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七十二朋友
師映川將臉湊近,張口將那顆紅得發紫的鮫珠輕輕含住,那珠子長在臍下,他這樣做,免不了嘴脣就貼在了面前那雪白一片的肌膚上,看起來就好象是在親吻着對方的小腹一般。
左優曇情不自禁地一顫,師映川溫軟的嘴脣觸在他的小腹處,令他明顯感覺到一絲想要將對方推開的衝動,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在潛意識當中,左優曇不是沒有幻想過一個與自己情投意合的愛侶,然而那終究只能屬於夢想了,即使對師映川沒有什麼情愛之念,對方也並非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人,但在面對這個少年的時候,他不允許自己過多地摻雜了私有情緒,不過在同時他也低頭牢牢地看着師映川,仔細地捕捉着少年身上每一絲值得注意的變化,不過有些可惜,似乎並沒有異常。
肌膚相貼的一刻,師映川的鼻子裡清清楚楚地嗅到了來自左優曇身上的香氣,那是彷彿水與花草混合在一起的溼潤味道,這種味道隱約帶有強烈的暗示性,師映川已經不是處子,雖然當初與季玄嬰的那一夜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麼清晰的印象,但身體最深處的某些屬於男性的東西卻是成功地被一朝喚醒,再不是對情`欲懵懂沒有多少感覺的童子,此刻兩人靠得這麼近,師映川能夠再清楚不過地聞到左優曇身上帶有特殊氣息的淡香,他聞到這樣的香氣,眼前看到潔白如雪的平坦小腹以及精緻圓潤的肚臍,嘴脣碰到光滑細膩的肌膚,這一切的一切所造成的衝擊令師映川微微眩暈了一剎那,突然間就生出了一絲不知所措的慌亂。
身體的接觸所產生的刺激對於男性來說,很容易起到效果,好在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快得就好象只是錯覺而已,師映川定一定神,兩隻手乾脆抓住了左優曇的腰穩住,然後含緊了嘴裡的那顆鮫珠,用力在根部一咬。
“……唔!”左優曇悶哼一聲,臉色變了變,同時身體更是忍不住劇烈顫抖了一下,這鮫珠長在他身上,乃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如此一來,就和咬掉他身上的一塊肉差不了多少,怎能不痛?好在師映川沒有讓他承受更多的痛苦,乾淨利落地一口便將鮫珠齊根咬下,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與此同時,師映川只覺口中一甜,一股腥甜的粘稠汁液流進了他的嘴裡,師映川反應極快,幾乎就在他用牙齒咬下鮫珠的一剎那,手指已快速地點中了左優曇的穴道,用來止血,因此除了一開始難免流出的少量鮮血之外,並沒有更多地流血。
師映川滿嘴血腥味,脣上還沾着些許血跡,他從懷裡迅速摸出隨身攜帶的外傷藥,沾上一點抹在了左優曇的傷口處,左優曇只覺一陣清涼,傷口的疼痛頓時減輕了幾分,這時師映川已經去拿毛巾沾了水擰乾,將毛巾遞給左優曇,道:“擦一擦罷。”說着,已將嘴裡的鮫珠吞入腹中,待珠子一落肚,體內忽然一暖,顯然是真的產生了效力。
最初的疼痛過去,接下來就不是很難忍耐了,左優曇拿着溼毛巾,慢慢將小腹上的血跡擦淨,師映川則是在一旁盤膝運功,將藥力徹底化開吸收,這個過程不需要多少時間,很快,師映川驀地睜開眼睛,起身看向左優曇,此時左優曇已經將血跡清理完畢,他腹部的傷口很小,對他沒有多大影響,找出繃帶將傷處裹好也就罷了,師映川用水漱去嘴裡殘餘的血腥氣,看着左優曇將衣衫攏好,問道:“很疼麼?”
