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上

“看來這是高武世界……”

夜已深,林君躺在母親的懷中假寐着。整個下午,林君纏着母親問着,最後得出了結論。

隔空取物

穿牆術

……

可是貌似自己的處境不太好,穿越第一天深夜遇刺,而且孃親的身體不好,臨近傍晚時分,居然又差點昏倒,這讓林君心中十分擔心。

“先讀書識字吧……老爹居然夜不歸宿,膽子好肥……”

不一會,林君吐槽了一句無良老爹,小腿一蹬,睡了。

……

“林二”

次日一早,在水月柔的堅持下,林君身上現在是虎頭鞋、虎頭帽、還有一身小虎皮。

林君本來是拒絕的,但看到老孃臉色一黑,直接忽略。直接套上一身虎皮衣服,然後交給了林二。

“少爺”

林二以爲他要撒尿,趕緊將他放下

“我爹呢”

“家主上朝去了”

“那爲何昨夜未歸?是不是逛窯子去了?”

“噓……”

林二聞言臉色大變,四周張望了下,然後一把抱起林君快步走着,到了林風雪所在的庭院,將他交給一名金甲衛士後疾步離去……

那金甲衛士將林君放進房間,然後拉上門,在門口提槍而立。

“好冷”

來之前母親給自己穿的足夠多了,林君此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金甲衛士身上好強的殺氣。

“爺爺……”

不見林風雪,林君心下奇怪,踱着步子走向林風雪內室打量起來。

一張書案,紙墨筆硯俱在,牆上掛着一幅中年女子的畫像,那女子不施粉黛,身着白衣,樣貌雖不是非常豔美,但林君總感覺一陣親切。

“你是我的奶奶嗎……”

……

與此同時,離火城王宮大殿之中,衆大臣山呼萬歲後,林天語正了正衣衫,從文官羣中越出:

“稟陛下,臣戶部主事林天語有本要奏……”

“愛卿說來”

龍椅之上,一名身材魁梧的俊毅男子眼皮未擡,盯着案前堆積如山的奏摺眉頭緊鎖。

“稟陛下,臣昨日在戶部清查發現本部堂官——趙統利用南下巡鹽之便,貪墨賦稅達白銀五百萬兩之巨,臣下發現後自責不已,唯恐趙統知曉潛逃,便急忙帶人拿了……”

“還有風家、孫家……”

言罷。交給太監一本奏摺,林天語回到原位。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模樣。

……

“陛下,冤枉呀。那林天語滿口雌黃,拿了趙統不說,還把流翠樓打砸一番,造成八條無辜百姓喪命……”

話音剛落,一員武將上前一步一臉悲憤道

“稟陛下,昨夜林家金衛在離火城四處殺戮,到處煽風點火,可憐臣的獨子竟然在睡夢之中當場殺死,妻妾俱亡……”

“秉陛下……”

頓時朝堂之上一陣討伐之聲響起。林天語餘光掃了掃,發現有三分之一的官員都在附和。

“林……”

身披龍袍的俊毅男子看着手中的奏摺,眉頭幾乎擰成一根筋,因爲林天語所呈上來的與其說是奏摺,還不如說是賬冊。一本詳細不能在詳細的賬冊。

風家、孫家、趙家上至開國大公,下至販夫走卒,甚至趙家附屬家族的一個佃戶私殺耕牛都寫的明明白白。

當下準備言語,讓林天語解釋。擡起頭髮現一個身披黑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從文官中一步踏出打斷了自己。

“那個,龍……陛下”

“二叔?你這是”

皇帝陛下一聲二叔,滿堂皆驚。

二叔?皇帝陛下不是獨子嗎?哪來的二叔?

只是林天語嘴角上揚,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陛下,那個木先生借我用幾年。”

言罷後,黑袍人竟然憑空消失,衆大臣不解。隨後一衆大臣更是震驚。因爲他們居然看到皇帝陛下居然從龍椅上站起,一臉恭敬朝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施了一禮

……

“爹,這事就這麼算了?還有那黑袍人是……”

下了朝,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怒氣衝衝地回到風家,入了內院,和一名白髮老者對岸而坐疾聲道。

“那林家金衛做了一夜的妖,燒殺搶擄,打砸摔搶,一夜之間抓捕了整整上千人。現在整個刑部都下不去腳,而且的是這上千人中三成以上都是我風家的人,倘若真按照陛下的意思,把這些人辦了,我風家的核心產業至少縮水三成以上不說,風家的聲譽更會一落千丈……”

“風炎,你執掌刑部有五年了吧”

靜靜聽完,老人看着氣急敗壞的兒子,語氣平淡道。

“額……回父親的話,兒入朝十五年,執掌刑部確是五年”

