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這個不好吃嗎?帶你出來,就是想讓你歇會。天天在太皇太后那兒賣乖,還有看着小魔星,你自然會累的。”景佑接過水果釀,自己嚐了一口,酸甜可點,但是溫的,裡面應該點了一點鹽,所以味道非常之清爽。他嘗過一口,然後餵給了劉榕。
劉榕原本就是胃口不好,但看景佑連摺子都不看了,倒也有些不好意思,忙張嘴,笑着吃了。並接過,自己幾口就倒進了嘴裡。
“老祖宗挺疼我的,小魔星生下來,若不是老太太幫着看……哪能慣成這樣。”劉榕本想說老太太幫了大忙,不過,想到棉棉,就不得不說,若不是太皇太后,皇太后,還有眉孃的溺愛,她的棉棉應該會像上一世那麼安靜乖巧吧。
景佑噗的笑了,認真的點頭,一點也不承認,自己也是慣孩子的家長之一。
“就是這麼吃,才白吃。要細細的品嚐,要覺得這是好吃的,纔會有效果。”景佑有點無奈了,就是因爲這樣,她纔會把身體越弄越糟。
“好的,我會努力的覺得,這些東西是最好吃的。”劉榕笑了,覺得有點累,靠着閉上眼。
御輦是很穩當的,沒人會讓皇帝感受到一丁點不舒適。而景佑讓她坐在這兒,就是讓她能好吃好睡。
景佑看她能睡了,也不鬧她了,拉了個薄被過來,把她蓋住。
“佑哥,是不是有事發生了?”劉榕經歷了兩世。如果連這個都沒反應,她就白活了。自己懷孕嬌氣她沒放在心上,但是懷孕了。疼愛自己的景佑卻非要把自己綁在身邊,這讓她覺得奇怪,之前她身體好時,要跟他出徵,景佑都是不肯的,還是自己多次的堅決要求下,才能成行。秋獮這種事。又不會去很久,又不是兇險的事,他離京也不很遠。爲何非要這般,逼自己一塊?
“可能會有反叛,出京是誘餌。對不起,我又自私了一回。非要把你綁上車。”景佑輕輕的抱住了劉榕。
“哦。這樣啊!太好了,早說啊,我就安心了。”劉榕真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放心,沒事的,我們會沒事的。”
景佑笑了,他當然知道,他們這回不會有事。他和樊英都做了萬全的準備。只是。現在景佑只擔心劉榕的身體。這種長途的奔波,還有叛軍的威脅。不管他們準備得多麼的充分,他還是怕有個萬一。他們期待以久的臭寶,能不能好好的活着等到出生。
現在劉榕問起了,他也不能搪塞。因爲一搪塞,她會更擔心。現在,他不能讓她聯想到她自己的身體問題,於是用另一個,看似更嚴重的問題來讓她安心。
果然,現在好了,劉榕安心的睡了,景佑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在景佑的心裡,除了劉榕的身體,現在他還有些不安。他在想晧兒。
會有叛亂是樊英在棉棉週歲時,跟樊英報告的。其實這也就是樊英之前說的辦法。或者說,不算是辦法,而是一個將計就計的連環套。
樊英在景佑說那事之前,就發現蘇河一直在教導着晧兒。樊英可是劉榕的孃家人,也是端貴妃身後最大的幕後操盤者。他自然對於蘇家,還有鄂家最爲關注。這兩人都有兒子,甭管真假,宮中向來是子以母貴,母以子貴。相輔相乘。
蘇家和鄂家就是劉榕主要的競爭對手,鄂家就算完了,但是鄂貴妃那兒,他也從來就沒放鬆過。更何況還管着內侍衛的蘇河了。
別看這些年,他沒升過官,但朝中誰不知道,他手中有皇長子,還是嫡子。既嫡既長,東宮之位非他莫屬,所以蘇家爲何這些年,樊英只能暗地裡慢慢的侵蝕他們的產業。卻面上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所以,蘇家一直是樊英關注的重點,蘇河與蘇家幾位主事之人,包括內宅外宅,樊英都沒過。於是他第一時間就獲悉,蘇河有了反意。
蘇畫並沒有告訴蘇家晧兒的情況,但是蘇畫請蘇河幫忙請過名醫。那樣,蘇河怎麼能不知道,晧兒永遠不可能成爲下任的帝王?
在原本有希望時,人們可能還會忍耐。但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於是絕望就會逼瘋一些人。比如蘇河!
家族的產業無論他怎麼收攏,都避免不了即將倒塌的命運。他們惟一的希望與機會,就是皇長子的繼位。蘇家將會重回榮譽。
這纔是他們堅持的所有希望,但是,當知道皇長子的身體狀況之後,最後一根稻草壓下時,他們能選擇的,就不多了。
所以之前,樊英就已經發現了蘇家的不妥,正密切的關注之中,景佑那時卻說想要廢后了。樊英才會有那種表情,一切就是因爲,實在太巧合了。就算景佑沒有這個心思,等蘇河付出實施時,蘇畫也必須爲蘇河的野心付出代價。所以,不管景佑想與不想,蘇畫的皇后位其實坐不穩了。
當時樊英沒說,是他知道了蘇河在聯絡,但是那都是旁證。樊英不想讓蘇家有一絲能逃跑的機會,還有就是,他不能讓人覺得,這是又一次的內宮之爭。是劉榕覬覦皇后之位而發起的構陷行爲。所以當時,他連景佑都沒說,一直拿到了確實的證據之後,樊英才告訴了景佑全部。
景佑當時真的震怒了,依着樊英,他以爲景佑就可以用這些證據與旁證,安排一個告密者,蘇家就百口莫辯了。
但這一切,只是不成形的。自是與蘇畫與大皇子無關,蘇畫和皇長子都能保得住。這樣,蘇畫象徵性的離開皇后之後,但還是皇貴妃,他覺得自己這樣最簡單,也是傷害最小的。
但景佑沒有,景佑震怒之後,只是把小七男人送到了驍騎營。
樊英也就明白了景佑的意思,景佑顯是要趁這回的機會,把蘇家,還有朝中的一些老派勢力,來一次大大的清洗。哪怕是犧牲掉晧兒,也無所謂!
樊英立馬就請景佑把劉柏叫回來,蘇河此時還管着內宮警衛,他不能讓劉榕母女有點危險。
景佑和樊英合作多年,他知道樊英的心寒。他也心塞。他剛剛都沒跟晧兒告別,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晧兒帶走。
但是,他不能,因爲晧兒纔是蘇河舉事的旗幟,沒有晧兒,他們舉什麼事?可是把晧兒留在那兒,那麼,晧兒將來怎麼辦?有時,他都討厭現在的自己。他的長子,曾經給他帶來巨大快樂的孩子。只能怨,誰讓他是他們的兒子!
ps:??這章景佑不可愛吧,自己寫着都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