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趕緊給幸合道歉,幸合也沒有真的計較。領着沈若溪到了給那位世子居住的屋子,房間已經都收拾好了,但是世子人還沒到。
“你跟我說說吧,你跟北子靖怎麼了?”幸合慵懶的坐在軟塌上,姿態嫵媚的很。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女人居然貴爲公主之尊。
沈若溪端起茶抿了一口,淺淺看幸合一眼:“別在我面前說北子靖,聽到這三個字我就心煩。”
這話一出口,沈若溪忽然聽見房頂上有動靜。
北子靖在房頂上?
他當跟蹤狂當上癮了嗎?
只不過很快動靜就歸於平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沈若溪靜下心不着痕跡的觀察,卻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她便懶得理會了,和幸合說道:
“我跟你打聽一件事。你們西楚當年不是有個叫上官清的大奸臣嗎?說是聖朝院長的女兒給你們解決掉的。”
幸合眉心一跳,如蔥玉指下意識握成拳頭,眼神也忽然冷下來,像是想起什麼深仇大恨的事情一樣,“上官清一家全部都已經死絕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若溪狐疑的看着幸合:“看你這反應,似乎當真有事情。若是不方便說的話,不講便是。”
幸合嘴角扯了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知道我駙馬是誰麼?”
聽她這麼問,沈若溪眉頭就皺起來了。
“就是上官清的長子。”當年的事情,如今想起來她依舊感到心在滴血,若非當時的變故,若非這一場婚事,她豈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沈若溪深吸口氣。
西楚皇帝利用幸合的婚事讓她的夫家放鬆警惕,然後將對方一舉殲滅。
此事沈若溪知曉,可她不知那人就是上官清。
按照管家跟她說的,是餘佩思出謀劃策才剷除了上官清啊。
“那……”沈若溪本來是想知道餘佩思剷除上官清的詳細過程,可是現在看着幸合的樣子,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幸合半響才平息下來,“妹妹想知道什麼,問便是。這些事情對我來說都已經過去了。”
沈若溪皺着眉頭,調整了下語言,正打算開口問的時候,門外傅少錦的聲音傳來了:“幸合,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清風呢?”
傅少錦就覺得在幸合這個女人面前特別的鬱悶,分明沈若溪都把清風調來西楚了,可偏偏倖合就要把他們分開。
將近一個月,他和清風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
傅少錦一臉不耐煩的進門,一進來,看到沈若溪把他給愣了片刻,忽然就驚喜的喊道:“沈若溪,你到啦?!”
“我沒到,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傅少錦揮揮手讓身後的人將病人擡進來,也不管幸合了,自顧自的坐到沈若溪身邊:“清風肯定來見過你吧,他給你準備了好多資料,你看過沒?沒看等下我陪你看。”
陪她?傅少錦這麼好心嗎?
他是想陪清風吧。
沈若溪沒有理會他,顧淳被放在擔架上,眸子睜着,但眼神沒有焦距,他不能說話,他的目光朝沈若溪的方向掃了一眼,可惜他看不見。
顧淳確實是一表人才的,就算躺着不能動,下人也將他打理的很乾淨,穿着一件青色的錦袍,腰間束着一條玉帶。就算如同一個廢人一樣躺着,卻也沒有頹廢的感覺。
只是,他身上有些迷茫和不安。
幸合已經立即過去安排他了,這是沈若溪第一次見幸合看都沒有多看傅少錦一眼的。
她同顧淳說着話:“到了皇姐府上你儘管安心休養,皇姐請了全龍天最好的大夫,她一定可以治好你的。還有害你的人,皇姐一定會查出來,將她碎屍萬段!”
後半句話,幸合的語氣裡都是殺意,看的出她的確很關心這位堂弟。
待下人將世子放在了榻上,沈若溪便走上前給他把脈。
片刻後,她剛鬆手,幸合立即問道:“怎麼樣?”
“很眼中的氣血不通,詳細的我要仔細檢查。”沈若溪說着,捏了捏顧淳的手臂:“這些地方有觸感嗎?有的話閉一下眼睛。”
顧淳眼睛閉了下,她緊接着從雙腳一直捏到人家大腿,到了大腿部分,就沒有感覺了。
一通檢查,身體癱瘓的情況弄清楚,上半身腰部也是無法使力的,所以他只能躺着,但是可以點頭搖頭。
眼睛看不見是有東西壓迫了視覺神經,嘴巴不能說話這個,她還沒有查出原因來。
顧淳是突然變成這樣的,很可能是藥物導致的。她取了他的血,化驗所需的工具還得準備。
等待下人準備化驗工具的時候,沈若溪說道:“世子,我先給你施針看看身體反應,若是刺到什麼地方讓你十分不適,你給我個表示,我會立即停止。”
然後,她一邊說着就一邊……脫人家衣服……
顧淳臉色當即就紅了,手多少能動,一臉驚慌的趕緊捂着自己腰帶,像是沈若溪要糟蹋他一樣。
幸閤眼睛都睜大了:“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給他施針不需要脫掉衣服嗎?你們以爲我有透視眼啊,隔着衣服我都能找到穴位?”沈若溪有些無語,她就猜到衆人會有這樣的反應。
她是大夫啊,救人的時候哪裡顧得上這些?
幸合下意識的看了傅少錦,也不知道她心頭在想什麼:“那行吧,傅少錦,今日的事情你可別出去亂說啊。”特別是別讓北子靖知道。
傅少錦一臉的無措,他的內心是拒絕的,沈若溪是他的嫂子啊,看着自己的嫂子揹着自己的哥脫一個男人的衣服,你叫他怎麼反應啊?
“這個……得秦王……”傅少錦覺得,這樣的事情怎麼着,沈若溪也得和北子靖商量一下。
可是他話都沒有說完呢,只感覺有一陣風吹過,北子靖忽然就出現:“必須施針?不施針治不好?”
他黑着一張臉,眼神相當的精彩。好像心頭十分反對沈若溪即將要做的事情,可是……又不敢違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