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們都臉色蒼白地穿好了衣服,倉皇離開了宴會廳,每個人都驚慌不已,雖說他們是隸屬聯邦的執政官,可聯邦重工軍團現在名義上和共和之輝是合作關係,平時他們欺壓民衆只要不太過分,上面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事,而且還被憲兵抓了個現行,當場拍走證據,這樣的後果絕對是毀滅性的。
就算聯邦有意庇護他們,日後家族和個人的名譽與地位必然一落千丈,而如果被一些政敵利用這個破綻作爲突破口,將以前的爛底子全翻出來,那可就不是家道中落的問題,搞不好要上法庭接受審判,就算保住腦袋估計也少了半條命。
如果這是在舊時代,或許有人要開始謀劃出逃海外,或者尋求政治庇護了,可問題現在是崩壞紀元,舊時代的交通系統早就在慘烈的戰爭中崩塌了,民用交通手段少得可憐,貿然出城踏入荒野和自殺無異。
而目前唯一還擁有空中長途運輸手段的只有聯邦重工軍團,可如果真的向聯邦提出此類要求,那不是明擺着自投羅網嗎?
不管在哪個時代,國與國,組織與組織的利益始終凌駕於個人之上,聯邦爲了謀取更多政治上的利益,肯定不會介意把這些違法的執政官當做“禮物”送給共和之輝,到時候就是插翅難飛!
貴族們慌張,作爲宴會主辦者的查爾斯侯爵更慌,要用舊時代法律用語來描述,那些貴族最多算是“從犯”,而他則是“主謀”!
從犯們都自身難保,他這個主謀可想而知,一旦證據被憲兵上交到了共和之輝中央,他這一輩子也就算玩完了。
在暴躁地趕走所有貴族後,查爾斯侯爵揪着頭髮坐在地上,臃腫的身軀讓那難看的坐姿變得更加不堪入目,他大喘着粗氣,眼中佈滿了猩紅的血絲,時而痛苦,時而彷徨,這位自詡高貴的侯爵或許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
也不知過了多久,查爾斯侯爵掃了一眼混亂不堪的宴會廳,地面上還殘留着各類**的液體,他如同雕像般沉思了許久,突然低沉地說:“其他人先退下吧,鬼手,過來一下。”
鬼手此前一直有在留意洛憂的一舉一動,此時被召也不忘掃洛憂一眼,確認沒有什麼威脅後這才緩緩走向查爾斯侯爵。
對於鬼手來說,其實查爾斯侯爵的死活他並沒有那麼在乎,他現在之所以替查爾斯侯爵效力,原因很簡單,錢!在所有想要他效力的人中,查爾斯侯爵給的錢最多,所以他選擇了拂曉城,僅此而已。
如果現在有一個人出價比查爾斯侯爵高,鬼手將毫不猶豫地拋棄這裡,投靠另一個金主,這也是目前許多進化者的生態寫照,所謂忠誠在這個時代一文不值,如何利用實力將自身價值變成實實在在的利益纔是王道。
當然,就目前而言,沒有人出價比查爾斯侯爵高,爲了保留住這個金主,如果查爾斯侯爵有什麼要求,鬼手也會盡力去幫。
查爾斯侯爵彷彿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了鬼手的手腕,大張嘴巴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他陰沉地瞥了尚未離去的洛憂等人一眼,故意輕咳一聲。
“主在上,洛憂,請來幫我一下!”也不知是不想看到洛憂繼續和查爾斯侯爵衝突,還是真的情況緊急,艾爾對洛憂發出了求助聲。
洛憂看了艾爾一眼,這個天使般美麗的女子仍因爲之前的宴會而有些驚魂未定,臉色蒼白,但她此時正跪在地上懷抱着月刃,並且絲毫沒有嫌棄這個女孩身上沾滿的污穢液體,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月刃身上,急切地說:“這個孩子的狀況很不好,可能是神經源性休克,請幫我把她轉移到醫療室!”
神經源性休克是一種動脈阻力調節功能障礙引起的休克,多見於嚴重外傷,劇烈疼痛刺激,脊柱受損等,其會導致血管擴張,血管阻力降低,嚴重時會伴有併發症,甚至有誘發死亡的風險。
月刃此前被鬼手強上,又被幾十個貴族先後輪,不僅下體嚴重受損,而且劇烈運動下直接導致心臟長時間處於高負荷跳動,再加上貴族們毫無憐香惜玉之情,怎麼粗暴怎麼來,對她那尚未發育完全的脊柱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種種因素讓這名競技場戰士陷入了嚴重的休克。
關於月刃的死活,洛憂並不感興趣,不過也不知是沒有其它事可做還是無法忽視艾爾的求助,洛憂默默地走了過去,在艾爾的指導下用正確的姿勢抱起了月刃,將她送往了侯爵府的醫療室的病牀上。
月刃此時緊閉着眼,面色蒼白,四肢溼冷,時不時發出不正常的震顫,撕裂的下體仍在不停往外留着血。
此時,艾爾表現出了專業醫生的素養,沒有絲毫慌亂,立即幫月刃恢復了應對休克的平臥位,墊高了她的脖頸,防止喉嚨裡的一些液體堵塞呼吸道,並給她接上了吸氧面罩和靜脈輸液急救措施。
“收縮壓已經測不到了,休克正在往晚期發展,再這麼下去有可能器髒衰竭!”艾爾找到了血壓計,很快,她看着血壓計上的“error”低沉地說,“我需要腎上腺素,右旋糖酐,地塞米松注射液,有間羥胺或者甲腎上腺素這一類升壓藥品的話也給我拿一點。”
侯爵府有專門的醫療隊,雖然理論上只聽從侯爵吩咐,但艾爾隸屬拂曉隊,某種意義上也能代表侯爵意志,所以在她的指示下,醫療隊很快動了起來,一分鐘不到就替艾爾拿來了所需藥品。
紫蘇此前一直跟着洛憂,此時也乖巧地站在邊上,她似乎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機靈地說:“醫生,我去把你的醫療器械取來!”
艾爾專用的醫療器械並非它物,正是用ccc級獎勵點從立方體那裡兌換來的“天使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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