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鏡棠轉頭看向宋茗萱,她依然站在不遠處頤指氣使地看着宋鏡棠。
宋鏡棠心一橫,一下就扎進了水裡。她水性並不好,不過是三腳貓功夫,因此等她採到最近的那朵荷花回到岸邊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了。
宋茗萱開心地一把從她手裡奪過荷花,拿在眼前細細欣賞,宋鏡棠只好咬咬牙,從水裡爬起來,可衣服已經溼透了,宋鏡棠赤腳走在岸邊,水珠不斷從她身上滴落。
宋茗萱這時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逐漸皺起眉頭,“你就在這呆着,等衣服幹了再回去。我回去睡一會,你在這太陽底下曬着便是。”說完,她當真就轉身走了。
宋鏡棠一個人像個落湯雞,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她似乎也的確沒有別的方法,她不想把事情鬧大,若是被蔣塵硯知道了肯定又免不了一場矛盾,現在這種危急的關頭,她不希望再和陳昂宋茗萱有不必要的矛盾了。
宋鏡棠暗暗攥緊拳頭,找了個稍微蔭涼點的地方坐下,好在天氣夠大,這身輕薄的衣服也能很快乾透。
太陽曬得人暈乎乎的,宋鏡棠不知不覺竟然就睡了過去,直到宋茗萱過來往她腿上踢了兩腳,宋鏡棠才緩緩睜開眼睛。
“睡夠了沒?趕緊走了!”宋茗萱抄起手自顧自往前走去,宋鏡棠也連忙跟上。
她往天邊看了一眼,太陽已經有西沉的趨勢,時間應該不早了,那邊的清涼宴應該也接近尾聲了。
果不其然,剛回到原處,陳昂就問道:“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
宋茗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答道:“逢春妹妹說有些困了,我就帶她去房間午睡了一會兒。”
“原來如此。”陳昂也淺淺一笑,將一杯果汁遞到宋茗萱手邊。
說謊連眼睛都不眨,這點向來是宋茗萱最擅長的,宋鏡棠也懶得計較。
倒是蔣塵硯和宋文淵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但宋鏡棠神色如常,什麼也沒說。
“逢春妹妹的臉上好像沾了什麼東西?”旁邊的柳如風忽然開口,宋鏡棠有些驚訝地“啊”了一聲。
柳如風順勢就伸出手,朝她的臉上拂去,等宋鏡棠反應過來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卻已經晚了。沾了水後自己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易容的痕跡,一張虛假的麪皮從宋鏡棠臉上被撕下,宋鏡棠驚恐的表情在所有人面前一覽無餘。
“啊——”宋茗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宋鏡棠兩隻手連忙捂住自己的臉頰。
一瞬間,陳昂和宋觀都變了臉色。
“這就是……蔣將軍說的孤女?”陳昂的臉上露出隱隱的笑意。“欺君之罪”幾個大字似乎已經落在了蔣塵硯頭頂。
宋鏡棠一時間連呼吸都停滯了。
“她的確不是孤女,她是我的義女。”一個女人從門外走進來,字字清晰有力。
宋觀手裡的杯子落到地上,“嘩啦”一聲摔得粉碎。
“黛安……”
聽到宋觀的話,宋文淵也瞬間臉色一變。
“逢春,過來。”陶黛安向宋鏡棠做了個手勢,宋鏡棠連忙起身走到她身邊。
陶黛安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全場都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