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

這時候不想掀簾子也不得不掀了。

朱律正一把掀開簾子,下一句話還未問出口,便聽見幾聲大笑,接着前方又是滾石之聲。

朱律“唰”地一把將簾子放下,神色凝重,不待宋彌爾問過來,她已經慎重道:“主子,我們恐怕遇到山匪了。”

···

這一條儋州通往兗州的道路,雖是官道,但因爲兩邊州府大概不太盡責,這條官道有些狹窄,並沒有擴展,官道兩邊皆是高山,按照“慣例”,這樣的地理位置,的的確確容易被人在兩邊高山之上設伏,在來兗州之前,宋彌爾與朱律大致打聽過這官道的情況,倒是沒有聽說有山匪與強盜出現,她們這才放了心。

只不過買不到兗州的邸報,確實也不知道如今兗州的情況。

“主子,如今這可怎生是好?”朱律急道。

說話之間,已經又聽到外頭傳來吆喝之聲。

其實要說,若是宋彌爾與朱律兩人一輛車上路,山匪瞧見她們這般普普通通的馬車,也不會起搶劫的心,即便是真的連一根雞毛也不願放過,只要不是人人都武功高強,宋彌爾與朱律說不定也能從山匪手中逃脫。可偏偏她們跟了商隊,山匪自然當是肥羊。她們的馬車在最後一列,若是說她們如今想要丟棄馬車跑路,其實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是要兩個人救下商隊這幾十百來人,當真是笑話了。可她們卻也做不出棄衆人於不顧,自己先行逃脫的事。

可也不願意自己陷入險境呀?

何況朱律不要緊,宋彌爾的身份可是敏感又金貴,倘若真出了什麼事,難保有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

朱律想都不敢繼續往下想,可眼下卻進入了僵局。

還是宋彌爾將手覆在她的手上,輕聲道:“先不要急,看看再說。你將藥粉拿出來,我們再塗一塗。”

這句話說得朱律心中一鬆,“是了,她們已經喬裝好了,山匪們大多數不過只是求財,說不定一時半會就能走了。”

正想着,就聽得外頭一陣喧譁,接着是馬車的嘶鳴,以及女眷的尖叫聲。一個粗獷的男生拿着刀挨着馬車敲擊:“奶奶的,都給老子滾出來!”

“主子!”朱律一驚。

“別慌!”宋彌爾緊了緊衣襟,將頭髮弄得散亂了些,“我們下去。你不要急,聽我命令行事,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動!”

半晌,才聽見朱律小聲回:“是。”

朱律打得什麼主意,宋彌爾也不是不知道,若是待會局勢混亂危及,朱律絕對絕對會趁亂帶着自己先走,保護自己是她的職責,可其他人,可不是她的責任。朱律也就是在自己這些人面前活潑了點,可若是誰真覺得朱律是個天真熱情的姑娘,那便是大錯特錯了,骨子裡,她仍舊是個冷血的江湖人,除了她的主子與摯友,誰也不值得她付出什麼。

就正如當時逃宮時,她明知道舒重歡是去送死,可爲了宋彌爾,她根本不去阻止,甚至還推波助瀾。

宋彌爾叫朱律要聽她的命令,無非就是怕朱律待會不顧一切,攜了自己就跑,朱律雖然面上稱是,心頭卻仍舊暗搓搓地想:待會無論怎樣,一定不能叫主子出事,便是殺一條血海,也要帶着主子走!

宋彌爾與朱律下了馬車,外頭啞僕眼中也閃着焦急,他口不能言,也不是十分身強力壯,自然他也不知道朱律武功高強,宋彌爾也有防身之力,如今正又焦急又愧疚,連連比劃定要叫宋彌爾與朱律站在他身後。

那拿刀敲馬車的山匪也走到了宋彌爾她們面前,他的身後還緊緊跟着兩個較爲瘦弱的山匪。

這前頭高壯的山匪到了宋彌爾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道:“裡頭還有人沒有?”

啞僕連連擺手:沒有了沒有了。

那山匪“嗤”地一聲笑:“原來是個啞巴。”

他拿刀點了點宋彌爾跟前地上,差點就戳穿了宋彌爾有一點點曳地的裙襬:“這兩位,姑娘?該不會也是啞巴吧?!”

宋彌爾攥緊了朱律的手,依言答道:“裡頭卻是沒人了。”

那山匪卻是不信,擡了擡下吧,指使右側跟着他的山匪:“去,看看!”

那山匪點頭,雙手一動,行至半空卻又猛地放下,單腳往馬車上頭一踏——看來是有些功夫的,他掀開車簾看了看,跳下馬車,雙手又是微微一動,繼而又放於身側,道:“二當家的,裡頭沒人了!”

他的動作很小,甚至連那二當家都沒有留意,自然,他也沒有留意宋彌爾眼中一閃而逝的光。

這二當家鼻中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哼笑,往後退了兩步,轉身走向前頭,邊走邊用手中的大刀在各家的馬車上劃過:“來啊,乖乖地將銀子財物都給老子交出來,交一個,咱們就放一個!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說多一句話,老子就殺一個!”

此話一落音,前頭立馬就有一個掌家娘子不樂意了:“誒,怎麼是交一個放一個呢!剛剛不是說好了嗎?咱們這三十輛馬車,一輛馬車三十兩銀子,車上的貨物也都統統給你們,怎麼說話又變卦呢!”

旁邊有人附和:“是啊大爺,一人三十兩,咱們實在是出不起啊,能不能行行好?咱們都不全是一家的,隸屬一個商行,都是些小本買賣,哪裡拿得出來那麼多錢喲?!”

這人正說着,宋彌爾前頭馬車一名妙齡女郎朝宋彌爾幾人走了過來,低聲道:“待會若是要拿錢,我爹說了,你們的錢我們商隊出了!你別推辭!有什麼推辭頭的!你們兩位姑娘,就算有這三十兩,可你們還要去兗州呢!把錢自己留着!待會你們就別做聲,我現在去給你們拿銀子去!放心,咱們商隊可好得很,沒人說閒話的!”

宋彌爾面上沒有多的表情,鼻子倒是先一酸,這種時刻卻還顧着不相干的人,此時此刻,她更不能一走了之了。

那妙齡少女見宋彌爾與朱律點頭答應,這才放下心來,舒了口氣,轉身正往前走了兩步,突聽得那領頭的二當家“呸”了一聲,他朝地上忒了一口:“奶奶的,老子說了不許討價還價,不然統統殺掉!將老子的話當耳旁風是吧!來人吶!給我殺了!”

他話剛落音,就有一個兩個山匪從後頭一列隊伍中站出來,舉起長刀,揮手就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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