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元丹問世以後,青雲宗芙蓉丹的銷售一路下滑,價格也由原來的一百萬靈石變成五十萬靈石了。儘管如此,芙蓉丹還是賣不出去。
在開元丹配方几乎盡人皆知的情況下,又有幾個修士願意花費五十萬靈石去買這種結丹成功率低下的芙蓉丹呢?
只要你能湊齊煉製開元丹所需藥草,然後在市場上找到那些煉丹成功率不錯的煉丹師,這樣下來花費也不過一百萬靈石,就能得到貨真價實的開元丹。
於是青雲宗乾脆停止了這種芙蓉丹的銷售,改成銷售他們內部使用的芙蓉丹。畢竟青雲宗還是培育有七心蓮的,既然控制市場已經失去了意義,那隻能退而求靈石了。
然而開元丹對市場的衝擊確實太大了,很多修士都聽說過自己認識的修士服用開元丹成功結丹的故事。
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這些修士心中就形成一種觀點,認爲服用開元丹結丹的成功率十分可靠,自己要結丹的話也一定要用開元丹。
在結丹這種大事上修士都是很謹慎的。
這樣就造成青雲宗的正品芙蓉丹也賣不出去,這就等於掐斷了青雲宗賺取靈石的一個重要渠道。
當然青雲宗也可以煉製開元丹,青雲宗也正是這麼做的。不過青雲宗的開元丹剛一上市,就被搶購一空,讓他們面臨無物可賣的地步。
青雲宗和別的門派都處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他們先得培育三花星星草,只有材料無憂時才能全力煉製開元丹。
現在只有匯靈閣不時有開元丹出售,而且也出讓這種星星草。一顆星星草價值就是二十萬靈石呀,別的門派就是再眼紅也得忍着,還得屁顛屁顛地買來當做種子培育,誰讓人家佔了先機呢。
好在匯靈閣也爲青雲城帶來了大量的客流,這些洶涌的人潮到青雲城來,就得花費靈石購買曰常修練所需貨物,這樣下來青雲城靈石收入還是不錯的。
可是匯靈閣在大荒口建立了一個銷售點後,青雲城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大荒口的發展是如此之快,以至於現在都成了修真界最大的原材料集散地。
好多門派和家族紛紛在那裡設立據點,修士都趕往那裡出售或購買材料,好象大荒口一夜之間就成爲了人們心中的聖地。
在這種情況下青雲城不可避免地冷寂下來,平時喧囂熱鬧的場面再也不見,就連青雲城的匯靈閣也只是留了兩人在經營,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撤出青雲城了。
青雲城發生這麼多事情,都離不開匯靈閣這個始作俑者,這怎能讓青雲宗不怨恨匯靈閣中的幾人呢?
在青雲城和大荒口,青雲宗顧忌顏面,不能動匯靈閣幾人,可是在這無法無天的天池裡,青雲宗還有什麼可忌諱的?
張一行把外面情況告訴衆人後,衆人都沉默下來,童剛要是和牧上飛聯手,他們這些人必死無疑。
張一行接着拓印外面的情況。從景象來看,好象牧上飛正和童剛在交涉着。童剛把這黑鉢封禁了,因此張一行只能拓印景象,卻感應不到兩人在交談什麼。
張一行再拓印了一副景象,這副景象卻變了,景象中牧上飛已經不見了,難道他們兩人達到了某種交易,這就要施行了?
張一行連忙繼續拓印,終於發現了牧上飛的身影。
景象中牧上飛正在空中騰飛,那張秀氣的臉上充滿厲色。
這可不象兩人談攏時應該有的表情,難道兩人打起來了?
接下來的幾副圖像都是牧上飛在空中閃避騰挪。由此張一行確定,兩人確實打起來了。
把這個消息告訴衆人之後,衆人都鬆了一口氣,兩人沒有合作就好,看來還有一線希望。
牧上飛肯定是希望殺死他們的,而童剛爲了法訣也許會殺人,也許不會殺,因此衆人都希望童剛能在這次戰鬥中取勝。
說起來有點可笑,他們竟然一邊倒地希望自己的敵人取得勝利。
童剛和牧上飛這種高手之間的對決,取勝的到底是哪一方呢?
從餘非魚給張一行孫家堡的消息來看,童剛的修爲應該是金丹五期左右,童剛一出手就用黑鉢對付他們,張一行也不知道童剛還有什麼法寶?
從張一行和童剛接觸的那一點時間來判斷,除了黑鉢,還有那專剋扣天指的防護罩,童剛的手段應該不止這兩點,必定還有其他手段,何況他還有主場之利,贏面還是蠻大的。
牧上飛是青雲宗執法長老,宗主麴生潮下第一人,手底下肯定不弱,行事狠辣果斷,也不好對付。
張一行雖說見過他一次出手,可是以當時自己的修爲,根本沒有看清牧上飛所使的是何種兵刃,只是大概可以判斷他應該用的和牧歌所使的閃電錐差不多吧?
