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子只心思稍微一轉,便能清楚蘭妃在想些什麼。
只他確實還未聽有其他吩咐,便隨口謅道:“蘭妃娘娘且安心等着,皇上知曉娘娘這般憂心,總要召見娘娘的。”
“快些去吧!可見耽誤了皇上的正事!”蘭妃這才掩嘴笑起來,放了小瑞子。
只燕妃瞧着小瑞子的表情,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皇上還能叫小瑞子出來拿藥,那便說明此時皇上並無大礙,可既是如此,卻竟然沒有召見其他妃嬪,這其中定是出了什麼岔子。
然此時她卻不便在這裡說明,只轉身對莫言低語了幾句。
莫言垂頭,眸光微微閃爍幾下,便點頭從後面悄悄退了出去。
乾清宮四處都有侍衛守着,閒雜人等並進不去後面。
莫言從偏殿轉出來,躲在牆後面看了眼寢殿的位置,只看見惘煙規矩的站在大廳裡頭,不一會兒便急切的跑進了裡間。
想是去照顧淑妃娘娘了。
只是這地方太遠,也看不太真切裡頭的情況。
莫言垂眸,剛轉身便見一隊侍衛巡邏過來,馬上隱匿了身形。
若是有機會,她還是要去一趟承乾宮,問問娘娘目前的情況纔好。
如此想着,便見一隊的侍衛快速往前邊跑過去,莫言心中一驚,卻不急着去報信,反而是小心的跟在後面。
大廳之中蘭妃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整理了下發髻,便安心的在大廳之中等着。
沒一會兒,一陣喧譁聲響起,衆人起身往外面看去,不由面露喜色。
蘭妃趕忙迎了上去:“馮公公,可是皇上要召見本宮了?”
來人打頭的正是馮壽,只見他站到大廳正中央,將佛塵往手上一甩。眸光掃視了一圈,這才轉向蘭妃。
“蘭妃娘娘想多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蘭妃一怒,正要發作,便見馮壽眸光一變,大喝一聲:“蘭妃、燕妃涉嫌謀害陛下,來人吶!將這二位壓入慎行司!”
身後便立時涌出兩隊侍衛來,將蘭妃和燕妃牢牢的限制住。
蘭妃立時便惱了:“馮公公,你這是做什麼?皇上呢?本宮要與皇上說!”
“馮公公,是不是弄錯了?總該跟本宮說說,這到底是何意?”燕妃雖然比蘭妃要鎮定許多,卻也是百般想不明白。
她這纔剛從慎行司出來,如今卻又要被弄進去。
慎行司中那般恐怖的刑具,纔剛想到,燕妃便覺得身上未好全的傷口又滲出血來,眼睛裡面滿是驚恐。
馮壽將佛塵一甩,覷了蘭妃一眼:“娘娘還是省些力氣吧!過些日子皇上自會去慎行司親自審問。如今奴才也只是聽命行事,還請娘娘不要爲難奴才。”
可蘭妃哪裡甘心,狠瞪了左右一眼,嫌棄的甩開:“本宮是皇上親封的蘭妃娘娘!本宮看你們誰敢!”
呵,見過硬氣的,卻是沒見過這般不會看臉色的。
馮壽輕蔑的笑一笑,正要開口,卻見燕妃緩緩的上前:“馮公公,可否說得明白一些。本宮與蘭妃好歹是皇上的妃子,怎可這般不明不白的……”
“燕妃娘娘,非是奴才不說,確是如今不方便。”
馮壽只在心裡叫苦不迭,皇上便只這般不明不白的交代了一句,他一個奴才又能謅出什麼理由來?
“二位娘娘還是不要反抗的好,若不然在慎行司,恐怕是要吃些苦頭了。”馮壽掃了蘭妃與燕妃一眼,跟一旁的侍衛使了眼色。
如今再在這裡囉嗦也無用,左右皇上的令已經下來了。
蘭妃雖然驕縱,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馮公公,問題是不是出在今日的吃食上?那淑妃呢?”
“蘭妃娘娘還是先顧着自個兒吧!”
眼見着已經在這裡耽誤了不少時候,馮壽便也沒了耐心,揮手叫人趕緊將蘭妃和燕妃帶走。
處理完這邊的事兒,這纔回來叫大廳裡的人都散了。
妃嬪們各自心下忐忑,卻再沒有人敢上前問道,只留下些話便散了。
再說麗嬪與瑾貴人從乾清宮出來,正思索間,忽然見一個人急急的往承乾宮跑去。
“那是?”麗嬪扯了扯瑾貴人。
瑾貴人詫異的看過去,卻突然大驚失色“那不是燕妃身邊的管事宮女莫言?怎的會在這裡?”
麗嬪是個性子急的,哪裡會同瑾貴人猜來猜去,立時便叫了身邊的宮女去將莫言截下。
莫言從偏殿一路跟着那些侍衛出來,竟然見侍衛壓着燕妃與蘭妃出了去,看方向便知是慎行司。
她不知淑妃後面到底有些什麼計劃,莫言怕到時會被皇上拿去問話,便急急的往承乾宮來。
原也是一時急了,沒想到竟然暴露了行蹤。
“麗嬪娘娘,瑾貴人。”莫言看着眼前這兩位,倒是鬆了口氣。
“你急急的去做什麼?如今承乾宮內主子都不在,你可是要去找淑妃姐姐救你主子?”麗嬪率先開口問道。
莫言正愁着沒借口,沒想到竟是被麗嬪上趕着送了她一個,便順勢點頭道:“如今宮中只淑妃娘娘說得上話,婢子也是一時情急。”
“那你可要跑一趟空的了。”麗嬪拍手道,“本宮回去順道幫你給淑妃姐姐的宮女留個信兒,只叫她知曉。你如今便回瑤華宮等着,只怕皇上還要傳喚你等。”
“是,婢子多謝麗嬪娘娘,瑾答應。”
莫言心中擔憂,卻也明白只能先如此。
皇上突然病倒的消息,到底還是傳遍了宮中。
晚間太后娘娘便派了青嬤嬤來,見皇上還能下牀處理摺子,看起來並無大礙,回稟了太后,倒是叫太后安心不少。
“聽說是蘭妃與燕妃出的幺蛾子?”太后挑了下油燈,問身後的青嬤嬤。
青嬤嬤趕忙答:“聽馮公公說是感染了風寒,但婢子四處打聽了一番,後宮中傳的是皇上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哼,後宮這些個女人一天天不想着怎麼爲皇家開枝散葉。盡是整這麼些東西,送些吃食過去卻都不是自己做的,偏生還能頂到自己頭上,如今出了事情,哀家看便也不用再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