名叫風炎的中年人,驚訝於父親突然發問,隨後一拱手低着頭道。

“十五年了,你是豬嗎”

“豬活到五年被人屠宰的時候還會跑呢,你還不如豬”

“風五的事情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居然想夥同孫家趙家一起參林家謀反,你個豬腦子是怎麼想的……”

“兒準備十分妥當……”

風炎不甘地迴應一句。

“妥當尼瑪……”

風老爺子直接罵街了……

“陛下的命最少有三次是林風雪從千軍萬馬之中硬生生保下的,別的暫且不說,就這份就這份護駕之功,林風雪不死,林家就不會倒,你小子是不是以爲我們家也有天級高手,再聯合孫家趙家,就能把林家一網打盡?”

到了後來,老爺子直接上手了……

良久後,風炎從地上挺着一張豬頭臉問道

“那黑衣人是?”

“你是真的豬,沒聽見陛下叫他什麼嗎?陛下叫我三叔,叫孫家趙家那兩個老王八蛋四叔五叔,你猜猜他口中的二叔是誰?”

剛平復心情的風老爺子又唾沫橫飛道。

“呀,是林風雪,那他爲什麼不以真面目見人”

“因爲他有個喜歡打兒子的爹,夠了嗎?他爹跟你老子有相同的愛好,沒事就喜歡打兒子,林風雪這老匹夫偏偏還喜歡在小輩面前要面子……你這頭蠢豬,要不是修仙者難有子嗣,我就你這根苗,今天老夫非打死你,滾出去,讓意兒過來……”

風老爺子感覺罵的不夠勁,說道最後直接脫了鞋丟在風炎臉上。

看着怒髮衝冠的老爹,頓時落荒而逃。

……

“林兄,這是你寫的?”

下午,一位身着紅衣、神色平靜的老者進了林府,一番招待後,紅衣老者入了內院,來到林風雪書房看着面前的宣紙一臉震驚道。

“木兄且看,這個字的意境如何?”

書案上的字林風雪早已發現,此時卻是笑而不語。剛回房中,乍一見之下,自己也是木先生這個反應……隨後在外室煮着茶,聞聲笑道。

“筆法天成,雖了了一筆,其中卻蘊含着一絲道意”

木姓老者神色通明,看了一陣,讚歎道。

“木兄,請”

茶水剛好,林風雪沏了一杯遞給木先生

“林兄,請”

“哈哈……”

兩人客套一番,隨後相視一笑。

“林兄,我們有二十年未見了吧”

“二十年又三月”

“伯父看來身體硬朗……”

看着面前兩隻熊貓眼的林風雪,木姓老者忍住笑問候道。

“額……嗯?”

林風雪一陣尷尬,隨後一隻手有些無措地摸在被子上,居然感覺溼了一片,然後伸着腦袋上前嗅了嗅鼻子,隨即臉色大變

“來人吶,把那小王八蛋帶過來舉行拜師禮……”

“哈哈……”

木姓老者放聲大笑……

……

“爺爺”

林君此刻的心情還是不錯的,早上到了爺爺房間準備讀書,嘿,不就是讀書嗎?咱是誰?兩世爲人,認個字怕什麼?

奈何在爺爺房中左等右等不見人,門口的金甲衛士也不應聲,無聊之下,只好在書房中觀察起來……

一副女子的畫像

一張桌案

文房四寶

……

林君看着未乾的的毛筆,見獵心喜。隨即爬上凳子,又貓着腰,費勁地拱上書案,伸出一隻手將整隻毛筆抓在手中,踩在宣紙上,弓下身子劃了一筆……

“嘿嘿,本少爺的第一個字完成了”

看着宣紙上的字,林君滿意地點點頭。

至於林老爺子牀上的傑作,依然是林君做的。

尿意襲來,本想出門解決的林君想到金甲衛士身上散發的氣勢,身體不寒而慄。

於是眼神一轉,在爺爺房中尋找着作案地點

外室,一張八仙桌,幾個凳子,在這放水不太合適。天知道林風雪會不會招待客人?

那可是一國大公爵,能夠被奉爲座上賓的哪個不是動一動手就能捏死自己的大人物……

內室,一張書案一張牀。貌似打開的窗戶也可以考慮下。

窗戶太高,書案更是不考慮,林風雪的內室就一張牀一張書案,再無他物。可見他對文物的看重……

呲地上?那還不如直接尿外面,又費了老大力氣,林君看着自己的“傑作”灰常滿意,然後一陣倦意襲來,露着屁股在案發現場直接睡下了。直到中午,隱約間聽到母親的聲音,然後身體感覺到熟悉的溫暖,林君被水月柔抱回外院。

喂完奶,和母親玩耍一陣,林君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