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毅作爲楚帝的皇子中比較出類拔萃的,同樣懂得知人善用的道理,就連小七,這個敵方的奴籍,都能收復到麾下。可見,他與他的父親一樣,都是存着帝王之才的。
越強大,就會越吸收精英人物。
這讓宇文昊甚至有些嫉妒。
爲何,他的身邊,不能有這般機敏的人呢。
爲何,小七不能到他的身邊,爲他出謀劃策呢。
走到門前,他開了房門,刀疤臉和一衆手下都等在門外,看上去有些焦急。
小七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竟然將他們的主上的秘密全部掌握在手中,這可不是小事。稍有不慎,是會掉腦袋的。他們已經隨時做好準備,只要宇文昊一聲令下,就衝進去,將小七千刀萬剮。
可是,宇文昊的命令卻是,讓他們去山上幫忙。
刀疤臉難以置信:“主上,這……”
“北芪,照我說的去做。”
宇文昊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質疑。
刀疤臉看了看他身後的小七,小七正端坐在那裡,彷彿她纔是這個房間的主人。那氣場,那氣勢,簡直讓他氣得鬍子直立。偏偏,這樣不合規矩,卻讓宇文昊如此相待,當真是……
“瞪什麼眼睛,快去!”
宇文昊再次命令。
刀疤臉這纔不情不願地走了。
宇文昊轉過身來,走到小七的面前說:“我已經讓我的手下去幫助你的兩個夥伴了,放心,他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小七微笑:“多謝北王。”
“雖然你是奴籍,但是在我冥國,男女平等,即便是商人,也能在貴族面前站着,所以,我將你當成我的朋友。”
小七站起身來:“北王言重了。”
“但是,”宇文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但是讓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不能幫我找到兆祥,我便是抓到了朱本,也會將他放了。我還會殺了你,讓你知道,欺騙我宇文昊的下場。”
宇文昊在給小七設定期限。
抓捕朱本,是小七離開端王宮的理由。
倘若抓到朱本時,她還沒回宮,反而在宮外逗留,那麼,便是有了功績,也難免讓人懷疑她是否真的潛逃了。這逃奴的罪名,怕是夠小七喝一壺的。
也就是說,宇文昊給小七找兆祥的最後期限,也是朱本被抓到的時間。
面對宇文昊的威脅,小七沒有畏懼:“北王,你該清楚,這個約定其實是不對等的。但我既然答應了北王,定然會竭盡全力,不找到兆祥郡主的行蹤,絕不罷休。”
……
許是知道宇文昊他們在驛站中,能保障她的安全。這一夜,小七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清晨,小七從美夢中醒來,正打算下牀喝一口水,就發現,在木桌子上用匕首插着一封信。
小七心中一驚,跑過去查看,看到裡面的內容,她鬆了口氣。
原來是宇文昊留下的信息,上面寫着,青竹和禹喜都是安全的,讓她可以放心。
聽掌櫃說,宇文昊等人天剛亮的時候就離開了。小七一邊吃着包子,一邊看着遠處的山上。她知道,宇文昊並沒有離開,只是帶着手下躲到了暗處,伺機而動。
吃過早飯,小七回房間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上樓梯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人在窺伺她,她站在那裡望了望,卻並沒有看到哪些異樣。
許是她太敏感了吧。
小七這樣想着,回去收拾了東西便出發了。
一個紫衣男人走出了房間,站在扶欄處望着漸漸遠去的小七。他頭戴金英冠,一身紫衫,氣質卓越不凡,衣料價值不菲,腰間佩戴的玉佩,通體剔透,就連手上的暖爐外的套子,也都是用金絲線一點點地勾勒出來的。
他住在四樓的上等房。
抻了個懶腰,他只覺得昨晚的牀睡得極其不適。
出門在外,這是難免的,只是這十兩銀子花的有些憋屈。
“掌櫃的,你的生意做得不容易啊。”
他又拿出十兩銀子給了掌櫃的,掌櫃的立刻笑呵呵地接了過去。
“哪裡哪裡,分內之事。”
紫衣少年湊近幾分,半依在櫃檯前。
“那昨晚的通緝令……?”
“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姑娘生得俊俏,氣度不凡,哪裡會是什麼逃奴呢。反正,我是沒看到過那通緝令上的人物。”
原來,通緝令早就先一步發到了這裡,還是紫衣少年,將茶館的和驛站的通緝令,以及兩個老闆全部買通了。
“真是會做生意,生意興隆哇。”
說完,紫衣少年也上路了。
掌櫃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子,又用牙咬了一下,確定是真的,看着遠去的紫衣少年,不由得遙遙頭。
“現在的人啊,世風日下。哪裡買不了奴籍,偏要在通緝令上花銀子……”
他以爲,紫衣少年是看上了小七如花似玉,便想買她,才制止他上報官府的。
旁邊的小二看到掌櫃手中的銀子,眼睛瞪得圓圓的。
“看什麼看!”掌櫃立刻將銀子收入懷中:“不看在這個的份上,我照顧她?”
小七很快就找到了青竹和禹喜。
一場酣戰,十分激烈,戰場上到處都是血跡,還有許多屍身。花草樹木的枯枝盡數被毀,只餘下殘骸,凌亂地散落在地上。
小七走過去,發現那洞穴的巖壁上還插着許多毒針,或飛鏢,或其他的暗器留下的痕跡。湘人善於用毒,在袖口中經常藏着這些發射裝置,當真是防不勝防。
小七的心都揪了起來,趕忙跑進山洞去查看。
青竹正坐在那裡運氣,禹喜則頹廢地躺在石頭上,小七跑過去查看時,禹喜忽然警醒,手握劍柄,一雙眼睛兇狠而充滿了殺意,怒視着小七。
“是我啊禹喜大人,我是小七。”
看到是小七,禹喜才漸漸放鬆下來,他乾咳了兩聲,只覺得喉嚨一陣腥甜。
比起青竹,禹喜的功力還是弱了一些。
朱本的手下,到底都是高手來着,禹喜的輕功能躲,卻不能真的與他們正面對峙。好在是有青竹在身邊,否則,禹喜一人,不一定會有怎樣的後果。
小七見他渾身是血,滿面的擔憂,禹喜解釋道:“這些都是歹人的血,我與青竹不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