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國家,不僅是一塊廣袤的土地,還有千萬的黎民百姓組成。
不管是各地方的政治、醫學、民治等等,還是廟堂之上各司其職的官員,都是一個複雜的組成結構。
穆菱的認知中,歷史上只有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女皇帝。而那位女皇帝開啓了一個統治的盛世,但同時也因爲瘋狂而做了許多的錯事,以至於後面接手她位子的皇帝,將整個江山越治理越腐敗。
除了後期皇帝的無能,自然還有前期留下來的隱患。
而太后並沒有那位女皇帝那樣的魄力,她除了心思毒辣會勾心鬥角外,倒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便是這一定要控制住皇帝的慾望,也不過是一個病態的想法而已。
當真叫太后一直控制住了大梁的皇帝,這大梁江山怕是撐不過三代,便是要改名換姓了的。
“您那一套宮斗的法子,不過是將人往死裡整罷了。然而治理江山與您那股子狠毒勁兒是沾不上邊的,便是現下皇上拱手相讓,您倒也是敢接一個試試?”
穆菱冷笑,眼中滿是輕蔑。
若是太后真有這膽魄,就不會是想着控制皇帝,而是自己當皇帝了。
但顯然她此番的行爲,也不過是一種病態的想法而已。
Wшw.ⓣⓣⓚⓐⓝ.℃ O 太后被氣得嘴脣直哆嗦,指着穆菱半晌說不出話來,可那吃人的眼神,真是恨不得上前要掐死了穆菱的。
樑初看得一陣煩悶,將穆菱拉到身後。
這件事情牽扯到了皇家的辛密,且那裡面還不知道藏着多少的齷齪,樑初下意識的不想讓穆菱接受到這些。
“我沒事,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穆菱衝他搖頭,“這個時候,我需要站在你身邊纔好。”
這所有的事情,雖然都是關於他的,但她既然是他的妻,那便也算是她的。
樑初輕嘆:“當年的事情,我母妃的身份,只怕是見不得光的。說不得先皇倒也知曉一些,纔會一直對我不喜,這樣齷齪的事情,你還是不要聽的好。”
“我知曉,我能猜測一些出來。可是樑初,既然我是你的妻,這樣事情我也要站在你身邊,與你一起面對。而且——”她頓了頓,“有時候女人瘋狂起來,也只有女人能對付。”
現在的太后其實已經不是瘋狂了,而是近乎於心裡扭曲。
以前穆菱只當是因爲太后不信任她,要守住那個秘密,畢竟只有死人才更能做到。是以太后纔會一意孤行的暗殺她,爲的也就是不留後患而已。
而現下看來,太后之所以會那般的瘋狂,大概也是察覺到了,穆菱的存在越來越能影響到樑初,而且很多主意計策都是穆菱出的,那些政策的實行,多多少少妨礙到了太后的事情。
暗殺她,不過是爲了除掉一個障礙而已。
樑初輕嘆:“這件事情只要弄清楚了便好,我不會多爲難她的。”
這後宮有許多的齷齪,但多多少少都是存了些許的無奈。況且就太后之前的說辭,他的母妃地位是不高的,那樣一個后妃,若是帶了個兒子在身邊,只怕更會自身難保,還要連累了孩子。
其實樑初被太后換了過來,倒也是他的福氣。
若不是太后,樑初還不一定能平安活到今日,登頂帝位這樣的事情,便更是想都不要想了的。
再者太后這幾十年的養育之恩擺在這裡,便是樑初今日知曉了所有的真相,也着實是不忍心將太后怎麼樣的。
穆菱點頭,自是明白他心裡的苦楚。
樑初這才轉頭看向太后:“母后,如今朕依舊叫你母后,便是因着你對朕的恩情。至於朕的母妃,便是母后您不說,朕也能查探到。先皇給您的那些暗衛,朕會給您留兩個在身邊保護您的安危,其他的朕便收回了。”
見太后面色不好,樑初也不停下,只繼續說道:“慈禧宮您依舊住着,朕也會撥了人伺候着您。只是您到底年紀大了,便在這慈禧宮頤養天年便好,若是想要見什麼人,着人來與朕說一聲也好。”
只不過同不同意,就不是太后所能控制的了。
總的來說便是安安心心的呆在慈禧宮做一個太后就好,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再想,自然也不要再想出了慈禧宮的門。
這是要變相的將太后軟禁住了。
不過好在慈禧宮也不小,太后這樣的老人家若是真能修身養性的住着,其實倒也是愜意的。
可如今太后聽出了這言外之意,頓時便嘲諷的笑了:“你當真是哀家養的好兒子,這會兒翅膀硬了,便學會對付哀家了。”
“若是昨日朕未曾遇見靖國侯的小兒子,母后下一步打算怎麼坐?朕這個皇位在母后的計劃中,又還能坐多久?”
樑初不與她辯駁,卻是話鋒一轉,問了其他的問題。
太后一愣,當即說不出話來。
她的計劃是很周密的,可也是按照她之前瞭解的情況來做的。若是朝廷形勢一成未變,在太后的設想中,不過一月便能叫這皇位易主。
可是如今看來,即使是樑初昨日沒有遇到靖國侯的小兒子,其實也不一定就能叫太后得逞了。
畢竟太后所用的招數,也不過是她早年埋下來的那些隱患而已。
當年的辛密既可以說出來毀了太后和樑初,但是同時太后若是自己利用了那個辛密,同時也可以叫人替代了樑初。
她想得周到,便也不太在意前朝形勢的事情了。
畢竟這皇室血統大於天,縱使樑初是個絕好的皇帝,那些大臣們也不會容忍他繼續當皇帝的。
穆菱看太后這般表情,便知曉了,她這是默認了。
“其實就算您自己將這件事情抖了出來,受益最大的也不會是靖國侯。”穆菱盯着太后,殘忍的替她分析,“靖國侯不過是太后您的孃家,到底也不是皇室的血統。而您別忘了,在那邊境還有個七王,京城還有個對皇上忠心耿耿的阮大將軍。”
就這兩人手中掌握着大梁一多半的兵權,太后是沒有勝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