如果牧上飛只有這一種手段的話,估計不是童剛的對手。不過事情有一利必有一弊,牧上飛如果把這一種手段用到極致,也是有可能取勝的。
姚蘊夢這時已經拿出一塊火耀石爲衆人照亮,在亮光之中姚藥蘊夢一臉平靜,柳芊芊依在姚蘊夢身邊,也是祥和自然,沒有半點不耐的神色。
卓遠站在蘇小云身前,似乎要把所有的危險都擋在自己身前一樣,
蘇小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張一行,好象期盼張一行身上會出現什麼奇蹟。
蘇小云有些着急,華七風有點生氣,只有伯鴻低垂着頭,就好象是自己把大家拖累到這樣一個境地似的。
衆人就在這種狀態下等待張一行把外面的情況說給他們,心中既希望童剛能在和牧上飛的決鬥中取勝;又不希望面對童剛時的危險;還得擔心牧上飛取勝時更加惡劣的處境。
張一行明白衆人的想法,但是他卻不能欺瞞大家,只有把自己拓印的景象真實描述出來。
牧上飛還是生龍活虎般地和童剛周旋着,沒有一點敗退的跡象。
張一行乾脆離開黑鉢出口,走到衆人面前,對衆人說道:
“讓他們打着吧,我們現在先看看這黑鉢的內壁,商量一下怎麼破了這個黑鉢,然後再尋找時機突圍而出吧。”
這黑鉢空間並不大,和張一行的天堂相比要差得遠了,而且這個空間是死的,並沒有拓展的功能。
張一行很快找到內壁,內壁第一層是隔絕神識的禁制,這對別人來說有些複雜,可是在張一行眼裡不算什麼。
自從有了呂尚的禁道之源法訣後,張一行的禁術又上了一個新臺階,尤其在隔絕和接引這兩種禁術手法上,更是往前邁了一大步。
在衆人的注視下,張一行雙手翻飛,先是清理出一片區域,然後把這片區域和黑鉢的其他部分隔絕開來,以防止在破禁時產生連鎖反應。
接着在這片區域彈拈拉斷,不大功夫,這黑鉢的第一層禁制就被剝離下來,露出了下面煉器時的痕跡。
衆人看到張一行如此迅速就除去了第一層禁制,也對這次逃出生天有了一些信心,臉色都緩和了下來。
張一行並不停歇,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塊細長的精鐵,然後讓卓遠以靈氣託着,這精鐵一端緊貼內壁,卓遠準備好後,張一行就雙手祭出築基火,開始鍛燒這塊精鐵,等這塊精鐵火紅欲化之時,兩人用力把精鐵一旋,那內壁上就出現一個凹坑,露出第三層來。
有了方法,剩下的問題就簡單了,張一行、卓遠和蘇小蘭三人輪番上陣,不一會兒內壁上的凹坑就連成一線。姚蘊夢等人趕忙過去幫忙,把第二層也剝離了黑鉢。
張一行依法施爲,把第三層禁制拆除,又開始進行第四層的剝離工作。
張一行天堂的煉製是七層七禁,地獄是五層五禁,這黑鉢怎麼着說也有五層五禁吧?
於是衆人都上前幫忙,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渾忘了此時的處境。
這時候只有華七風略顯尷尬,看着張一行和蘇小蘭熟練地艹控着築基火鍛燒精鐵,而自己作爲一個煉器師卻幫不上忙,不由想着自己心中的那個煉器師排名榜,自己的名字從那前十名一路狂跌,一直跌到自己也看不到頭的、長長的名單之下。
華七風看了看衆人,衆人的注意力都在黑鉢內壁上,於是也裝做沒事人一樣走上前去,她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學會這個法術,把自己的名字從那名單的深淵裡解救出來。
華七風剛要搭一把手,忽然“咔嚓”一聲眼前一亮,身子就坐到地上,華七風連忙大聲說道:“這不是我弄的,不是我弄的。”
衆人奇怪地看着華七風,華七風滿臉委屈地站起身來:
“這真不是我弄的呀。”
姚蘊夢一雙美目看着華七風說道:“你放心,沒人會說是你弄的。”
張一行連忙走過來:“讓我在出口那裡看看。”說完就走到黑鉢出口,放出一絲靈氣,開始拓印外面的景象。
張一行把景象看完一遍後,猶不放心,又拓印了幾副景象,才終於確定並沒有錯,這才低頭思索,一言不發。
衆人也不知道張一行看到什麼,都靜靜地等着張一行開口。
半晌過後,蘇小云終於沉不住氣了:
“外面什麼情況呀?你倒是說句話呀。瞧把人急的。”
張一行開口說道:“沒事了,我們趕快打開通道吧,出去後一看便知。”
衆人在打開通道的同時,也不忘問張一行外面的情況,張一行便對他們簡略地說道:
“牧上飛和童剛已死,吳定風右臂被斬,渾身鮮血,希望我們能趕上去救他。剛纔那一聲是吳定風用左臂發出的一記扣天指,斬殺了童剛。”
衆人一禁一愣:吳定風怎麼也來了?他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