洛俞這肯定是在調侃我,如果不是在調侃我的話,那就證明他是個濫情的蘿蔔,花心的公雞!
我當然是不能當面戳穿他了,不僅是不能戳穿他,還要順着他的話說道:“能得王爺憐愛,陪王爺共飲,是妾身的榮幸。”
我說完這話,就見趙洛俞皺着眉頭,像是吃多了鹽巴一樣的難受表情。
趙洛俞不再說話,便自顧自地喝了幾杯。
他身上的傷尚未痊癒,我便出言提醒道:“王爺,還是少飲些吧,您的傷不宜多飲酒。”
趙洛俞的面上有了笑容,眼睛笑眯眯地說道:“飯也吃了,酒也喝了,要不?咱們歇息吧?”
我擡起頭看着趙洛俞,心說,這個傢伙今天還真要住在我這裡嗎?
趙洛俞已經伸出了手,示意我去攙扶他了,我的眉頭不自覺地就皺起了了,動作遲疑了片刻。
“反悔了?”趙洛俞見我如此神色,便挑着聲音問道。
“啊……沒有,王爺!”我連忙否認,沒受傷的趙洛俞是白無常,那此刻受了傷的趙洛俞便是活閻王了!
我是一點不敢惹他的啊!而且!我要對他好!報他恩!我在腦子裡給自己灌輸着這種思想!
但是我心中還是慌慌的,難道,那天我在心中對趙洛俞說的話真的讓趙洛俞給聽見了嗎?難道趙洛俞是個順風耳嗎?連我心裡的話都能聽見!
我那天說了什麼來着?
我好像就是在心裡說,哪怕是給趙洛俞生個世子也行啊!
不是吧?他不是真的要我給他生孩子吧?
果然啊,這種話還是不能隨便亂說的,舉頭三尺有神明啊!
我扶着趙洛俞走到牀邊,然後有服侍着他脫下了衣服和鞋襪,又扶着他緩緩地躺在了牀上。
我的臉一直都燙的要命,除了上次服侍他穿衣服外,這是我第二次服侍趙洛俞,覺得十分的彆扭。
以前雖然他也來,但是都是他半夜自己跑過來,現在,我這麼面對着給他脫衣服,又扶着他上|牀的,實在是難爲情的很。
趙洛俞躺在牀上,慢悠悠地說道:“我現在搶被子可搶不過你的,你手下留情啊,江辰媛。”
他這話說的有幾分玩笑的意味,又有點曖昧,就像是尋常的小夫妻牀第之間的情話一般。
我的臉不由地更燙了幾分。
我心裡想着,之前也是你搶被子的吧?哪裡是我搶你的啊!
我低着頭,輕聲地說了一聲:“是,王爺。”
“你怎麼不叫我名字了呢?”趙洛俞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嗯?”我看着他,他也盯着我,“你不是挺能叫我名字的嗎?”
我……我……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自己那天晚上在牀前跟他道歉的時候,被他給聽見了!
肯定是這樣啊!那天他的手還回應我來着!
我面上發燙,心中驚慌,連忙說道:“王爺……妾身……妾身怎麼敢直呼王爺的名諱呢……”
我當着你的面真的不敢啊趙洛俞!
“那我直呼你的名諱,可以嗎?”
趙洛俞他竟然沒有責備我的意思,反倒是用了一種徵求的語氣問了我這麼一句話。
我有些心虛地看了看他,心說,你不是總直呼我的名諱嗎?
現在又問這個是做什麼?故作君子?多此一舉!
“王爺叫什麼都好……”我仍舊是順着他,他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唄,我也管不了。
就算趙洛俞叫我阿貓阿狗,我也是沒轍的啊!
“那我……”趙洛俞拉了我一把,我一下子就趴到了他的身上,還差一點碰到了他受傷的手,我趕緊擡起了自己的胳膊,生怕碰到了他的右手。
“那我就叫你……媛媛吧……”他最後的三個字說的很輕很輕,就像是風吹動的軟綿綿的雲朵一般……
我擡起頭看着他,他的雙眸之中滿是溫情,笑吟吟地看着我,我整個身子都有點酥|麻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一時間便忘記了要怎麼回他的話。
“媛媛……今天……你就給我生個小世子怎麼樣?”他笑得十分溫柔,用着半帶商量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十分危險的話語。
我趴在他的身子上,腦子裡一片的空白……最後只發出了一聲:“啊?”
趙洛俞挑了挑眉毛,隨後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還真信了啊!哈哈……”
我一臉的莫名其妙,但是隨即我就反應過來了,他這是在取笑我!
但是隨即我又明白了,哼,面上是取笑我,說不定就真是冰嬋說的那樣呢!
他把自己的頭轉到了一旁,隨後說道:“睡覺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趙洛俞這個傢伙一直擠我,我挪開離他遠一點點,他就挪得離我近一點,最後我實在是無處可躲了,便只好從他的身上翻過去,去另一邊睡。
但是換到了另一邊還是一樣的,他又開始擠我,差點把我擠下了牀。
我真想一腳就把趙洛俞給踹下去啊!
終於熬到了天亮,但是我幾乎是一夜都沒有睡。
因爲一晚上都沒睡好,我的頭十分的昏沉。
我迷迷糊糊地就聽見趙洛俞在我的耳邊說道:“以後,我會天天來的,直到……你給我生個世子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