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之後突然想起,昨天洛憂好像跟他說過幾點幾點之前要在這裡集結來着。
如果是之前,刀疤臉或許會忍一忍,讓面前這個小白臉在白天囂張一會,等晚上再好好收拾他,讓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徹底破碎消失。
不過,也許是今天被野狗的人偷襲了非常不爽,刀疤臉按捺不住脾氣,直接走到了洛憂面前,高大又猙獰的身軀非常有壓迫力,就這麼囂張地俯看着洛憂,惡狠狠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小雜種,知道這是什麼嗎?”
“血,房水,晶狀體蛋白,玻璃體。”洛憂很隨意地在刀疤臉身上一抹,看了看指尖沾着的東西,微笑道,“看來有人的眼球被你插爆了。”
“呦,還挺明白。沒錯,老子把他按在地上,兩根手指插爆眼球,穿過眼眶,把他的腦漿都攪了個稀巴爛!十幾個守衛拿着霰彈槍都阻止不了我!”刀疤臉從下探出一根手指,指着洛憂的臉,兇狠地說,“現在我把話說明白了,別惹我!老子殺過的人少說二十個,不差你一個!”
刀疤臉本以爲洛憂會有什麼反應,誰知,這個少年又拿起了表,看了一眼時間,淡淡地說:“你還有十秒時間歸隊。”
刀疤臉一愣,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隊伍雖然已經列好,但四連的死囚營士兵已經笑翻了,一個個東歪西倒,四仰八叉。
刀疤臉回頭之際,洛憂的聲音又傳來:“九。”
四連一名士兵爆笑道:“疤哥,看來這小子還不知道你的厲害。”
“八。”
另一名士兵附和道:“上!疤哥!讓他知道我們兄弟會的厲害。”
“七。”
老黑用那隻完好的手拍着肚皮,不停做着頂腰動作,像個猩猩般吼吼大叫。
“六。”
刀疤臉轉過身,舔了一下嘴脣,指着洛憂說:“小雜種,你...”
“五。”
刀疤臉揪住了洛憂的衣領,獰着臉說:“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是爲什麼來這裡...”
“四。”
刀疤臉憋得滿臉通紅,洛憂的倒數聲讓他整個人極度煩躁,連眼睛裡都出現了血絲:“在死囚營,你想站穩腳跟,得找一個團體罩着...”
“三。”
刀疤臉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已經到了爆炸邊緣,整個人氣喘如牛:“我是兄弟會的老大,如果你不想被野狗按在身下欺負,那就乖乖的...”
“二。”
“我操!”刀疤臉把洛憂猛地一推,從懷裡取出了剛纔混戰時偷走的一柄土製小刀,怒吼道,“老子要把這東西捅進你的屁股!”
“一。”
刀疤臉揮着小刀衝上前,兇惡地吼道:“你死定...”
“轟!”就在四連士兵歡呼起鬨,等着刀疤臉給洛憂放血時,突如其來的巨響猶如風暴般席捲周圍,震得人心絃發顫,伴隨着硝煙與灼熱空氣飛來的,還有一些溫熱的粘稠液體。
最前方的士兵下意識摸了一下臉上沾着的液體,定睛一看,滿手猩紅,還有一些被燒焦的碎肉混雜在血裡。
這一刻,衆人呆呆地看向了前方。
洛憂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而他的手上正拿着一把通體漆黑,造型比野獸還要粗獷的大黑槍,他隨手一揮,驅散了槍口的硝煙,另一隻手將手錶一按,發出倒計時結束的響聲,語氣平靜:“時間到。”
洛憂身前,刀疤臉腹腔往上的部分已經消失了,碎口邊緣被滾燙的溫度全部燒焦,而那些消失的血肉骨骼器髒像雨點般灑在了四連士兵的陣列中,密密麻麻地分佈在他們身上。
“疤...疤哥?”陣列中,老黑表情呆滯,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將刀疤臉殘餘的下半身緊緊抓在懷裡,撕心裂肺地喊道,“疤哥??!!”
“這是給各位的第一堂課。我知道死囚營裡的士兵都是罪犯,和正規軍比起來,服從性低,身上有或大或小的缺陷,一上來就採取嚴格要求,有些不切實際。所以,我給你們定了個時間,24小時。”洛憂沒有看刀疤臉的屍體,也沒有看老黑,只是舉起了手中的表,脣角一揚,“不管你有什麼缺陷,壞習慣,或大或小的毛病,我給你24小時去自我糾正,在這24小時內,你是絕對安全的,但在24小時後如果還未糾正,處決。”
最後的“處決”二字,洛憂說的風輕雲淡,波瀾不驚,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與現場血腥的畫面形成了顯明對比。
老黑抱着刀疤臉殘餘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疤哥!!!”
“再定一個規矩吧。”洛憂把表放回了懷中,若有所思,“稱兄道弟的叫法不利於紀律維持,從現在起,所有人一律以軍銜稱呼,沒軍銜的統稱士兵,再稱兄道弟者,即刻處決。”
老黑把眼淚一抹,抓起刀疤臉掉落的刀,如同失去理智的犀牛般衝上前,嘶吼着:“我要替疤哥報仇!”
“轟!”灼熱子彈撕裂空氣,將老黑將近兩米的身軀打碎一半,在充滿泥漿的地面又撲上一層猩紅地毯。
一名士兵臉色慘白,兄弟會的老大是刀疤臉,二把手是老黑,這兩人就這麼沒了?!他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下意識說道:“黑哥,你...”
“轟!”第三顆子彈劃過,將這名士兵擊碎。
洛憂默默拿出三顆子彈,給黑耀換彈,臉上帶起了些許苦惱神色:“我的普通話應該還算標準吧?剛纔那條規矩,我說得不夠清楚?”
四連是兄弟會的核心團體,一二號老大慘死,勢力裡的三把手目眥盡裂,低沉地吼道:“惹了兄弟會,你會後悔的。”
“兄,弟...”洛憂裝完子彈,將黑耀左輪一撥,對準了這個三把手,微笑道,“依律處決。”
“轟!”三把手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黑耀轟成了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