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說着,伸了伸懶腰,動作誇張。
“反正我也沒想在這皇宮中待多長時間,等事情解決了,我就帶着你出宮去,過咱們的逍遙小日子,再找個如意郎君,把自己嫁了!”穆菱幻想着以後的生活。
不知爲什麼,穆菱說這話時,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張丰神如玉,與世無爭,身着一身白衣,衣袂飄飄的男子。
男子望向他的視線中總是充滿了憂鬱,暗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讓他無所適從,這男子正是樑言。
惘煙看着穆菱暗暗發怔,不知思緒又跑到了哪裡,惘煙揮揮小手,輕聲叫道:“娘娘?”
穆菱被惘煙這麼一呼喚,一下子回過神來,臉色有些發紅,拍拍自己的臉蛋,暗暗奇怪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樑言。
“沒事,把這收拾了吧!”穆菱道。
剛剛被樑初打斷了,現在也沒有了胃口。
“對了,翠煙回來了嗎?”穆菱問道。
穆菱派翠煙去打探消息,也不知翠煙瞭解的如何了。
樑言對穆棱說過,一切有他,什麼難辦的事情都可以找他,但穆菱卻不想再麻煩他。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又何必再糾纏不休,給人遐想,這對他不公平。
“回來了,翠煙正在等着娘娘召喚呢!”惘煙道。
“去把她叫上來!”穆菱端坐着,收起玩鬧的神色,一派認真的模樣。
翠煙挪着小碎步,落地無聲,快步走上前,和穆菱行了一個禮,便開始彙報。
穆菱安靜的聽着,不時皺皺眉頭,思索着。
正如她所意料中的,陶明月和陶明珠的關係並不好。
陶明月是陶家的嫡女,母親又是陶家的大夫人,掌管着整個陶家的生計,身份和地位自然不是陶明珠一個沒有母親,又被父親冷落的庶女可比的。
而且,據翠煙的情報,陶明珠在陶家過得日子並不好,整日受陶明月的打罵,在陶明月身邊活的像條狗一般,卻從來沒有反駁過,一直安之若素。
這樣的承受能力,又怎麼能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陶明珠雖然年紀小,但心機可不是陶明月能夠比得上的。
穆菱更加確定了陶明月的死跟陶明珠有關係。
可是,當日陶明珠給陶明月送的飯菜中並沒有查出有毒,這又是爲何呢?
穆菱暗暗思索着,卻毫無頭緒。
這宮中吃人不留痕跡,每一個人都得提着腦袋生活,她還真的嫩了些。
看來,現在穆菱得找個盟友了!
穆菱暗暗吩咐下去,讓侍琴注意着陶明月的動向,自己則按兵不動。
想要找出來害他的人容易,但是想要扳倒他們,這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夠完成的。
這事,急不得。
……
第二日早上寅時,果然來了一個大內侍衛,說要教習穆菱學功夫。
樑初雖然平時挺討厭,但這事兒辦的挺符合穆菱的心意。
穆菱和惘菸絲毫不放鬆,按時起來,聽從大內侍衛的,一絲不苟的練習着。
連大內侍衛都暗暗讚歎,這宮裡的妃子哪一個不是嬌生慣養,竟然還會有穆菱這種男兒氣概的女中豪傑!
穆菱隨意的揮灑着汗滴,練了一個時辰,感到渾身輕鬆。
就連平時的早飯,也比平時多吃了幾碗。
而惘煙卻是直接累的爬不起來了,被穆菱取笑的只把臉捂在被窩兒裡。
穆菱還未安生多長時間,慕青就又來了。
慕青邁着大步,虎虎生風,沒有絲毫女兒家的嬌貴,和故作矜持。
“淑妃娘娘啊!本宮可終於見到你了啊!”
慕青倒也不生疏,一屁股做到了凳子上,翹起一根腿,挑着眉,眸子裡透着戲謔的味道。
穆菱一聽就知慕青這是在暗暗取笑她,她道:“本宮可不比公主殿下,有人護着,有人撐腰,本宮賤命一條,可得自己保護自己。”
慕青一聽卻又慌了神,急忙問道:“怎麼了,淑妃,有人有動作了?”
穆菱失笑,道:“逗你玩呢!”
慕青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纔想起來來找穆菱的目的。
“淑妃,你看你整日待在這皇宮之中,悶得都快生出繭子來了,看在你大病初癒的份上,本宮帶你出去遊玩一番,你覺得如何?”
慕青眸中神采奕奕,燁燁發光。
“不去了吧!我這剛好了沒幾日,再出去恐怕又會無端生出一些幺蛾子,給人留下把柄。”
穆菱卻暗自發愁,敵人在暗,她在明,這樣的交鋒,她還真的有些力不從心呢!
“怕什麼!有本宮護着你!有誰敢動你!本宮這就去給皇兄說上一聲!”
不等穆菱開口,慕青便一道煙似得竄了出去,穆菱也無可奈何,只好隨她去。
兩人爲了避免不方便,都換上了尋常人家的服侍。
穆菱穿着上次樑初出宮時給她買的衣服,而慕青卻換上了男子的服飾。
兩人只帶了兩個丫鬟,坐上馬車,朝着宮門外駛去。
穆菱還以爲兩人只是閒逛,卻沒想到慕青指揮着馬伕有目的的,衝着一個方向就走了。
穆菱暗暗奇怪,問道:“咱們這是去哪啊!”
慕青卻笑着不說話,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看着慕青的樣子,穆菱也知道打探不出來什麼,也只好隨她去。
馬車在煩亂的街道上穿行,彎彎繞繞,終於停了下來。
穆菱掀開馬車的簾子,被惘煙扶着,下了車。
擡眸一看,“將軍府”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出現在她的面前。
穆菱不由得微怔,感情慕青這是拉着她會情郎來了!
慕青暗暗得意,滿臉都是愉悅的神情,她也顧不上穆菱的捉弄,拉着穆菱就走進了將軍府。
走了兩步,慕青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朝着馬車的方向走去。
慕青走到馬伕前停下,眸中帶着警告,道:“知道回去的時候怎麼說嗎?”
馬伕微怔,一臉的茫然。
慕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回去別跟皇兄說,本宮來了將軍府,不然,本宮閹了你,做太監!”
慕青手輕輕的滑動,做了一個閹割的姿勢,嚇得馬伕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