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織,今天委屈你了。”嵐亦珞聲音溫柔了幾許。
“皇上如果覺得臣妾委屈,就把韓堡主放了吧。”安暖織聲音清冷。
嵐亦珞眉頭一皺,幾乎是氣急敗壞道,“到了現在,你還在爲別的男人給朕求情?”
安暖織固執道,“韓堡主不是別的男人,他是我的朋友。”
“閉嘴!”嵐亦珞更加生氣了,爲了一個朋友她就要和他作對,他算什麼呢,還沒一個朋友重要?
嵐亦珞無話可說了,他轉身就要離開,這時只聽身後“撲通”一聲。
安暖織接連在大牢裡待了一天一夜,她的身體受了風寒,再加上剛剛情緒激動,她竟頭一歪,暈倒在地上。
入夜。
安暖織和小蝦米一樣蜷縮在牀上,她身上一會兒高熱一會兒冰寒,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迷茫間,她竟感覺到一雙大手滑來滑去,隱約還有曖昧的聲音,“小女人,我該拿你怎麼辦?”
安暖織詫異地想,“我生病做夢都是春夢?哦買噶,拜託不要這麼真實好嘛。”
正糾結呢,一睜眼,嵐亦珞那張邪魅的俊顏就在咫尺,而他的身子,大半個竟是赤裸着的。
“皇上?”安暖織頭一歪。
“別動,朕在用內力幫你驅寒。”嵐亦珞不滿道,這個小妖精懂不懂她是在玩火。
心內軟軟的,安暖織心想他還是在乎她的,若不然他也不會救她,看她自生自滅就好。
“皇上要不要做哦?你忍得好像很難受。”當了別人老婆,就有義務翻炒,何況安暖織不知道多久沒和嵐亦珞滾牀單了,她自己也有點想了。
“咳咳。”嵐亦珞被嗆了一個半死,這娃是燒糊塗了?現在她還在病中,他不忍折騰她。
“暖織,睡吧。”嵐亦珞吞了一下口水,他其實很想要她,但是爲了她的身體,還是——
嵐亦珞正想繼續運功,這時安暖織身上的衣服無意滑落。
嵐亦珞哪扛得住這樣直白惹火的挑逗,他俯身倚上,奔入主題只差最後一步,安暖織突然問了一句。
“皇上,放了韓堡主好不好?”
一瞬間,剛剛充滿粉紅泡泡的房間內氣氛凝固了,嵐亦珞嘴脣不滿地抿起,他的表情陰寒如冰。
“你是在和朕做交易?”
安暖織委屈地沉默着,她又被誤會了,她是出於好心,她只是不想看別人爲了她受到傷害。
嵐亦珞冷冷一笑,“放了他可以,但你要讓朕滿意。”
滿意?
還沒等安暖織想清楚,下一秒,嵐亦珞的動作如野獸一般狂野放肆。
安暖織疼得尖叫了一聲,整整一個過程,對她來說只是煎熬,等結束後,她的身體如同一隻空空的麻袋。
“別以爲朕不知道,前段時間你日日出宮就是和韓翩珏見面吧?警告你,你只是朕的,即使朕冷落你、拋棄你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如果誰敢和朕爭奪你,朕會把他送入地獄。哼!”嵐亦珞傲慢地離開了,空蕩蕩的鳳鳴宮只剩安暖織一個人。
安暖織傷心地抱住膝蓋,水汪汪的大眼睛沒了神采。
她知道她很喜歡和嵐亦珞發生親密關係,因爲她是愛他的,可剛纔的一切,卻讓她無比厭惡,因爲在他的眼裡,她也淪爲了工具,不,應該是一場等價交換。
次日晨,韓翩珏被放出來了,安暖織知道後多多少少有些欣慰,起碼,嵐亦珞說到做到。
不過因爲韓家堡出了點事韓翩珏必須要離開了,臨走之前,他來給安暖織辭行。
“暖織,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記得給我寫信,這是一隻信鴿,現在送給你了。”韓翩珏遞過來一個玉石鳥籠,裡面一隻白鴿,很漂亮。
“它叫什麼?”安暖織籠子裡的鳥兒突然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她不禁第一時間喜歡上這個毛茸茸的小傢伙。
“小織。”
“我靠,和俺重名吶,不過長的比俺神氣多了。”安暖織虎虎地搖晃小腦袋,可愛的樣子很討喜。
韓翩珏笑了,但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心疼,他輕柔道,“暖織,你真的很特別,你和我見過的那些女孩兒都不一樣。不過在我面前,難受的話就表現出來,不要總那麼堅強。”
安暖織差點哭了,她明明掩飾的那麼好,韓翩珏還是看出了她的悲傷,她忍不住扯了扯韓翩珏的袖子。
“韓帥鍋你還會回來的對吧?我們的友情天長地久,走之前手指頭拉勾勾,一百年不許變。”