“還好,現在已經沒什麼了,傷口很小,不礙事。”左優曇慢慢繫上腰帶,平心靜氣地答道,只是他此刻雖是神情平靜,但看得出來面色微微發白,顯然並非他說得那樣輕鬆,師映川知道鮫珠乃是鮫人體內精華孕育而成,一旦失去,總是要傷些元氣的,好在左優曇正是年輕體健的時候,又是習武之人,因此倒不會影響很大,休養幾日應該也就無事了。
這時有風從外面吹進屋裡,風中有些新鮮泥土的氣息,似乎真的是要下雨了,師映川走到窗邊,探頭向外看去,左優曇在他身後,目光有些複雜而幽深,他腦海裡又一次轉過兩人初相識時的畫面,以及這兩年來的點點滴滴,平心而論,師映川是一個不錯的人,各方面都挑不出大毛病來,左優曇也從來沒有在兩人相處之際從這個少年的眼中和行爲裡發現任何自己最痛恨的猥褻跡象,而最重要的,這個人,是自己想要達成目的唯一的可能。
銳利清冷的目光從少年背後掃過,仔細審視着,矛盾着,很快就又歸於平淡,這時師映川回過頭來,道:“……應該真的是要下雨的樣子了。”左優曇道:“劍子先休息罷,到了該用晚飯的時候我自會來提醒。”師映川笑了笑,擺手道:“應該注意休息的人是你,好好歇着去罷,看樣子就算下雨也是小雨,不礙事,我打算去四處走走,等到晚飯的時候就回來。”
雖然目前還沒有下雨,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師映川還是在胳肢窩下夾了一把油紙傘,其實他出門主要是爲了暫時避開寶相龍樹,在湖邊的時候兩人之間發生了那麼一段小插曲,這讓師映川不想馬上再與對方見面,這並不是憤怒,而是一種非常微妙乃至師映川自己也不能理解透徹的心情,雖然他將對方拒之門外,並且說了晚上不許寶相龍樹來蹭飯,但誰又知道那個傢伙就一定會老老實實地聽話?說不定很快又會出現在清湖小築之中,所以師映川覺得自己還是出來走走比較好,暫時不要與寶相龍樹碰面。
風吹得湖中泛起漣漪,也吹得岸邊的柳樹枝條輕搖,師映川繞過湖邊,走在小路上,慢慢來到人聲鼎沸的街市之中,現在還沒到傍晚,城中仍是熱鬧,手裡擎着糖人笑鬧着亂跑的孩子,不知誰家的狗,吆喝生意的道邊小販,這一切的一切,纔是最真實的生活。
看着這一切,師映川的心情也莫名變得好起來,他清秀的臉上笑容溫和,神情天真,就像是一個還沒有過多接觸世間的孩子一樣,這時天上開始淅淅瀝瀝地掉下了什麼東西,卻不是雨,而是小粒的冰雹,或者說是冰粒子,從高空中墜下,很快就滾了一地,然後融化,給地面帶來淺淺的溼潤,師映川見狀,擡頭看着天上掉下來的冰粒子,而不是雨,不免微覺詫異,然後從胳肢窩下取出那把油紙傘撐了開來,遮在頭頂上方。
小小的冰雹並沒有帶來什麼影響,大街上依舊行人往來不息,師映川走過一間餡餅鋪子的時候,正好餡餅新出爐,素餡肉餡都有,香得讓人情不自禁地狠狠抽着鼻子,師映川聞着那香噴噴的味道,到底還是忍不住花了兩文錢買了一隻豬肉餡餅,店主用油紙給包好,笑呵呵地遞了過去,師映川把餡餅拿在手裡,剛咬了一口,就忽然聽見一個孩子的聲音嚷道:“娘,我餓,我也要吃餅!”師映川扭頭一看,卻見一個年輕婦人正牽着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和一個三四歲的女孩,神色間微顯憔悴,穿得雖然乾淨,但樸素的布衣已經洗得微微發白了,頭上只挽着一支木簪,顯然家境並不好,那嚷着要吃餅的是她右手牽着的男孩,婦人見兒子吵鬧,便哄道:“別鬧,晚上回家娘給你做豆腐吃。”
那男孩卻是不依,鬧着一定要吃,一旁的小女孩見哥哥吵嚷,又聞到香噴噴的餡餅味道,便也鬧着要吃,婦人哄了幾句,兩個孩子卻是不懂事,哪裡肯聽,越發哭鬧,婦人氣急,一把抓住男孩就要打,師映川見了,便出言攔道:“大嬸,別打孩子,他們想吃,就給他們吃罷了。”說着,摸出四文錢遞給店主,又要了兩隻豬肉餡餅,店主接了錢,麻利地給包好,師映川把熱乎乎的餡餅塞進那婦人手裡,笑了笑便離開了,那兩個孩子見了餡餅,也不哭了,圍着母親就要吃,等婦人好歹應付了一雙兒女,轉身剛想道謝,卻見那少年已經走得遠了。
這時細碎的冰雹差不多已經停了,師映川便收起了傘,重新夾在胳肢窩下,捧着餡餅美美地吃着,那餡餅很香,師映川細細吃着,清秀的面孔開始柔化,展露出一絲心滿意足的微笑,而就在少年香甜地吃着餡餅的時候,暗地裡卻有許多雙眼睛正時刻關注着少年的一舉一動,但同時又把這份關注控制在一個恰倒好處的範圍,否則城東最高處那綁在竹竿上的一具已經開始發臭的屍體,就是他們可能的下場。
