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個負責裝備車的技術士官,剩下的27個個小隊,我和雪冰魂、黎雅分別作爲帶隊的指揮官。我們是早上8點從市區出的,天上下着凍雨,雲層很厚,天色顯得非常的晦暗,而且,出了市區之後,朝陽大道的路面有一定的凝凍,路面很滑。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可以清楚的現和我一輛車的馬秋元、風健和謝海源這三個新加入的菜鳥臉色則有些變化不停。馬秋元和謝海源這兩個傢伙在後座,一個不停的抽菸,一個手裡拿着一粒子彈不停的看着,看那樣子,似乎是想用眼神把子彈燒化了。坐我旁邊的風健,也就是小健貌似要鎮靜一些,實則緊緊的抿着嘴脣,臉色有些白。
我覺得我有必要化解一下他們的緊張情緒,就說:“你們知道爲什麼林局要把你們安排到我這裡來嗎?”
馬秋元頗爲自信的說:“頭,這應該是不用說的,我們肯定都是警校最出類拔萃的精英啊。”馬秋元一頭長,臉色煞白,我說過,不像我們警隊的,像吃粉的。
他旁邊的謝海源則是一個大光頭,長相很適合去演各種猙獰兇惡的罪犯,他聽到馬秋元這麼說,就把他嘴裡的菸屁股在馬秋元的鋼盔上按滅了,用那種很鄙視的眼神看了他的夥伴一眼,說:“毛的精英,你都差點被開除都。自以爲是英雄救美,實際上把一對正想在角落裡打野戰地小鴛鴦拆散了,把那男的打得差點半身不遂,爲了不賠錢,還裝神經病騙人。”
馬秋元一聽謝海源揭他的老底,就更鄙視的說:“你丫的還說我,你更菜。自以爲長得多麼猙獰呢,被低我們兩級的一個小師妹勾得魂都沒有了,人前人後跟個小哈巴狗一樣的。被人甩了還站在天台上喝酒大哭玩自殺,丟死人了你!”
這兩個傢伙一互相揭短,就有點沒完沒了地。我知道林森向來都是給我找的歪瓜裂棗,不過這兩寶也忒特別了點,他們是從初中就開始做同學的,一直做到警校畢業。
可想而知,那一路上都是說不完的臭事。我本來就是想緩解一下他們的緊張情緒,他們倒好,現在緊張倒是不緊張了,不過一路上車裡聒噪得厲害,我真後悔挑起他們的話題。而且,他們自顧自地說話,也完全忘了我最初提的問題了。
小健不管長相上,還是表現上都比他們正常一些,在那兩寶沒完沒了的說個不停地時候,他就問我:“頭,你剛纔問的那問題,答案是什麼?”
我指了指後面那兩個,說:“因爲你們很有特點。”我說話還是說得很含蓄的,不過看來這傢伙算是明白了。其實我說他們很有特點還是有道理的,林森喜歡找些歪瓜裂棗給我,但是這些歪瓜裂棗一般來說確實都有自己地特點,長得像吃粉的馬秋元特別能打,長得很猙獰的謝海源其實卻是玩遠距離狙殺的,而小健在爆破和跟蹤上非常有悟性。
他們都不知道我們這次地行動到底是幹什麼。只是從行動前地各種準備。還有我們配備地裝備來判斷這一次行動地危險性。這時候我們已經過了朝陽區。到了開往新朝陽工業區地高速路上了。我地車是打頭地。現在離目地地越來越近。我雖然不像身邊地那幾個菜鳥那麼緊張。可是也有些七上八下地。
新朝陽工業區是近十年來。市裡治理污染嚴重地朝陽區地一個重大工程。就是把朝陽區地各大重工企業連根拔起。搬到了離朝陽區多公里。離市區近60公里地一片荒山之中。在這個過程裡。中興集團起到了很大地助推作用。因爲當時搬遷地時候。朝陽區有好多重工企業也纔剛剛被他們收購。正好把舊地體系推倒了重來。如果沒有中興地話。重工企業地改制。搬遷是具有相當大地阻力和複雜性地。從正面地意義來說。中興對本市地重工企業地確是做了很大地貢獻。
我真地搞不懂像晉有爲這樣地人爲什麼還要去搗鼓什麼軍火呢?他難道還缺錢嗎?缺女人嗎?就算他老頭子把家族地繼承權交給晉有志或另外兩個兒子。晉有爲也已經有他自己地根基和勢力。他失去地並不見得會比他得到地多。或就像晉有志說地那讓樣。人地追求是無止境地。而且他家老大還是一個土老財一樣喜歡把一切都抓在手裡地人。
我甚至想。晉有爲應該還是一個喜歡在家裡藏現金地人。錢在銀行裡。只是一些數字。和堆在眼前地現金那種直觀感是完全不同地。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夠躺在現金裡睡覺。
新朝陽工業區現在已經初具規模。這裡有近百家各門各類地工廠。大地工廠有上萬地員工。小地也有幾千人。整個工業區也是個不折不扣地城市。進入工業區。感覺上就和晉有志所說地那樣。規劃得其實非常雜亂。雖然道路很寬。綠化貌似也不錯。但是整體規劃上確實很糟糕。即使我這個外行人看起來也同樣如此。
進入工業區以後。我們就以車爲單位散開。根據晉有志地提示。中興旗下地化工廠、水泥
牀廠是最可的地方,也是我們重點觀察的對象。有直接闖進去,而是在外圍投放了軍方的傳感器。就像當初我們在朝陽區對猛虎幫採取行動的時候那樣,不過,跟那時候相比,軍方的傳感器已經更新換代了,實際上我們投放出去的是能夠傳輸視頻、音頻信號,也能探測某些特殊物質,具有一定智能系統的微型機器人。每一個只有手機那麼大,投放在各個隱秘地地段以後即開始工作。
