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並不是朱本猜測的,而是他感知到的。
禹喜落下身體的那一刻,他靈石上散發出的光輝,已然說明了他的血統,是有湘國的成分的。
五洲大陸,五個國家,每個國家分配的靈石是不一樣的,五色靈石,分屬五系,湘國是金系靈石,所孕育出來的子民,也都適合修煉金系的靈石。
禹喜自小生長在湘國的土地上,流着湘國的血液,所以,他的骨子裡也是適合修習金系靈力的,只是後來被其他的國家的人教養,學的東西與自己的系別相悖,纔會造成,他的靈力不高,但其他方面都是十分卓越。
禹喜緊緊攥着拳頭。
朱本乘勝追擊:“其實你也無需那麼討好你的主子蕭毅。他的老子並不喜歡他,他以爲,得到了我的命,就能向他老子賣乖了?做夢。告訴你,我的聖上早就已經放棄了我了,現在,我是孤身一人行動。我做的什麼,都和湘國無關,命也是不值錢的。蕭毅對我窮追不捨,實在是不值當的,說出去,堂堂一個封地之王,竟如此討好諂媚,也是讓人看笑話。”
“你休要再胡言亂語,你的命重不重要,那藥聖上親自定奪,但僅憑你出手傷了大王,就足以將你拿回去,五馬分屍!”
“枉你還是湘人,踩着湘人的屍身得到功名利祿,你與我在林中食人精血還有何不同?都是爲了自己,便不要將自己包裝得那般超脫世俗了吧。年輕人,有的時候,你的努力別人是看不到的。他們想看到的,就是湘人自相殘殺,他們坐享其成罷了。你難不成,真的想成爲他們戲臺子上的猴子,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嗎?可惜了你的資質,若能系統修習我湘國的靈力,那麼,或許以後,你就是湘國的戰神將軍了,何苦留在敵人的身邊,當人家的走狗呢。”
朱本知道自己不能逃走,索性給禹喜練起了心理戰術。
他知道,禹喜在蕭毅的身邊,一定不好過。那端太后,是出了名的不喜歡湘人,禹喜雖是她自小帶回宮的,但到底還是隔着一層湘國的血脈。
聽朱本的話,禹喜額角的青筋都暴跳了起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說中了禹喜的痛處,但是並不能左右禹喜的想法。
朱本收斂了笑容。
眼看着,禹喜是沒有被自己挑撥成功,便知道,自己要殊死戰鬥了。他緊繃起身體,不斷運力,並不動用靈力,只是用循環周身的真氣,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得知禹喜的靈力相悖,又獨獨加重練習了輕功,而沒有在戰鬥能力方面提升,朱本能稍稍放心一些。
這樣一來,他還是有些勝算的。
拼了,就還能有生還的機會。這樣,就算真的因爲一不小心動用靈石,而遁入了魔道,那麼,他也是一個位國家戰鬥到底的魔,並不丟人。
兩人怒視着對方,戰鬥一觸即發。
朱本率先展開攻勢,向禹喜衝了過去。他的拳頭十分厲害,身上還帶着短刀做武器,近身肉搏,禹喜並不是朱本的對手。
好在,禹喜的輕功了得,在關鍵時刻,他用輕功輕鬆躲過,朱本的進攻越猛,他躲閃得越靈敏,直到最後,朱本氣喘吁吁,卻連禹喜的衣角都未曾觸碰到。
一鼓作氣,再而衰,朱本屢次失利,再加上身上的傷口被牽動,流了許多血,幾乎是腳軟半跪在了地上。他氣喘吁吁,雖然沒有動用靈石,可是靈力隨着破損的靈石縫隙,還是不斷地向外溢出。他已經感受到身體在灼燒了。
再這樣下去,他定然會靈力外泄而死的。
朱本有些慌了。
而禹喜,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與朱本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
他知道,朱本是在做最後的掙扎了。與朱本硬碰硬,對禹喜來說,並不划算,不如利用他現有的優勢,讓朱本耗費本元,等到他不能再反抗,再將他抓起來。
朱本表面上很是勇猛,其實內底裡早就虛頭了,傷到本元,只是時間的問題。
眼看着朱本半跪在地上,禹喜知道,他等的時機到了。
朱本咳血過後,劇烈地喘息了起來。
他的靈力十分霸道,以至於,靈力灼燒身體的力道也是十分強勁的。他漸漸的有些受不了,再也不敢妄動周身的真氣,他慢慢平息自己方纔因爲打鬥而調動出來的真氣,使得身體恢復到常態。
“你打不過我的。”禹喜對他說:“只要你乖乖就擒,我可以保證,在端國境內,你絕對沒有性命之憂。出了端國的境內,你的手下想救你,怎麼都行,我們不會插手。若是不幸,你到了聖上的面前,有什麼想說的,爲自己辯解的,都可以儘管去說。我這話你聽明白了吧。”
論起這些年,朱本做過的事情,蕭毅其實是打心底裡欽佩的。
蕭毅是惜才的人,他其實本不想殺了朱本的。
他想要的,就是抓到朱本的名聲,至於朱本在半路上被誰劫走了,是不是真的到了楚帝的面前伏誅,蕭毅其實並不在乎。
禹喜給朱本開出了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
在端國境內,他是不可能逃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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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肖和項元朝,將各個城池圍得水泄不通。現下已經將兵力安排到了深山之中。朱本的處境是,城中待不住,城外也是待不住的。他現在又是重傷在身,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因爲靈石破裂而死。
留在端國是死路一條,他的手下不可能突破重重圍堵,趕來支援他的。沒有自己人的援助,朱本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修復靈石,他就沒有辦法逃離。
可是答應了蕭毅,暫時認罪伏法。到時,出了端國,到了楚國的境內,他的人便能趕來接應了。到時候,他趁亂逃走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朱本捂着胸口靈石的位置,擡眼看禹喜。
眼前的人,有着與年齡不符的氣場,且他的輕功着實了得,他自認爲自己攻擊得已經十分迅速有力了,可是還是被他通通躲了過去,並且,一番戰鬥下來,他的氣息依舊勻淨,完全沒有劇烈打鬥後的疲憊之感。