師映川依舊吃着餅,一面在路邊的攤子上時不時地駐足,看看上面的小玩意兒,就是這樣一個滿足於一隻兩文錢餡餅的清秀少年,在前時抵達這裡,毫不猶豫地將一隻握刀的手伸了出來,動用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武力威懾,將所有擋在面前的東西統統一斬而斷,展現出令人生寒的冷酷一面,清洗任何敢於發出不同聲音的存在,一時間無數人頭紛紛落地,用鮮血來再一次證明少年身後那龐然大物不容冒犯的威嚴,同時也被這少年人畜無害外表下所隱藏的冷酷辣手所震撼,僅僅十二歲的年紀,這種凌厲果斷的作風當真是有些讓人難以想像。
城中並非到處都是繁華熱鬧的所在,也有很多幽深無人的地方,比如前時寶相龍樹手刃常星的鴿籠巷,而像那樣的小巷在搖光城中有很多很多,就好象師映川現在所經過的這個異常清靜的地方。
餡餅已經吃完,手裡只剩下沾着油光的紙,師映川忽然停下腳步,一道淡淡的氣息從那掌中突然發出,瞬時間將油紙震成了碎片,與此同時,師映川全身上下開始散發出淡而薄的古怪氣息,隨着這股氣息充盈全身,師映川整個人開始有了變化,方纔還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少年變得驕傲而自信,目色凜然,他擡頭望一望雲層未散的天空,臉上露出一抹澄澈的笑容,帶着些感慨,道:“我就知道,這種地方果然是殺人的好場所……”
此話一出,還未等聲音落盡,師映川已經突然間變了臉色,原本看似與平常少年並無二致的身體中陡然爆發出一股驚人氣勢,挾着濃重的凌厲威勢猛地劃破了空氣,直入不遠處的小巷,死死鎖定了裡面的某些活物,也就是在這時,伴隨着一聲厲喝,兩道青光熾盛如烈火,呼嘯直闖而出,震撼人心,其中一人手持一杆長槍,滿面熊熊怒火,大吼一聲一槍刺去,明晃晃的長槍化作銀蛇,速度快得幾乎追風逐電,從師映川出聲,看向巷中,直到此人飛身而出,出手一槍而刺,這一系列的變化統統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驚豔一槍!
然而他快,師映川卻更快,一道淡淡的人影鬼魅般一閃,再出現時,竟是詭異地恰恰與那長槍擦身而過,只是這麼一動,這麼一步,就已出現在了這個位置,縮地成寸,輕描淡寫地閃了開去,與此同時,師映川輕輕一抖手,腰間別花春水出鞘,卻是直朝着另一個窈窕身影而去,那人劍上轉出無數朵劍花,清叱而前,師映川神情寧靜,目光卻凜冽無比,竟是瞬間將出鞘長劍甩手擲出去,青色的劍身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威勢十足的軌跡,一衝而過,下一刻只聽一聲慘叫,對方根本就阻擋不了,當即被一劍刺透了胸膛,並且巨大的衝擊力帶着身體一起繼續飛行,‘錚’地一聲釘在了不遠處的一面牆壁上,鮮血淋淋。
直到此時才能看清楚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嬌美少女,青衣青裙,烏髮如雲,然而眼下她卻已經被一柄寒光凜凜的寶劍當胸穿過,雙腳離地懸在半空,被釘在了牆上,鮮血不斷落在地面,觸目驚心,少女嘴裡涌出大量的血水,嘴脣蠕動了幾下,卻終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頭顱頹然一垂,就此身亡。
“……師妹!”撕心裂肺的狂吼響徹周圍,青衣人目眥盡裂,手握長槍勢若瘋虎一般撲來:“毀我海天幫基業,殺我幫中三百二十七人,如今又殺我師妹……賊子,納命來!”
“原來是海天幫的漏網之魚?”師映川不爲所動,雙眉平直一展,巋然不動,他的眉宇之間依舊凜冽而漠然,顯示出一種強大的威懾,幾乎讓人窒息,雙掌突然間猛地互相一擦,掌中竟隱隱帶出風雷之聲,青衣人一條鋼槍好似毒龍出洞,帶着刺耳的破空之音直刺而來,帶着一往無前的慘烈而來,沒有任何花哨,師映川在對方出手的一剎那,眼中精光迸射,不閃不避,雙手直拍而去,在半途化作漫天掌影,與此同時,風雷赫赫--大雷音掌!