用雪冰魂的話來說,這是軍方的試驗產品,就算這次行動什麼都沒有查到,最少,也可以爲他們的實驗提供不同環境下的實驗數據。這些小東西本來應該通過無人偵察機投放,也可以通過炮射偷放,和那種炮射的大量散佈的戰場感應器形成高低搭配,爲軍事行動提供詳細地戰場動態,指引空中和地面的武器對目標進行打擊。我們這個行動實際上是沒有獲得授權的,當然也不可能使用無人偵察機,當然也不可能使用炮射投放的方式,不過,採取手動投放,效果其實才是最佳的。
我很榮幸能夠爲我軍的新裝備試驗盡一分力量,如果能把我那天看到地9D,WZZ1些重型裝備也拿來實驗一下那就更好了。我覺得其實現代戰爭應該很少在荒郊野壞打陣地戰,在複雜的城市環境下打巷戰才應該是重點考慮的嘛。爲什麼軍區就不考慮一下利用眼前這個機會搞一場實戰演練呢?實戰啊,一次實戰比幾十次演習都更有意義。
我們地檢測範圍並不侷限於中興的那三大重工廠,在整個工業區裡面,我們都根據比例,根據地形路段投放了微型機器人。整個投放作業用了幾乎一個下午,因爲我們的行動是秘密的,而整個工業區地大街小巷,經我們的偵查,都裝設了監控設備。
完成最初的偵查作業以後,全小隊第一次會合。集結地點是晉有志提供的,也是他們中興旗下的一個造紙廠,裡面的頭頭已經投靠了晉有志。而就是這個頭頭,也不知道我們是些什麼人,他只是負責爲我們準備了一個室內停車場,工人們則完全不知道我們地到來。
這時候,我們停下來吃飯,吃的都是軍隊裡地壓縮食品,同時,兩臺裝備車全面開始工作。根據投放的微型機器人傳回來地信號,軍方的技術軍官很快地做出了一份涵蓋整個工業區的三維電子地圖。這4個技術軍官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除了我們投放的微型機器人傳輸回來的信號之外,他們還切入了工業區的監控系統,直接竊取了他們的監控資料。
這個監控系統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城市監控系統,主要的監控點在重要的交通要道,和城市裡的交通監管沒有什麼區別。不過,這也是對我們的偵察設備的重要補充,使得幾個技術軍官的三維地圖做得更加的詳盡。
“很奇怪。”在指揮車裡,雪冰魂纖長的手指不斷的敲擊着鍵盤,反覆的切換和比對我們接收的視頻信號,清秀的眉頭糾結在了一起,對我說:“我們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所有的信號都能清晰完整的接收,你不覺得,這有點不對勁嗎?”
我說:“兩種可能。第一,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清白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地下的違法行爲,第二,對方事前得到了消息,關閉了一切可能被我們截獲信號的設備。”
第一種可能其實不要去想了,雪冰魂盯上中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且我們也實實在在的遭到過中興旗下的產業出的電磁干擾。別的不論,這種電磁干擾本身就已經是對國家安全造成危險的東西。中興的某些部門是經過高層授權在爲國家研製一些高科技產品的,所以,僅僅是電磁干擾這一點,不足以作爲對他們進行封殺的理由。
可是,會是誰給晉有爲通風報信呢?現在這支小隊裡,知道我們的行動目的的只有我和雪冰魂黎雅三個人,除此之外,就是林森和晉有志。我不會去懷疑雪冰魂和黎雅,但是我也認爲不管是林森還是晉有志,把這個消息透漏給晉有爲,對他們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好處。又或是晉有爲那邊本身就具有很強悍的反偵察能力?這個可能性,應該比前兩種更大。
我問雪冰魂:“在我們的行動過程中,有沒有什麼人和外界聯繫過?”我們出前收繳了所有的手機,互相聯繫的對講機頻率也受到嚴密的控制,我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就自我否決了,在我們的行動過程中,不管是誰想和外界聯繫都是非常難的。
雪冰魂說:“等等看。就像那一次偵查猛虎幫那樣,一開始我們也是沒有任何現地。”她隨即命令指揮車裡的技術軍官,操縱投放出去的微型機器人進行更深的探測。
趁這個時候,我通知大家抓緊時間休息。
黎雅的小隊這時候負責警戒值班。這個地下停車場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些停放着的車輛,不過,基本上都是一些報廢的舊車和一些設備,這裡本來就處於停止使用地狀態。看時間,這時候正是造紙廠的下班時間。我們甚至都可以聽
