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般的身軀出現在血腥猙獰的戰場上,劇烈的反差充滿了視覺衝擊,甚至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
當然,兇獸對於“美”可沒有任何欣賞力,骨猿一看洛憂中拳後居然還能走出來,暴躁的脾氣頓時如同火山般噴發,可怕的嘶吼夾雜着碎骨與血沫,瘋狂地向洛憂攻來。
面對奔襲而至的骨猿,洛憂不躲也不閃,像個野蠻人一樣正面攻上,右拳硬撞向了骨猿那碩大得不成比例的巨拳。
兩拳相撞的一刻,骨猿拳頭上的骨質外殼崩出了道道龜裂,伴隨着扭曲聲引起了嚴重形變,但洛憂顯然更慘,肘關節以下的部門直接碎成了七八塊。
骨猿的戰鬥本能非常強大,在洛憂調整身位前,直接用巨掌捏住了洛憂的左臂,在巨力的撕扯下,洛憂的左臂開始搖搖欲墜,最後只有一點皮肉還和身體連着。
“撕拉!”血光掠過,隨着一道殘忍的聲音,骨猿硬生生把洛憂的左臂整個扯了下來,斷臂之處已經露出了白森森的碎骨,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嘔...”共和之輝代表團的文員都是金貴之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他們只覺得胃部彷彿開始涌起了陣陣酸意,有幾個直接趴在地上開吐了。
“吼!!”骨猿把洛憂的斷臂扔向了地面,巨大的力道直接讓這條左臂變成了肉泥,這隻兇獸用力地錘着胸口,發出了勝利的宣告聲。
然而,事實卻沒有像骨猿所設想的那般,洛憂並沒有因爲失去雙臂而有任何影響,落地後直接蹬地騰空而起,凝聚起了全身的力量於右腿。
只一瞬間,洛憂的右腿就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暴虐的弧線,帶着萬軍糜滅的氣勢向骨猿的太陽穴洶涌而去。
骨猿哪裡知道人類裡還有這種可怕的怪物,雙臂俱碎都不影響動作,根本就沒有設防,當看到洛憂的踢擊來襲時,它的神經已經跟不上這一踢的速度了。
“轟!”在令人頭皮發麻的碰撞聲中,骨猿的太陽穴綻放出了一朵血花,若不是頭部也有骨質外殼保護,這一擊差點踢碎它的腦袋。
饒是如此,骨猿也挨不住這種猛擊,龐大的身軀搖搖欲墜,踉蹌地向後倒去,直勾勾地砸在了牆壁上,將這鋼製鐵壁壓成了廢鐵,軟倒在了廢墟上...
反觀洛憂,在衆人驚愕的注視下,他的雙臂以詭異的速度復原,整個人再次完好無損地撲向了倒地的骨猿。
這個看似弱小的少年直接騎到了4米高,50餘噸的骨猿身上,拳頭猶如流星般一拳一拳地砸下去,每一拳都會帶起猙獰的血箭。
令人頭皮發麻的撞擊聲傳了出來,一下又一下,敲擊着所有人的心臟,隨着洛憂一次又一次的猛擊,骨猿的身軀都快陷到廢墟中了。
共和之輝代表團的成員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他們見識了洛憂被斷臂後的“超速再生”,這種場面實在太具威懾力,更別說現在這樣的窮追猛打!
究竟誰纔是怪物...
洛憂的攻擊仍在繼續,他抓起了旁邊的一塊巨大鐵塊,凝聚起了體內的內力,向着骨猿的腦袋砸去...
“吼!!!!”骨猿猙獰的吼聲從廢墟中傳了出來。
洛憂手中的鐵塊瞬間被骨猿的拳頭打碎,整個人也被這股巨力掀飛。
“吼!吼!!吼!!!”骨猿此時滿身猩紅,還有黑血不停地從頭上流出,看起來悽慘異常,但他的生命力並沒有因爲剛纔的攻擊衰減多少,一雙狂暴的眼眸依舊猩紅,全身的怒火都被洛憂點燃。
這頭骨猿或許自出生以來就沒有被打得這麼慘,暴怒得直接失去了理智,眼中滿是猙獰的怒火,整個人直接撲住了洛憂,把他頂在了牆上。
骨猿肩上的撞角頂進了洛憂的肺部,限制住了他的行動,巨大的拳頭由上而下發動進攻,沿途刮擦到的鐵壁就像泥巴一般被撕爛,直襲洛憂。
在骨骼的扭曲聲中,洛憂的左臂攔截住了骨猿的拳頭,右肘在“野性狂化”與“內力”的加持上爆發出了毀天滅地的力量,野蠻地砸向了穿入肺部的撞角,巨大的衝擊力化作了實質化的波浪肆虐而去,這根骨猿引以爲傲的撞角直接被打斷。
洛憂剛把斷在肺裡的撞角扯出來,骨猿的龐大身軀又壓了上來,兩邊就這麼你一拳我一拳,打得血肉橫飛。
這種場面看得共和之輝代表團肝都發顫了,之前那個在地上哭,被曹忠賢嘲諷了一句的大校看不下去了,這個人平時應該是對兇獸有研究,直接喊道:“骨猿的正面是無敵的!你得繞着跟它打!”
“滾!”大校的提醒不僅沒有換來感謝,反倒被洛憂罵了一聲。
洛憂最煩的就是那種自己一點戰鬥力沒有,躲在後面被保護,還非得對戰鬥指手畫腳的人。
洛憂是實打實從荒野走進軍隊的人,作戰經驗遠超普通士兵,更別說這種文員,他能不知道骨猿的正面是鐵板一塊?光看那快半米厚的骨質外殼都知道這怪物的正面防禦力多可怕。
如果是以前,洛憂肯定不會去和骨猿正面硬碰硬,至少在缺少赤傘這種主武器的情況下,用肉體去硬剛骨猿的骨質外殼非常吃虧。
但不巧的是,洛憂最近心情不太好,尤其是之前在京首因爲洛唯的事被冷鳶耍了一次,去十字教會找人又撲了個空,他的心情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特別糟糕。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找一個發泄點,而這隻骨猿的出現正巧就應了洛憂的意願。
洛憂經常被人叫作怪物,無論他本人長得多麼好看,一項項可怕的能力都讓他越來越偏離了正常人類範疇,而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讓洛憂覺得自己還是人類的事只有“痛覺”,只有戰鬥時受傷傳來的疼痛才能讓他意識到:啊,我原來還是個人類。
種種因素加起來,與骨猿的戰鬥變成了洛憂純粹的發泄,他不在乎自己會受多少傷,也不在乎體內的IPS幹細胞儲量會消耗多少,選擇了這種最野蠻的正面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