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外之意便是,隨意處置了。
樑言衝左右使了眼色,士兵上前將魯瑪王子和王妃殺了,卻是將國師捉了五花大綁送到小蠻跟前。
“到底是你們苗疆的人,如何處置便隨小蠻姑娘了。”樑言溫潤一笑。
興許是解決了**煩,樑言的心情也好了許多,此時連神色都如同往常一般溫和了。
小蠻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便轉頭看向國師,從懷裡掏出一個黑黢黢的瓶子來,扒開塞子,裡面跳出一隻黑色醜陋的蟲子來。
國師一見那蟲子,眼中便露出了恐懼的神色,最後變成猙獰:“他們竟是給了你這個!”
“這毀滅蠱原本是六隻的,你們六人既然只剩下你一個,那便也只用得上這一隻了。”小蠻並未多解釋,擡手搖動了一下鈴鐺。
那蟲子迅速的跳到國師身上,國師頓時面色大變,毫無章法的開始扒拉那隻蟲子。
可惜已經晚了,蟲子靈活的鑽到他身體內,快速的遊動。外面還能看見蟲子遊動的痕跡,詭異而又可怕。
國師的尖叫聲持續不斷的傳來,最後只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國師終於不再尖叫也不再打滾了,而是蜷縮成一團,最後一動不動了。
鈴鐺聲響起,國師的那一堆衣物動了動,一隻碩大無比的蟲子爬了出來。
而隨着蟲子爬出衣服,那一堆衣物忽然坍塌了下去,只見幾根森森的白骨露出一些來,掩映在衣服裡面。
衆人看得一陣毛骨悚然,盯着那碩大無比的蟲子,一動也不敢動。
很明顯國師已經被這蟲子吃了,而且還是如此快的速度!
鈴鐺聲持續響起,那蟲子很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又恢復到原來的大小,小蠻這纔拿出之前的瓶子,將蟲子收了進去。
見識了這一遭,衆人都不敢靠近小蠻了。
誰知曉她身上竟是還有這樣可怕的蟲子!苗疆蠱蟲果然是名不虛傳!
“你……”樑言覺得很是毛骨悚然,“若是姑娘已經處理好苗疆之事,我們也不多留了,姑娘還是早些回苗疆去吧。”
“你是在擔心我用這蟲子對付你嗎?”
沒想到小蠻卻是笑得燦爛,眼中閃着惡作劇的光芒,逼進了樑言:“這蟲子刁得很,你這渾身的肉,倒也不見得符合它的胃口。”
呵呵,誰管要不要合這蟲子的胃口。
樑言頓時心裡一陣森然,眸光瞬間變得凌厲而又冰寒:“本王念在你救了將士們的性命,這纔對你一再忍讓,若是你不識好歹對我們下手,那我便不會手下留情。”
雖然小蠻有蟲子傍身,但若是樑言下了狠手,殺死她也是很容易的。
此時他眼中的殺氣,讓小蠻心中突然一寒,很不是滋味的撇撇嘴:“這毀滅蟲是專門爲苗疆人準備的,如同鳳凰蠱一般,每人都有一隻。只不過一隻主生、一隻主死罷了。”
說完便也不等迴音,徑直往外面走去。
樑言心底也不知怎麼就覺着堵得很,但也不知說什麼,只叫人去清理了國師的屍首,並且將魯瑪王子的頭顱砍下來給魯瑪王送去。
事已至此,軍營有樑言和阮凡在,魯瑪早已不足爲慮。
京城畢竟不能空太久,樑初不日便準備啓程回去,將邊境完全交給樑言和阮凡兩人。
“小蠻還留在這裡,我看她與樑言很是不對盤,這無礙嗎?”穆菱有些擔憂。
那個苗疆女子渾身都是蟲子啊,性格雖然不算討厭,可到底是年輕了些,若是一個賭氣放個蟲子在軍營裡面,可不是要壞大事了嗎?
樑初卻並不擔心,笑道:“七弟自有分寸,這樣的事情定然不會出錯的。”
穆菱這才點了點頭,半晌又忽然擡起頭來:“苗疆此番有人出來,定然是已經有了內部矛盾,我看小蠻在苗疆的地位非比尋常,不如將她帶到京城吧?”
“你且放心,留在這裡比留在京城安全。”
樑初自是不同意的,有些事情是強迫不得的。小蠻既然能尋到這裡,自然有她自己的法子,若是他們動了二心,小蠻定然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穆菱便也再懶得開口了。
三日後,兩萬將士護送着一輛馬車往京城而去,而這邊境的戰事,只會是越發的精彩。
回到皇宮,邊境的第一份戰報也隨之而來。
樑初眼中都是喜色,轉頭看向穆菱:“是捷報,拿下魯瑪指日可待。”
魯瑪王子的頭顱送回去,魯瑪王大怒,出兵討伐,卻被大梁打得落花流水,毫無反手之力。
如此,魯瑪王故技重施,假意求和,卻被識破,再度被打。
到得十五日,魯瑪已經只剩下一個皇城孤立在那片貧瘠的土地上了。
魯瑪境地很是寒冷,如今已然入冬,便越發的冷了。
軍隊駐紮在魯瑪皇城外,與皇城的人對峙着。
而期間,小蠻一直跟在樑言身邊,也不知到底是要做什麼,彷彿只是單純的要看看打仗一般。
部署好明日的戰略,主帥帳中只剩下樑言一人,小蠻提了食盒進來,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叫火頭軍熬的,你且要喝一些,若不然身子會受不住。”
樑言看了一眼那碗,再看看小蠻,那眼神彷彿在問:真不是你熬的?
“我就提過來一下,不是我熬的!”小蠻氣極!
想到一開始她好心好意的給他做了吃的,他卻是看着半天不吃,後來她才知曉,這人竟是怕她在飯菜裡頭放蟲子!
他們苗疆人也是人,吃的也是正常的東西,怎麼可能吃蟲子!
那日的毀滅蟲她早已解釋過,那是專門爲苗疆人馴養的,只會吃對應的苗疆人。這是苗疆處理屍體的方法,因爲苗疆人的身體內多少會帶着些蠱蟲的毒素,若是被人拿去養蠱蟲,那必定會爲禍一方,是以苗疆人的屍首,死後都是要被毀滅蟲吃個乾淨的。
可這般解釋,樑言卻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