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交手
暗衛王三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做了夢寐以求的暗衛，可怎料現實跟想象差距太大。
他先是接到命令去探幾個四品文官的底，雖說這事不用親自去幹，可整理情報畢竟是個繁雜的活，他這個從小不愛讀書的粗人，看着堆積如山的卷宗，只覺得眼睛一個勁犯迷糊。
最後實在沒法子，舔着臉去找曾是巳蛇的餘木幫忙，搭進了不少好酒好菜，好說歹說對方總算是答應了。
雖說老爹王溪山家大業大，不差這點銀子，可自從上次爺倆在城門口對着幹以後，老爺子就始終看這個兒子不順眼，每次見面不拌幾句嘴已經不錯了，就更別提要銀子了。
王三瞅着空落落的口袋，一個勁嘆氣，要只是這麼點事，他也不至於愁眉不展。
前幾天城中來了位西域女法王，據說是什麼活佛轉世，之前在東罕已經鬧出了不小聲勢，若不是親眼看到寅虎的密信，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世間竟有這等奇人。
所幸那位女法王沒什麼過激舉動，王三懸着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一些，吩咐手下密切關注後，難得抽出空休息一下。
就在他看着錢袋子發呆，懷念自己當守門校尉時的滋潤生活時，門口傳來手下慌張的聲音：
“卯兔大人，出事了！”
王三驚得手一哆嗦，連忙起身道：
“怎麼，那個女和尚有動作了？”
王柄權並未感到意外，自打葉劍到門口，他就已經知曉了，之所以沒動手，也是因爲看在徒弟的面子上，打算先靜觀其變。
一老一少進入王府不久，府內就傳來談話聲，暗衛的人剛想前去查看，就聽身旁院牆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一張近千斤的石桌直接砸穿牆壁飛了出來。
“安康王府怎麼了？”王三打開房門，面露疑惑。
王柄權眼疾手快，一個後仰，堪堪躲過這凌厲一擊。
原來就在剛剛，離京多日的葉劍突然回京，還帶了個毛頭小子，跟他一樣可以馭劍飛行。
老者負手而立，淡淡道：
王柄權本就和對方沒死仇，斷然沒理由將力氣都用在這裡，他先是思索一下，隨即漫不經心問道：
“這……事情比較緊急，咱邊走邊說吧。”
“打架就認認真真打，別畏首畏尾地，你小子還沒我這個老頭子果決。”葉劍顯然注意到了對方的心不在焉，開口提醒道。
王柄權一向沒什麼尊老愛幼的習慣，加上這老頭實在咄咄逼人，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於是他右手一招，一柄短劍直接朝這邊飛來，隨後二人極有默契地朝半空而去。
“回大人，女法王那邊沒什麼動作，是安康王府出事了。”
王柄權沒好氣說完，便不再搭理對方，轉而看向對面少年，和顏悅色道：
“乖徒兒，伱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不過今兒也趕巧，剛宰的羊，正愁吃不完呢。”
“和老夫打一場，十倍賠償都行。”
面對千鈞之勢的石桌，老者微微一側身，石桌便擦着身側飛過，直接砸在院牆上。
王三聞言暗歎一聲，自己還真是勞碌命。
王柄權聞言皺起眉，“連一成把握都沒有？”
此刻他也動了真火，反手將小徒弟推到一邊，隨後一腳踹在石桌上。
……
待王三氣喘吁吁地趕到時，半空的打鬥已經持續有一會了，王柄權如今修爲恢復，自然不會怕一個劍仙，他如今考慮的是對方與自己徒弟的關係，若是一不小心失手做掉了對方，會不會影響徒弟的心情。
豈料這老傢伙不講武德，竟一上來就搞偷襲，雖說試探居多，可也成功挑起了王柄權的火氣。
老者對這個在劍道一途悟性頗佳的年輕人一向沒惡感，所以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也沒什麼好隱瞞。
少年話音剛落，王柄權臉皮不禁一抽，總算明白老傢伙哪來這麼大火氣了，剛準備開口解釋，一把破劍就已經到了鼻尖前。
負責盯梢的人起先並未在意，豈料這老頭一路向北而行，直接去安康王府找晦氣了。
王三聽到此處，差點忍不住破口大罵，老子又不是神仙，這種事你們他娘找老子有什麼用？
千斤重的石桌被一腳踹起，直直朝老者飛去，王柄權則不忘接住下落的火鍋以及各種碗碟，將它們一一放在石凳上。
老者顯然被他這句話逗樂了，停下攻勢笑道：
“總聽洪小子說他有個頂厲害的師父，老夫便動了好勝的心思，看在老朽快入土的份上，不知王爺可否賞臉賜教一二？”
“以你的實力，若是跟文扶鼎動起手來，有幾成勝算。”
“合着你小子擱這套情報呢，實話告訴你吧，一成都不到。”
三教中人，佛、道兩家向來隱秘，道家真人羽化飛仙，可不單是說說而已，依老夫所見，這文扶鼎怕是離成聖不遠了。”
兩人出了院子，急急朝王府方向走去，那名手下開始講述起事情經過。
王府半空，王柄權看着老者，一臉冷峻。
少年洪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暗道不愧是師父，雜耍都要超出那個老頭許多。
望着牆上的大窟窿，王柄權冷聲道：
“老頭，這牆你得賠我。”
“你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誰要和你打？”
……
“老頭，什麼意思？”王柄權冷冷道。
老人面帶笑意，點頭道：
“老夫雖然自稱劍仙，可說到底也還是個凡人，你讓我去跟一個妖人比，屬實是難爲我了。
不待他們從驚駭中回過神，有眼尖者就瞥到半空似乎有人，只見王柄權正與老者當空對立，腳下空無一物。這種場面他們也是第一次見，於是連忙趕回來彙報。
……
就在剛剛，他正在院裡吃着火鍋哼着歌，美到不行，一把飛劍卻在這時插到腳邊。
少年從剛剛看到王柄權就已經止不住喜色了，只是見兩人劍拔弩張，就沒敢插嘴，如今師父發話，少年連忙一溜煙跑到桌對面坐下，面露驚訝道：
“師父，您還真是當朝王爺啊，之前老頭跟我說我還不信，看樣子他還真是你的劍侍。”
……
“聖人到底是什麼境界？”王柄權皺眉問到。
“聖人，乃是得了大道的人。”
名中帶劍的老者先是捋了下鬍鬚，隨即滔滔不絕解釋起來，二人剛還打得難解難分，此刻竟就這麼站在半空開始嘮上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