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三)蹊蹺

說話之間,沈湛已經高喊着御醫。

他心中着實恐慌,方纔那一刻,竟是呼吸都無法,什麼都被拋到了腦後,腦子也一片空白,直到觸碰到宋彌爾溫熱的手臂,那種令人說不出來的難受情緒纔好上那麼一點。

大長公主也翻身下馬,臉上汗珠豆大,看起來方纔也緊張無比,下得馬來她明明臉色還白着,卻旁若無人調笑沈湛,“我的皇弟,恐怕你眼中只有你的皇后愛妻,竟是未曾見着你的皇姐呢!”

“姐——”

沈湛一邊扶宋彌爾下馬一邊十分無奈地迴應。

沈瓖輕輕一笑,也不再多話,注視着宋彌爾下馬。

宋彌爾雙腳落地,根本不待回答沈湛或者是沈瓖、袁晚遊的詢問,只沉下臉來,“叫御醫,不僅要叫御醫,還要叫馬倌和內務府的來!”

沈湛這才一怔,“事情有蹊蹺?”

事情發生到結束不過短短一瞬,看臺上的人只能瞧見宋彌爾驚了馬,接着令人讚歎般控制住了局面,轉危爲安,在場上外圍的艾那,只是瞧得更仔細一些,具體這事情是如何放生的,他們卻絲毫不知端倪。

方纔宋彌爾與沈瓖又拼到了一處,兩人身手本不相上下,但沈瓖養尊處優多年,宋彌爾卻纔經歷過“逃亡”,比沈瓖更加敏捷,眼看球就要跑出二人的控制範圍,宋彌爾旋身將馬往左邊一提,正要揮杖,左邊本是無人,卻不想阿勿南丹什麼時候竄到了宋彌爾的左手邊,正目光灼灼地看着球,見宋彌爾調轉馬頭,她大吃一驚,慌亂之中想要讓出位置,卻不知爲何馬蹄打滑一般,她整個人就跟着往宋彌爾一側倒去,手上的鞠仗也被拋出,朝着宋彌爾臉上飛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球上,這裡的動靜還沒幾個人發覺,宋彌爾計算着鞠仗的運行速度與軌跡,身子同時就要躲避過去。

而正在此時,莊妃尉遲嫣然卻忽然高喊一聲“娘娘小心!”

竟是策馬衝上前,試圖擋住飛來的鞠仗,可也許是馬跑太快,不熟悉馬的她控制不住,當先從馬上栽了下來,也不知爲何,宋彌爾的馬就此一驚,前蹄高高揚起,就勢要踩到莊妃的身上去。

這便是之前所發生的事,御醫等人來之前,宋彌爾便三言兩語,將過程講了個清楚。

出了這檔子事,馬球定然是打不成了。好在看場上的人,都是些有眼色的沈家宗室,幾乎不用沈湛開口,他們站在草場門口遠遠褔身,派了個代表前來關心一二,便紛紛告辭,讓陛下自己處理自己的家事。

御醫先行氣喘吁吁地跑來,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被沈湛拉去給宋彌爾檢查。

“本宮無恙,”宋彌爾擺擺手,“先去瞧瞧莊妃。”

衆人這纔想起,還有個妃嬪倒在一邊呢。

莊妃見衆人都朝她看來,強撐着身子想要起來,卻又倒了下去,整個人再次摔在地上,小臉煞白,連女人看了都覺得可憐。

她擒住眼淚,柔聲道,“妾妃無事,妾妃更擔心娘娘娘您的安危,”她試圖勸阻想要爲她診治的御醫,“先不要管我,先去瞧瞧皇后娘娘,我真的沒事的。”

言行之間,一片對皇后的拳拳之意,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淑妃可不買這個賬,“莊妃,本宮記得前些日子你還在陛下與娘娘面前沒了臉面,本宮以爲你要記仇呢,怎麼今日卻這般關心皇后娘娘?”

莊妃躺在地上,聞言露出羞愧與不安,“妾妃自知做錯了事,不求陛下與皇后原諒,但求給妾妃一個彌補的機會。淑妃娘娘,您這般說,妾妃···妾妃真是······”

一旁有妃嬪看不過眼,“淑妃娘娘,皇后娘娘都叫御醫先替莊妃娘娘瞧瞧了,讓她這般躺在地上,可不是個事兒啊。”

袁晚遊冷冷一瞥,那妃嬪立馬住了嘴。

宋彌爾開口向着有些踟躕的御醫,“本宮說的難道不比莊妃有用?”

這御醫乍然一驚,連忙上前,命着醫女將莊妃翻動,說出情狀,默然片刻後,才向沈湛與宋彌爾道,“稟陛下、娘娘,莊妃娘娘內裡無礙,只不過皮肉骨頭傷勢嚴重。除了擦傷撞傷以外,她的脛骨骨折,手臂也脫了臼,一時半會,恐怕是······”

早有承受能力差的妃嬪驚呼出聲。

莊妃也雙眸睜大,聲音顫抖,“我,我往後都不能走了嗎?”

也不待御醫回答,她先露出一個悽然又滿足的笑意,“即便如此,能救得了皇后娘娘,妾妃便是折了這條命,又如何?”

衆妃才恍然大悟,難怪皇后娘娘要先行診治莊妃,原來竟是莊妃救了皇后嗎?

可話剛落音,宋彌爾卻輕哼一聲,“你來說,莊妃下輩子真不能走了嗎?”

這御醫哭笑不得,“自然不是,腿骨骨折,傷筋動骨一百日,只不過要多將養些時日罷了。即便下官的醫術不行,御醫院與太醫院那麼多醫師,擅長正骨的沒有幾十,也有十幾人,莊妃娘娘不必擔心,下官爲你開些安神的湯藥,更有利於修養。”

秦舒涯忍不住嗤笑一聲。

袁晚遊足尖朝莊妃點點,“莊妃妹妹,可是聽見了?思慮過甚,可能真的下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宋彌爾什麼態度,她們看得分明,這莊妃是個什麼人,她們私底下也不是沒有討論過。雖說宋彌爾不曾明說,但她們同沈湛一樣,或多或少也猜得出,恐怕這莊妃骨子裡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她成日裝模作樣,早就不耐煩。

衆妃不知,還當淑妃幾人欺負莊妃。

可敢怒不敢言。

宋彌爾聽罷御醫稟告,竟是也不說叫莊妃先回宮休養的話,朝一旁等待的馬倌與內務府的人招了招手,“過來,本宮有話要問。”

內務府早前的總領大監王伏,早就因爲之前的事被下了,如今換上的是忠於沈湛的曲英,年紀輕輕坐上總管的位置,也是不容小覷。

他屁顛屁顛小跑過來,“娘娘,奴才見過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奴才定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宋彌爾被他逗樂,這才露出半分笑意,“死就算了。本宮且問你,這草場上的除草劑,是你吩咐用的?”

曲英不明就裡,躬身答道:“正是。爲了叫主子們馬球玩得高興,咱們特意進行了草坪的清洗與雜草的除去,”他遲疑片刻,“娘娘,可是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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