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什麼叫他快病了?”劉榕有點聽不懂了,病就是病,什麼叫快病了?生病還有提前通知的?通知就好好的通知,爲什麼不告訴樊英、劉柏,反而告訴遠在南方的劉鬆?
“就是快病了,不是你爹覺得他快病了,而是劉鬆覺得,他快病了。”景佑對着她眨了一下眼。
劉榕怔了一下,這是啥意思?劉鬆覺得劉芳要病了?他是想讓自己和劉芳和好嗎?相當於苦肉計!不過劉鬆有這麼笨嗎?會以爲自己啥時候這麼心軟了?
景佑不理她了,泡了腳,自己舒服的躺下了。劉榕還是習慣洗澡,自己去淨房泡了一下,全身都鬆下來了,纔回來。
泡澡的時候,她想了一下。劉鬆的性子,其實劉榕也不太清楚,他們一共也沒見幾面。不過她和劉柏很熟,特別是劉柏在劉鬆走後,就被調入了永壽宮。劉柏當值時,也會跟他說說家裡的事兒,說說他們的小時候。就算劉榕對他們的家事,還真的沒有什麼興趣。每每都想打斷,不想讓他說下去,可是看他那胖老鼠的臉,她又不忍打擊他了,只能繼續聽着。
從劉柏那聽來的,劉鬆從小就沒啥個性,除了不愛說話之外,就沒什麼了。那時母親說什麼,他就是默默的聽着,從不多口,因爲讀書聰明,於是小時,比較受到舅父的喜愛。劉柏很少提父親,不過偶爾還是無奈的要提一下。他們都不喜歡父親,覺得父親沒有父親的樣子。
劉榕這個是同意的,不過,這個跟她有關係嗎?
不過。從這些隻言片語裡,她可以想像得到,劉鬆與父親的關係是從小就不好,一直到現在,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了。
那麼一對已經成仇的父子,他會爲了那樣的父親,來向自己求情嗎?還用什麼老頭快病了的爛理由?
難不成。他用這個理由想調回京嗎?但劉鬆是極聰明的人。他現在是關鍵期,其實,就憑他是自己的弟弟。只要他想回來,只用傳個信就是了,說什麼老爺子要病了?所以這也不可能。
劉榕抿起了嘴,看向了眉娘!
眉娘今天跟上了城樓。但是棉棉被抱下城樓時,劉榕讓她一塊跟下去。眉娘不放心小棉棉。也就沒有拒絕,自然也沒聽到前因後果。當只聽到劉榕說劉鬆說劉芳快病了時,眉娘也皺了一下眉。
“這個,您得問問皇上。是不是皇上想讓劉老爺生病。或者,到了劉老爺該病的時候了。”眉娘遲疑了一下,她也不太確定。
這麼多年了。誰知道劉芳是不是惹了什麼大禍。而這個大禍是劉榕和劉鬆的面子都兜不住的,於是劉鬆只能跟皇上報請。請皇上耐心,劉芳馬上就會生病,請讓他體面的離開,給娘娘留點顏面
。
劉榕明白了,只不過,臉就黑了。這些年,她對這位實在很無語了。現在兩個弟弟的都不惹事了,結果這個爹就亂招人。
人家看他是自己親爹的份上,特意看他笑話。略有點地位的,誰不知道,自己神煩自己的那位親爹,人家根本不會靠近他。
也就是那些不上不下的,有的以爲可以幫她出氣,然後,就能得到自己的青睞;有的呢,不瞭解情況,還是覺得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覺得巴結一下,還是有機會的。
於是,這些年,各種奇葩事,景佑也神煩了。劉芳的官職已經被拿掉了。但因爲是貴妃之父,景佑還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勳位。就是吃幹銄,就是求您別再惹事生非。爲這個,劉榕還被外臣們又罵了一回奸妃。氣得她跳腳。
劉榕這些年對他的態度還是一致的,啥她都不管,好的壞的,她都當沒聽見。她知道,不能管,不管是支持還是反對,對坊間來說,就是一種態度,然後,她就當沒有這個人。
她是希望用這種態度,來讓劉芳,平安的平淡的到老。再恨,也沒有恨到讓他去死的地步。
近一年,聽說,他除了和一個酸文人們談談詩畫之外,已經很少出門了,難不成,她一放鬆,他就又惹了事,還是大事?
劉榕想想,都有種想把自己悶進澡盆裡,悶死算了的心情。可是,想想爲了他,自己悶死了,白死。於是又只能爬出來。鬱悶的回到裡屋。
景佑也快睡了,明天一早還要去祭天,接待來拜年的大臣們,沒有停的時候。今天其實他也忙了一天,劉榕原本氣沖沖的,現在看到景佑那略略疲憊的臉,又放慢了腳步。
調整了一下心情,那也是劉鬆的親爹,由着劉鬆來決定,那是長子該盡的義務,關自己屁事,不管了。
爬上牀,坐到了景佑的身邊,室內很溫暖,讓景佑趴上,自己用指腹輕輕的梳理着他的頭皮,讓他細軟的長髮慢慢的理順。
這些年,她親自的打理之下,景佑的頭髮已經沒之前那麼又黃又細又軟了。因爲常常的按摩,又經常的梳理的原固,景佑的頭髮慢慢的走向了黑亮,雖說離又黑又粗還遠得很,但沒之前那麼愛打結了。
“你娘可能是你爹害死的!”景佑閉着眼,享受着劉榕的服務,外的傳聞他也聽過,大多數人都以爲劉榕是寵妃,必爲奸妃,以色侍人。而景佑最煩聽的就是這個了,聽着就好像在說他是好色的昏君一般。
每每回到劉榕這兒,他得到的是一種心的寧靜,他就喜歡抱着她,讓她這麼給自己按按頭皮,輕輕的梳理一下長髮,而只有在她這兒,他纔可以做自己。想怎麼窩着,就怎麼窩着。
此時劉榕給他梳髮時,他也就悶悶的把劉鬆上報的情況慢慢的說了。
劉鬆出京就沒閒着,他一但起了疑,就不可能讓他停下。其實他也知道,這事最好不是真的,可是一但查出來,那麼,他就只能永遠的在家賦閒,然後沒事幫着京兆尹查案子好玩了。
但有時性格還真的決定命運,他就是沒法子不查,不解開這個疑問,他連覺都沒法睡的。()
ps:之前不是說劉鬆起了疑嗎?然後自然這事與這案子有關了。竟然沒有人猜出來,好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