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阿言,是阿言的信!
穆菱瞪了瞪眼睛,很快就想到了翠煙丟失的信件。
“信呢?”
“哼,信?”
她的語氣太過於急切,樑初聽了心頭越發的氣悶,冷笑一聲直直的盯着她。
穆菱一心只在信上,這會兒卻忽略了樑初的表情:“是,七王的信是不是你截取的?”
她就說,翠煙不會那麼不小心。那樣的信件有多重要,翠煙辦事向來都謹慎,怎麼可能突然把信弄掉了。
若不是樑初有這本事,誰還能這般拿到那封信。
“呵。”
樑初冷笑,她竟是這般的冤枉他。
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了一點兒,樑初冷冷的看着她:“你說朕截取你的信?你們果然是在密謀些什麼吧?想要逃離皇宮?你知道宮妃私逃是什麼罪名嗎?”
果然是他!
穆菱定定的看着他,手腕上的疼痛早已被他忽視:“你監視我?想將我囚禁在這裡……”
“囚禁?”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肢,輕鬆的便將人攬進了懷裡,“朕若是想要囚禁你,你如今便是寸步難行了。然則朕對你的放縱,不是讓你去和別的男人私奔的!拒絕朕?這世上沒有人有權利拒絕朕!”
“你走開!”
穆菱警惕的看着他,偏頭躲過他湊過來的嘴脣。
竟敢躲開他,哼。
樑初輕輕勾脣:“朕當你是害羞,這麼些天來都抗拒朕,原來是留着給別的男人的嗎?你和他,是不是也這樣做過?這裡,他可吻過?”
他力道奇大,迅速的鉗制住了她的雙手,將她拉進懷裡貼身過來,輕輕的親吻她的脣瓣。
這親吻的感覺太過甜美,讓他有些情不自禁的嫉妒起來。
這是他的是妃子啊,卻在心裡想着別人。
“是不是!”
樑初低吼一聲,如發狂的小獸一般咬着她的脣。
脣上吃痛,穆菱皺眉偏頭:“你幹什麼!發什麼瘋!”
“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樑初大吼,連自稱都忘了。
穆菱擡頭看去,見他雙目通紅,裡面閃爍着無法抑制的瘋狂,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他這般摸樣,着實可怕。
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寒意來,穆菱的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馬上便被拉了回來。
“想逃?你還想要逃!”
“不、樑初,你冷靜點,你喝多了!”穆菱動禪不得,心頭的恐懼便越發的大了。
然則這時候的樑初哪裡還有理智可言,他滿腦子只想着眼前這個女人剛剛拒絕了他,還和他的七弟密謀逃跑!
她怎麼可以逃跑!
心裡瘋狂的念頭一起,手上的力道便越發的大。
樑初將人禁錮在自己懷裡,她柔軟馨香的身體在他懷裡掙扎磨蹭,讓他不由自主的便起了感覺。
“阿菱……”
樑初的眸光微微迷離,擡手將穆菱額上的頭髮撥開,而後俯身下去。
她是不抗拒他的吻的,然而如今這般情況,又叫她如何有心思做這樣的事情?
且他如今這般狀態,叫她看着只一陣心慌害怕。
“你不願意?阿菱,你是我的,你怎麼可以不願意……”
察覺到她的不願,樑初的動作越發的粗魯。顯然不滿足於只是親吻這般的簡單,且她一直掙扎,越發的叫他覺着火大。
那雙眸子裡面的迷茫,漸漸的轉變爲瘋狂和佔有。
這一室的酒香最終也不知是醉了誰,只是那一室的旖旎,卻並沒有叫人享受到。
聽着裡面的嘶吼聲和咒罵聲,馮壽戰戰兢兢的將房門關了,揮手叫伺候的宮人都走遠一些,自個兒站在門外擔憂着。
裡頭哪裡是在歡愛,說是仇人在打架都有人相信。
貴妃娘娘哪裡是那般柔弱的女子,此時裡面各種砸碎東西的聲音,還伴隨着貴妃娘娘的咒罵,想必激烈得緊。
裡頭鬧騰到後半夜才歇下了,這夜終於恢復了平靜,只是怕日後的風波少不了了。
清晨陽光明媚,整個皇宮都沐浴在皇宮中,承乾宮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響動。
皇上一早便去早朝了,此時寢殿外頭是小瑞子帶着宮女候着,只看裡頭的那位什麼時候起身。
“瑞公公。”
一聲輕喚,小瑞子趕忙回頭,見到來人不由行禮笑道:“惘煙姑姑來了,娘娘就在裡頭。只皇上吩咐了不許打擾,且要先等娘娘醒來了。”
“有勞公公了。”惘煙探頭往那邊看了一眼,心裡想着這隻怕是承寵了。
然則自家娘娘的心思她卻是知曉一些的,這會兒也不知到底是福是禍。
只是眼見着日上中天,裡頭竟是什麼動靜都無。
幾人對視一眼,這般時辰了娘娘莫非還未起身?
“婢子還是進去看一看。”惘煙皺眉,正準備擡手推門,卻聽身後一陣動靜,原是皇上下朝了過來了。
“怎麼還沒起身?”樑初微微皺着眉頭,深沉的眸光盯着房門,卻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如何的心情。
惘煙心下不定,只能行禮道:“想是貴妃娘娘身子未好,乏累了些……”
樑初擡手打斷她的話,徑直走到門前。只是這架勢明明是要進去的,到得門邊卻又突然停住了。
這是他的臥寢,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地方。然而此時,他卻是有些怯了。
昨日那般的做法,知她是極其不願意的。那些憤恨的咒罵,還有她模糊的淚眼,都像是燒紅的烙鐵一般,將他心底燙得一陣難受。
今日一早馮壽喊他上朝,他雖然不捨,卻又是鬆了口氣。
昨日她怨得那般的厲害,今日他倒是有些害怕再見着她怨恨的目光了。
然則樑初也沒想到,他已然下朝了,她卻是還未起身。
這真真是,該來的一點也躲不過去的。
“將華清池的熱水備好,你們且先下去吧。”樑初輕嘆一口氣,擡手推門自個兒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一片靜悄悄的,然而有些細微的動靜卻也瞞不過樑初的耳朵。
原來已然醒了,只是大概還在怨他,這會兒是在賭氣吧?
擡腳往裡頭走去,掀開簾子到內室,果然見她已然抱了被子坐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