上有一片繁雜的腳步聲。這裡面的空氣,可不怎麼
我很想走到黎雅那裡去跟她說點什麼,她現在的位置雖然是流動的,但是我找得到。可是,找到了,又說什麼呢?我沒有想到會接到肖這樣一個消息,那時候就是吃驚,然後就是全身心地想着這次行動。現在稍微有了一點空閒,我纔開始正視這個問題,肖懷孕了,也就是說,我要升級了?想起來,在氣象站那個山清水秀無污染的地方養傷的那段時間,我們溫習功課地頻率其實也並不算很高嘛,比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來說差遠了。可這就是天意嗎?現在肖有了,不知道李莎會不會也有消息呢?比較起來,李莎是比肖更渴望有孩子的。
我看到了黎雅,她也看到了我。我想朝她走過去,但是又有點邁不開腳步。而她,也停下了腳步,似乎是在等我,但是在我沒有下定決定的時候,她又走向下一個巡查地地點去了。就像我們一直以來相處的模式,接近,等待,遲疑,離開。
我抽了兩支菸,甩甩頭,嘗試着把各種紛亂的情緒甩開,回到了指揮車裡。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但是,我們還是沒有什麼現。
那些微型機器人都是有使用時限的,它們並不是一次性產品,能量也需要補充。但是我們現在無法對它們進行能量補充,收回來以後,就只能依靠我們自己了。
雪冰魂說:“我們已經探測了這片工業區幾乎所有的地下設施,包括所有的下水道和地下建築,但是,所有地結果都顯示完全沒有問題。這有點不可思議,我不相信這裡真的就沒有問題。”
我說:“地下沒有,那麼地上呢?空中呢?”
雪冰魂看了我一眼,切換了三維地圖。從全景上來看地話,這片工業區的建築都是以廠房爲主,也有一些小片集中地居住區。除了煙e意外,整個工業區並沒有什麼太高的樓房。不過,在中興地水泥廠和化工廠之間,我們現了一片高架建築。這兩個工廠的廠區都很大,相互之間間隔的距離也很遠,但是,在它們中間,卻有一片廊橋式的建築將兩個廠區連接起來了,這片建築橫跨了幾條街,其間有很多基座連接到地面,看起來像是互不相關,只是靠得比較緊的一些房屋,只有在三維地圖上,將它們連在一起來看,纔會覺得它是一個整體。
雪冰魂有點懊惱的說:“看來還是犯了經驗主義的錯誤啊,腦子裡想到的就是地下,反而忽略了地面上的東西。可是,現在我們的傳感機器人已經沒有足夠的能量再滲透進那片空中建築了。”
我用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我,說:“我們還有人,中校,你不會到了沒有高科技的裝備就不能打仗的地步了吧?”
雪冰魂笑了笑,說:“笑話,我們又不是美軍,我軍歷來就主張戰爭是人,而不是機器在打的。好吧,我帶一隊人過去查一查。”
我搖了搖頭說:“我去。”
雪冰魂說:“別忘了,你現在是小隊的總指揮。”
我說:“所以,這是我的命令。”
雪冰魂遲疑了一下,說:“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的官階比你高,我的人比你多,讓你當總指揮是給你面子,那麼現在你也要給我一個面子,我們一起去,嗯?”
她旁邊的兩個技術軍官不約而同的扭頭看了她一眼,大概沒有看到他們的分隊長雪冰魂中校會用這種有點無賴,也有點小女人的語氣說話吧。至於他們看我的眼神,那就更加的複雜了。
我心裡還是很虛榮,也很鄙視他們的,你們這些草寇,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着呢。不過這麼一想我的心情還是好的居多,所以我說:“那行,我倆一起去,再帶兩個夥計,人還是少一點好。”我要的是雪冰魂特戰隊裡的兩個老兵,不管怎麼說,搞偵查,殺人逃命這方面他們受到的是最專業的訓練,這一點,警隊裡最精英的人和他們相比都是有差距的。
我把黎雅和王靖叫來,在我和雪冰魂出去偵查其間,黎雅接任整個小隊的最高指揮官,王靖擔任副手。他們沒有表示異議,其實不是沒有,只是我在黎雅想說話的時候把她堵回去了,我說,這是命令。我不喜歡用職務壓人,尤其是黎雅,但是,我更不願再讓她和我一起去冒險。
我在情感上已經對不起她了,所以我更不能讓她在身體上受到什麼傷害。而且,黎雅現在的組織能力,其實比我更適合當指揮官。
我沒敢去看黎雅的眼神,爲了緩和一下氣氛,我故意看着三維地圖說:“晉有志說晉有爲只是個土老財,根本不懂什麼是建築。不過,如果這片空中建築出自於晉有爲的意圖的話,他其實也還是相當具有這方面的創造力的。這片建築我們該叫做什麼?天使之城,還是空中花園?”
雪冰魂說:“你想象得過於美好了吧?我覺得,它更像是一個哈迪斯城。”
我哈哈一笑,說:“你也看《聖鬥士》的?”
雪冰魂聳了聳肩,開始整理裝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