無數道勁氣從一雙稍小的掌心間呼嘯而出,將空氣撕得粉碎!一雙眼睛驟然睜大,流露出極度的不甘不願,以及滔天的怨毒!下一刻,兩隻手掌落到了一個強壯的胸膛上,緊接着漫天血雨瞬間炸開,一把油紙傘同時張起,籠住了一方潔淨的空間,血雨中,少年打着油紙傘向後飛掠,足尖輕飄飄及地,然後微微擡臉看着猩紅的血雨落下,那清秀的面孔在傘下被遮住,看不真切,唯覺沉默,並沒有絲毫親手斃敵的興奮與嗜血。
周圍落針可聞,被釘在牆上的少女仍在流血,一動不動,下方已經匯成一片血窪,地面到處都是零碎的血肉,一具殘缺的屍體倒在不遠處,師映川收起傘,傘面已經被血染紅,師映川隨手將其丟掉,然後就向着那牆上的少女走去。
此時師映川心中有些波動,剛纔的殺戮確實對他的情緒造成了一些小小的衝擊,不過這種感覺並不是非常負面的,他也沒有多少內疚之類的情緒,只因師映川從來都不會用一個好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爲了完成任務,爲了讓自己過得更好,很多事情他都可以去做,身處這樣的一個世界,血淋淋的弱肉強食纔是真正的規則,從身體和精神上徹底消滅敵人是處理問題時的最直接也是最好用的手段。
師映川來到少女面前,拔下將對方透胸釘住的別花春水,屍體頓時就頹然落在了地上,師映川看了一眼手中的劍,青色的劍身上沒有留下半點血跡,依舊寒光凜凜,但師映川還是從懷裡摸出手帕認真把劍身擦了擦,這才重新放回鞘中。
然後他轉過身去,忽然開口說道:“……閣下還要在那裡看多久的戲?”
話音方落,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忽然就無比突兀地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巷口,年輕人看起來不會超過二十歲,右手當中正在擺弄着用來卜卦的八枚金色銅錢,見師映川看向自己,便笑道:“我今天出門之前卜了一卦,居然又是一副‘相見歡’,莫非說的就是師劍子不成?”
師映川並不認識此人,不過他能夠感覺到對方修爲不凡,目光再一掃年輕人手中的金色銅錢,頓時瞭然,便微微一笑,道:“莫非是武帝城的白照巫白公子?”
白照巫見狀一哂,也知道是自己手上的卜卦金錢讓對方認出了身份,當下也不在意,悠然道:“這裡骯髒得很,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劍子與我尋一處清淨之地,把酒暢談如何?”師映川嘴角微翹,也不推辭:“也好。”
……
酒是上好的黃藤酒,人是風華絕美的俏佳人,四名身姿曼妙的年輕女子身披輕紗,嫵媚不可方物,翩翩起舞之際,四雙長袖舞得飄搖靈動,四個人就好似四隻彩蝶一般。
師映川對於自己被白照巫帶到這種煙花之地的事實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白照巫此人的行事名聲他也不是不知道,因此意外歸意外,卻也並不怎麼驚訝,白照巫並不十分愛好美女嬌娃,偏偏一向倒是更喜歡男色一些,經常收集八至十五歲的美貌男孩作爲孌童,這種說法許多人都是聽說過的,不過師映川直到今日親眼看到白照巫身邊沒有叫美貌佳人伺候,反而坐着一個脣紅齒白,神態嬌媚的極清秀小相公時,才確定江湖上的傳言果然不虛。
兩人倒是出乎意料地說得投機,召來服侍的這些人裡面並沒有那種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脣萬人嘗的貨色,大都是清倌人,因此師映川也沒覺得周圍的氣息讓自己聞着不舒服,白照巫此人乃是武帝城城主赤帝姿之徒,行事向來不羈,師映川骨子裡也有幾分不受約束的性子,於是這樣的兩個人一朝結識,卻是難得的臭味相投。
是的,臭味相投,這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奇妙,有的人話不投機半句也嫌多,但有的人卻只需要彼此攀談幾句,坐下來一起喝幾杯酒,居然就成了極合心意的朋友,於是等到一曲畢,幾位跳舞的佳人香汗淋漓時,師映川與這位出身武帝城的年輕人就已經說話十分隨便起來,倒像是相識很久的朋友一樣。
此時白照巫張口含住身旁那小倌剝好送到嘴邊的葡萄,嚥下之後就指着師映川笑道:“看來我今日卜的卦果然沒錯,相見歡,相見歡……果然就遇見了一個投機的朋友。”
師映川含笑擺手,拒絕了一個嫵媚佳人的服侍,自己動手斟酒,道:“武帝城距離這裡可是不近啊,你怎麼倒來了大周?”白照巫喝了一口酒,右手輕撫着身旁小倌那滑嫩的臉龐,笑吟吟地道:“我這無非是在遊歷罷了,看看各地的風土人情,賞賞美人……反正人生在世,總應該活得順心適意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