“呵呵。”韓翩珏笑了,他是那麼捨不得她。
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個月,安暖織“乖巧”地留在宮中哪裡也不去,不是她不喜歡出宮,而是上次出宮鬧的沸沸揚揚,梅妃那邊又虎視眈眈的,她只能先打消偷溜出宮玩的念頭了。
“小綺,紫翩呢?最近老不見紫翩,她去哪裡了?”一大早安暖織醒來,發現只有小綺伺候她洗臉,不由得詫異。
小綺不開心地努努嘴,好像對紫翩有很大的意見似得。
“娘娘別提紫翩了,她的魂兒都快飛走了!宮裡自從來了一個叫‘東籬先生’的畫師,紫翩就天天魂不守舍的。”
“東籬先生?”安暖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娘娘你笑什麼?”小綺不解。
“沒什麼,東籬先生這四個字,讓俺想起俺家鄉的一個叫動力火車的歌唱組合。”
“呃。”小綺頭上冒冷汗,她心想他們娘娘的思維真是太跳躍了,一不留神就會跟不上。
“娘娘,那個東籬先生雖然名字很奇怪,但人卻很厲害的,他是天下第一國畫師,最擅長侍女人物,傳說他畫的侍女能以假亂真,曾經有一個書生討了一幅‘侍女逗貓圖’回家,沒想到自此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非說畫中的侍女是他的妻子,還說畫中的貓兒還舔過他的腳趾呢。”
“靠,這麼牛叉,本宮也去見識一下這東籬先生的畫工!”安暖織帶着小綺大搖大擺地去了。
剛到畫師苑還沒站穩腳步,許貴人許綺盈先迎了上來。
“安姐姐,你怎麼來了?”許貴人的父親就在畫師苑任職,她平日閒來無事便會跟着父親學畫,畫工了得。
“妹妹好氣色,比前兩天越發標緻了。”安暖織真心實意地誇獎道。
“這是……?”無意間,安暖織的眼神落在几案上的一副畫上,上面那翩翩白衣少年不是邙羽六皇子又會是誰?
“沒沒沒——什麼,妹妹無意畫的畫,怕讓姐姐笑話了。”許貴人忙不迭把畫收了起來,她的臉紅的滴血。
安暖織心知許綺盈苦戀六皇子,她是借用畫畫一表相思之情,但宮闈危險,這種做法是極蠢的,因爲許綺盈幫過她幾次,她不由得好意提醒道。
“妹妹的畫很好看,但暴露在空氣裡容易失了本色,還是好好收藏着吧。”
許貴人意會,感激地點點頭,“謝謝姐姐考慮周到。”
和許貴人聊了一會,安暖織便直奔東籬先生的畫室,一進去,就只見紫翩傻傻地站在東籬先生身後,看着他運筆、停墨。
安暖織一笑,紫翩這丫頭什麼時候對畫畫這般上癮了?和着魔似的。
“皇后娘娘金安。”東籬先生見來了“貴客”,忙放下畫筆。
“平身吧。”
“皇后娘娘對畫畫也感興趣?”
“不是,本宮是對本宮的貼身宮女感興趣,因爲先生的畫,紫翩已好幾天不見人了。”
“奴婢該死,奴婢失職了。”紫翩醒過神來,頓時臊紅了臉。
安暖織笑笑,她讓紫翩先回鳳鳴宮,她還有話要對東籬先生說。
“先生,你‘霸佔’本宮貼身侍女這麼久,本宮就不和你計較了,這樣吧,你給本宮補償點課時費、誤工費之類的,本宮就原諒你了!”
“誤工費、課時費?”
東籬先生冷汗直冒,哪有他教畫還要倒貼給對方錢的?傳聞中小東後古靈精怪,他今天真是見識到了。
“東後孃娘,微臣第一次和娘娘見面就送娘娘一副見面禮,娘娘想要什麼樣的畫?”
“呃,那就畫個美人兒吧!”
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東籬先生的畫完成了,安暖織湊過去一看。
“哎呀,東籬先生,你畫筆下的侍女,長的怎麼這麼像本宮的宮女小綺呀!”
“刷——”東籬先生的臉紅了,小綺的臉也跟着紅了。
次日晨,皇宮菊香園。
“小綺,你說東籬先生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才華呀?”紫翩早上採菊的時候特意拉來小綺,一副八卦狀。
“嗯。”小綺眼神遊移着,昨夜東籬先生約她出去賞花、品茶,東籬先生告訴她,他中意宮裡的一位女子,他經常寄予筆端,久久相思。
東籬先生分明是向她表白,小綺昨晚小鹿亂撞了一夜,可是有了採蓮的前車之鑑,小綺不敢接受這樣一份感情。
何況小綺對安暖織忠心耿耿,她不想她最崇拜的皇后娘娘因爲這件事被她牽連,雖然,她真的挺喜歡東籬先生的,而且是,一見鍾情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