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上的脾氣讓在場的所有百官可是着實一驚,這禮部尚書一向是非常的受寵,在這關鍵的時刻,他豈能會故意做出一些荒唐愚蠢之事?
要說此時這安嘯烈的臉色,真的是比泥土還要難看。
一向聰明伶俐的陸仲安,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讓人揪到了小辮子不說,光是皇上,就有得受了。
“啓稟聖上,這禮部尚書一向是做事心細,不可能會突然犯這種錯誤,微臣想來,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禍!”
皇上眯起眼睛,這安嘯烈倒是沉不住性子了,明明沒有責怪到他的份上,他倒是挺身而出來擔着,關係定是不簡單。
“朕自然是理解,可這錯誤真的是不該犯!這麼明顯的在激怒朕,究竟是何意?”
陸仲安被嚇得跪坐在朝廷上,大氣都不敢出,他低着頭,雙手顫抖着,不斷的拍着自己的大腿,莫慌,莫慌,這原本是我親自監督的工,咋麼就出了差錯?
陸仲安聽着皇上的一聲聲質問,心裡一直的犯嘀咕,這該怎麼辦?明顯是有人想要嫁禍於我,可是這人選……
陸仲安餘光瞄到了正在斜視着自己的安嘯烈,那神情分明是在引導他,這目光的盡頭,就是那正在一臉笑意看着自己的太子!
好你個傢伙!
陸仲安平時文文弱弱,生的一副好皮囊,可是這表面的背後,卻有着不與人說的恩怨情仇,那張猙獰的面孔究竟又有幾人知?
只見太子雖然沒有很明顯,那笑意已經漫上了臉龐。
軒轅凌霜此時比誰都想大笑一場,看着他和安嘯烈一臉的愣神和不知所措,沒錯,要的就是這樣的反應,下面,還真的有你們受的。
皇上見陸仲安一直沉默不語,以爲他是默認了自己的罪行,這本不是什麼大罪,只不過皇上的禁忌都敢觸碰,想必此人也真的是不想活了!
軒轅棄忽然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這滿桌的盛宴一下子就落得殘食,到處的珍珠瑪瑙,粘着那食物的湯汁,掉在了陸仲安的頭髮上,身體上,這也叫他體內的一股怒意漸漸上揚。
皇上有所不知,這太子的誕辰,我可是問過詳細的,這一切的佈置都是照着太子喜好來的。
陸仲安擡起頭,眼光中有着說不出的不明覺厲。
“至於這食物,微臣不敢隱瞞,卻也無心冒犯,只是臣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這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委屈,似乎所有的錯誤和不足都因他人而起,而這語氣中的劍,指的自然是太子。
“我說陸仲安,你這話言外之意,是埋怨本太子辦事不周?”
臣不敢。
軒轅凌霜從小看夠了父親的臉色,對於皇上的脾氣再熟悉不過,此時如果還是沒有人認罪,這場風波非要鬧個沒完不可!
“這菜品的事,我承認是兒臣的失職。”
軒轅凌霜低下頭來,那原本就雪白的臉上此時滿是紅暈,演戲,就要演的完整,我堂堂太子,還能讓你一個小官給爲難了不成?
這皇后聽過了自然是不忍心太子被處罰,立馬接上話“太子本來是誕辰,想要開開心心的,不必搞得這麼麻煩。本就是手下的錯,還哪有責怪我們太子的道理?”
皇后的發話,大家自然是不能夠忽略。只是這瑾妃,看了皇后一眼之後,帶着輕蔑的表情笑了。
“皇后說的自然對,只是這誰的罪誰認,本就是不分官職高低,自然也沒有了遠近的區別。”
這話皇后聽在心裡,自然是不舒服,明明就是一家之主,卻被一個懷了孕的小嘍囉這樣的用語言欺壓,真是該當何罪!
但是礙於皇上的面子,她認了。我做的一切,不只是苟活於亂世,而是爲了我的霜兒。她的皇位,絕對不能丟!
瑾妃的囂張跋扈皇上自然看在眼裡,只是這孩子還沒出生,他當然不能刺激到這個嬌氣的小妃子。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誰都有錯,朕處罰禮部尚書陸仲安三十大板,俸祿減半,太子的誕辰就不要捱打了,今年的俸祿全免。”
軒轅棄嘆了一口氣,隨即就被丫鬟扶着,朝着那後宮走去。
這一鬧,不僅軒轅凌霜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安嘯烈也是更加的氣憤,原本費盡心思在皇上面前維持好的好形象,此刻也已經崩塌,都怪自己當時太沖動了!
看着對面的太子,這小子似乎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可是就是這樣的反應,讓他煩躁,今日之事,我必定要報仇!
軒轅傲雪的出現,讓太子很是驚訝。這姑娘怎麼神出鬼沒的?
本來在自己房間泡着熱水的軒轅凌霜,咋麼也沒有想到,這個自己應該叫着表妹的女子,竟然是這麼的胡攪蠻纏。
凌霜哥哥,你在嗎?
門口的聲音他已經再熟悉不過了,只是這夜已深,她又想搞出什麼幺蛾子?
還沒等太子想出應對之法,這姑娘竟然沒有經過允許,推開門直徑走了進來!
糟了!
我這女兒身若是被撞見,豈不是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正當凌霜腦子裡想出無數個結果的時候,身前忽然閃出一個黑影來。
這黑影移動速度飛快,一眨眼,面前的軒轅傲雪已經不見了蹤影。
誰?敢突襲本太子寢宮?
縱然是心虛的很,但是這氣勢可是不能輸。
周圍一陣沉默,隨機悠悠的傳來一陣嘆息。
我說太子,你洗澡也不注意一點,怎麼,想讓我進去?
這聲音還真的是再熟悉不過,總是來去匆匆的還能是誰?慕容殘紅!
你不要進來!凌霜被逗的臉紅,這個莽夫,還真的是無禮!
空氣中透露着一絲曖昧的氣息,兩個人這麼尷尬的相互望着,竟然都默契的沒有說話。還是慕容殘紅首先打破了僵局“怎麼?你害羞?”
“要你管,慕容殘紅,你下次來的時候,麻煩打個招呼,不要總是這麼莽撞,會顯得你很沒有教養!”
語氣裡自然是責備,可是看着這早已經鏽紅的臉,和略帶嬌嗔的語氣,落在了殘紅的耳朵裡,就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