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小七一聽這話,直接拿了一盅,一飲而盡。劉榕做了一個很囧的表情,爲什麼這位喝個茶都能喝出大碗喝酒的豪邁?
“蘇姐姐莫介意,榕兒就是個捉狹鬼。”靜薇無語了,親手送了一杯到蘇畫面前,自己拿了一杯,飲啜了一下,才淡淡的開口,“榕兒的茶,太皇太后都是說好的,仍茶藝大師親傳,大師也說榕兒天賦異稟。”
景佑看劉榕真喜歡沏茶,後來讓人找來茶藝的女師傅來教過劉榕,不然,劉榕其實也學不成這樣的。她雖不怎麼喝茶,卻還是喜歡這茶味的。
“其實最喜歡喝的是皇兄好不好,每天皇兄都要去慈寧宮喝茶、吃點心的。”小七纔不管呢,直接強調着劉榕在景佑心裡的位置。
“這個對你沒用,他並不喜歡喝茶,也不喜歡吃點心。他只是喜歡我給他做罷了!”而劉榕真的不是好人,她看着平淡,但是她說的卻真的實實在在的給補了一刀。
靜薇差點沒一口茶噴了出來,真是太狠了。
劉榕沒叫皇上,而是用‘他’,就這一個字,也代表了她和景佑的關係,景佑不喜歡喝茶,不喜歡吃點心,只不過是因爲他喜歡她,於是纔會天天去。
換而言之,蘇畫再怎麼做,也沒用,因爲不是劉榕做的,景佑才懶得吃喝呢,雖說這是實話,可是對着未來的正妻說這個,是不是太殘酷了?
果然,蘇畫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真是,明明知道她都得到旨意了,還挑釁她做什麼?”靜薇送蘇畫出去之後。回來覺得她還不如跟代兒去騎馬,她現在背後也被汗透了。
“我和她總也不可能成朋友的,還不如直接得罪了。”劉榕喝了一口茶,“去看看小優優吧,我估計王妃的腰要斷了。”
靜薇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忙提裙往外走。
小七樂呵呵的跟着在後頭,沒法子。她性子跟靜薇還真不一樣。她好看那個。想到王妃被折磨,她心情很好。
劉榕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跟在他們後頭。
王妃他們還真在馬場。不過,王妃坐在邊上,看着兩兄弟吵架。優優背後還有肉龍,代兒叉着腰。憤憤的看着站着都發顫的優優。代兒要先騎,而優優纔不搭理他呢。他指着馬馬,就喃喃的說‘衝,衝,衝’!反正代兒不管說啥。他就指着馬馬說‘衝!’一臉呆萌啊!代兒都被他弄得沒脾氣了,就快要退讓了。
三個都噴笑了,果然。他們都小看王妃了,人家是親孃。所以她還真不怕得罪兒子,於是她只告訴兒子們,她只能帶一個,你們自己決定。
然後,這麼半天了,這兩小的,就一直在吵了。她在這兒挺舒服的看着,然後覺得自己兒子都好可愛。
肉龍最先看到劉榕,估計聞到味了。然後直接衝過來,對着劉榕汪汪了。這破狗八年了,還是慫狗。看到劉榕了,就有膽了。
小優優看到了,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到劉榕跟前,指着小馬:“衝,衝!”
代兒看到靜薇也鬆了一口氣,跑了過來,“姐啊!你怎麼纔來啊!”
“讓你七姐帶你。”靜薇指向小七。
小七拎着代兒去了,優優急了,拉着劉榕往外走,急得啊。
劉榕對王妃笑了一下,抱起他來去騎馬。
王妃沒動,安靜的看着。靜薇想想,坐到了王妃的邊上,也看着馬場上,小優優被倒綁在劉榕的懷裡,兩人一塊騎着馬,優優雙手亂舞着,遠遠的看着,都能感受到優優的開心。
“她好像特別喜歡優優。”王妃先開口了。
“優優有點像皇兄吧?我覺得是因爲名字像。”靜薇輕笑了一下,她記得第一天見時,她明明已經告訴了劉榕,這是小優優。但是,劉榕還是再問一聲,她那時已經聽見了,但是她要再確定一下。‘優’和‘佑’在讀音上,還是有些相近的。
“所以畫兒蠢對不對?”王妃苦笑了一下。
“也不是。”靜薇輕嘆了一聲,那纔是王妃的親侄女,感情上比自己這個所謂的繼女要深得多。
“說實話!”王妃沒給她白眼,但語氣之中卻不怒自威。
“榕兒不適合做皇后,總要有人做的。”靜薇糾結了一下,還是說得較婉轉。
“所以你在宮裡也學了不少東西,你們都比畫兒聰明。”王妃捂住了臉。
她放蘇畫進去見劉榕,其實她的心情,真的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這些日子,她身上也發生了一些改變,她自己都不知道罷了。之前總是很忙,當發現兒子快跑了,這才着急。然後把別的都放下,回過頭來搶兒子。
然後呢,她突然發現,其實之前忙的事,屁都算不上。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她兒子更重要的,兒子的笑臉,比母親教她要拿在手裡的權利重要一千倍。
而當她得回兒子時,她才發現,之前的東西並沒有失去,而且也許她得到了更多。比如說王爺,現在他搬回了主院。他不再自己住在前院,然後喜歡去哪屋就去哪屋。現在,老爺子喜歡住在主屋裡,因爲那裡像個家了。
這一切跟劉榕有關嗎?其實細想想,劉榕啥也沒做,她只是喜歡優優,然後樂意把自己的時間,都放在優優的身上罷了。可是就是這樣,一切都改變了。
她這之前就跟蘇畫說過,劉榕是個不讓人覺得累的女人,跟她一塊很舒服。不管男人、女人還是小孩,她身上就有一種很讓人舒服的氣場。
所以蘇畫來,她有勸過她,去和劉榕做朋友,至少別做敵人。既然你們註定將要在一個地方生活,那麼強龍也別去壓她這條地頭蛇。不過看看劉榕剛剛只跟她點點頭,然後就抱着她的兒子去玩了,聰明如斯的她怎麼會猜不出,她從來就沒打算和蘇家扯上任何關係。
“其實我覺得榕兒很善良,只要……只要別惹急了她,她其實並不難相處。”靜薇看王妃這樣也覺得她可憐。
她和蘇畫在靜薇看來,就是家族的犧牲品。明明花樣的年華,又是首輔惟一的嫡女,結果呢,嫁一半大老頭做繼室。而蘇畫,明明是明媒正娶,即將成爲一國之母。此時還要看人家的臉色,所以怪誰呢?也許誰也不怪,就是命。誰讓他們姓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